第二十八章 昊子骑着3689来找我,他说该买个手机了,有手机了互相联络多方便呐! 算算开烤鸭店赚的钱,我和昊子手里大概都落了不到两万块钱。买手机绝对有 余,所以我和昊子没多想就来到三星手机店买了俩一模一样的。回去的时候,由我 来开车。摩托车还是俩轮子的玩意儿,开不好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昊子豁达地把生 命托付给我,坐到后面搂着我的腰。 我在昊子的指导下把车踹得发动起来,其实与其说是发动倒不如说是抖动。排 气筒跟堵了一样艰难地排气并且制造噪音。 我挂档后车子前行,但是速度太慢我又挂一档。头盔我带着,昊子在我后面躲 着风。 我心想好好把车技练练去飚车赚钱得了,可是那是拿身体开玩笑的,搞不好就 是终生残废的,当然也有成了植物人的可能。我看到前面有个开摩托的,于是挂档 超过了他。那人似是不甘被超,于是又超我前面。昊子见此对我说,超了他,咱哥 俩怎么能在他屁股后面开。于是我又超了他,而且在与他短暂地并驾齐驱时得意洋 洋地说:“哥们儿,你后轮怎么掉了,开回去拣起来!” 那哥们儿一时没反映过来赶忙松油门看看自己车的后轮。我心想傻瓜一个,没 后轮你还能开么?开得好好的,不就说明没掉轮子么? 昊子突然问我:“你有驾驶证么?” 我看着前方扯着嗓子说:“没有!” 昊子没听清说:“什么一一” 我再一次说:“没有一一” “快停下,停下!” “停个屁呀停,快到家了!” “让警察给逮着连车带人一块儿扣!” “扣个屁,他有几个胆子扣我余东啊!” “别嘴硬,前边有警察呢!” “没事儿,咱骑的又不是脏车!” 我一气把车骑到家才停下,下车昊子就问我:“不是给你那张名片了么?” “没错儿啊,可是我弄丢了。” “我以为你办了个证呢!” “哪有的事儿,我余东开车不用证!” “得了你,进家去,咱到屋里去。”昊子把摩托车放好后跟我一块儿进屋了。 在他的房间里,还是那些香车美女图画。我们现在都成无业游民了,然而,我 越发不能忍受无事可做的日子。昊子说有同感,他整天在家找不着事干特别烦心。 没有饿烤鸭店,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我们原本希望那烤鸭店能够让我们养家 糊口的,可是希望这么容易就破灭了。在我们看不到未来的时候,我们难免要产生 违法的念头。曾经我们没钱花的时候,我们一起偷过自行车,而且与销脏团伙建立 了合作关系。买卖用黑话交流,比如说一辆半成新的自行车我们要价的时候就会像 特务对暗号似的说四毛,五毛,四毛太贱,五毛成交!其实一毛就代表十块钱,我 们偷来的车子大都会卖个五毛六毛的,特别破的车子我们不偷,偷了太不值,所以 只偷比较新点的。后来市里严打过一段时间,我们从此改掉陋习转为良民。为了忏 悔和改过自新或者说是以防他日重操旧业,我们可以说是忘恩负义地举报了那个销 脏团伙。要是给他们知道是我们俩举报的,我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昊子掏出都宝,抽出一根扔给我。我接住后,自己掏出打火机点上。昊子也点 上,我们开始郁闷地抽烟。昊子把烟灰掸到烟灰缸里,我掸到桌上。在我们都抽完 烟后,昊子的手机来短信了,昊子一边看一边读着:祝贺你中了华康公司为您提供 的价值五万元的家庭影院一套一一 “别读了,骗人的,没意思!”我靠着椅子说。 “咱合伙买辆面包车得了,搞快运怎么样?” “放屁太容易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冷冰冰地说。 “那你说怎么办吧,烤鸭店关了,再去开也是赔钱,要开你自个去开。” “我什么时候说开烤鸭店了,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卖鸭子,还不如直接当鸭子呢!” 昊子笑笑不语,很难猜出他在想什么。片刻后,他说:“下棋吧,下棋有意思!” “跟谁下都不能跟你下,折寿!” “折寿怎么拉,少活少受罪呢!” “我走了,不跟你瞎扯淡了!”我站起身来。 “走啥啊,别走别走,怎么这么不够意思呢!” “得了吧你,算了,有事儿打电话就行了,咱不是也富裕了么?”我亮亮手机 在空中晃晃。 离开昊子家后,我突然想起萧静怡这女人。想起她也不是没道理,张强不是跟 我说他要找个姑娘么?再说我也有段时间没去她那儿看看了。在我无聊的时候我确 信我只想跟女人聊会儿天,女人大都头脑迟钝似的,但是只要有聪明的女人那肯定 不好招架。我乘公交车来到商场,转到萧静怡的服装店。她正在跟顾客谈生意,里 面的服装也都换成了秋季穿的款式。 我在外面等了会,最后还是进去了。进去后,她对我微笑并示意我坐下。过了 会儿,顾客买走那套运动服,萧静怡搬来椅子坐到我旁边。她画了淡妆,但是看起 来仍旧妩媚,撩人心弦。她耳朵上戴着白金的耳环,头发拉得很直看上去很柔顺。 一条紧身的浅色牛仔裤束在她的修长的腿上,上身是一件与下身匹配的牛仔褂子, 里面是粉色的套头衫。 “多长时间没来了,跟女朋友分了么?” “开口就问这个?什么意思?你巴不得我跟她吹是不是?” “没有,我只是想她不离开你我怎么接近你啊。是不是?”她好像不是在开玩 笑。 “呵,打我主意了?偷心的姑娘?”我环视一下四周挂着的各式各样的衣裳。 她笑笑,说:“你我都是老同学了,你怎么就不说请我吃顿饭啊?” “请吃饭这事多简单啊,说吧,上哪去?今个儿我满足你这小小的要求!” “这么说你是赚钱了,发了一笔财?” “说不上是发了,只能说是赚了一点儿!” 她站起来,看看外面走过一个吸着烟的穿戴得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我随她的目光过去后又收回,接着问:“你认识?” “不认识!不过,这饭你得请了,就今天怎么样,我提前关门了。你说上哪就 去哪!” “用不着这么急吧,有的是时间!以后再请你!” “赖皮了不是,刚才说什么了,这会儿怎么又不像个男人了?就今天,你请还 是不请说清楚!” 其实,我怕她别有用心。如今她年过二十四,还没有男朋友呢,倒不是没人追, 只是追她的人她都看不上。然而,就算她别有用心又能将我如何?我料她总不会产 生什么恶念头! “我是那赖皮的人么?那好吧,既然你说今天那咱就今天,你收拾一下,我去 上个厕所再回来啊,等我!别想歪了,我不是逃跑,我肯定回来!”我一边说一边 往外走,我确实没有逃跑的意思。 “不回来才有你好看的呢!快点儿啊” 我来到厕所后解开裤子撒泡尿,办完事儿后又赶紧往回走。走到半路上撞见萧 静怡,她迎面走来,并且迷人的微笑着。我俩肩并肩往商场外走,半路上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昊子发来的短信。其内容涉及黄色,我没看便又装起了手机。 出了商场我们走了一段路招了一辆出租车,我为她打开车门,她低着头撩着头 发猫腰钻进去。随后,我自己也钻进去车里,坐在她的旁边。关上车门后,外面的 喧嚣戛然而止!透过车窗户看外面的行人与建筑像哑剧一样。我掏出烟递给司机一 根,司机没接说是开车不准吸烟,后来我自己也没抽,一直干巴巴地坐到一个叫山 水的酒店,萧静怡说她认识这的老板。 司机把车停好后,我们各自下车。然后司机恰好又接一庄生意,坐进去的是一 个西装笔挺皮鞋特亮的老板和一个基本上仍算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两人关系暧昧一 望可知。 我和她走进酒店,挑靠窗户的桌位坐下。随后服务员上来问我们要些什么,我 随她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酒。我们稍等片刻,酒菜很快上来。我拿筷子吃菜,她 却不慌不忙地开酒,并且为我倒满酒杯。我想兴许她这段时间不高兴,或者有什么 难言之隐。她强颜欢笑,举杯到我面前,示意要和我碰杯。我拿起杯子与她碰出脆 响一声便对着嘴倒。她喝得比我豪迈多了,一气喝完了那杯酒。这着实让我吃惊不 小,只好劝着她吃菜。可是她又自个倒满并且要和我干了,没办法我只好将杯中的 酒喝干。她看见后,笑了,说这才像个男人。 拼酒期间,来了一个男人,我猜他便是她所认识的老板。萧静怡醉眼迷离地看 着他说:“好啊,王大老板!怎么样,生意还行吧?我今天特地来捧场了,欢不欢 迎啊?” 萧静怡已有几分醉意,但神志还清醒。 那人说道:“当然欢迎,这位是一一”他指的是我。 萧静怡笑笑,说:“这是我男朋友,怎么样?”她的话让我吃惊,更让那人迟 疑一下,他表情微妙的变化还是被我觉察到了。萧静怡接着说:“你不陪我们会儿, 坐下来一起喝会儿!”她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男的面有难色地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儿呢!”说完,转身离去。 他走后,我问萧静怡:“他谁呀?”我看到那男人到结帐的地方跟里面收钱的 人说了几句话。 “一个疯狂追过我的男人。”她端着酒杯对我说。 “哦,你少喝点儿,心里不高兴你说出来,别拿自个身体开玩笑。” “我若是喝醉了,你不会不送我回去吧?” 女人说话真刁钻,分明就是不留余地要我把她送回去。我应和道:“不会不会!” 她笑并且告诉我她家地址,这时她已经醉了,但是还在不停地喝,而我却还没 吃饱。我们身边走过两个女人,一个浓妆艳抹披金戴银,一个不施粉黛素面朝天, 她们俩坐到我们后面第二张刚收拾干净的桌上。 “别喝了你,我送你回去吧,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付帐!”我站起来走到结 帐的地方,刚要掏钱,里面的小姐却说老板不让收那桌的钱。我只好回到萧静怡身 边,半俯下身子将她的一条胳膊搭在我的肩上,然后搂着她的腰使她站起来。她靠 在我身上,踉踉跄跄走出酒店。她的脑袋耷拉在我的肩膀上,一摇一晃。 我招了辆出租车,好不容易把她摆弄进车里。其间她一直搂着我的腰,胳膊好 比小蛇一样将我缠绕。我钻进去后,坐到她身边,她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身子软 得跟面条似的。我告诉司机地址,司机便开车前往。车开到目的地后,我付了车钱 又将她摆弄下车。我搀着她走进楼洞,累死累活地上到三楼,我原本想她应该与她 父母住在一起,不想按半天门铃没人前来开门。她醉醺醺地拿钥匙在我眼前晃晃, 说她一个人住,里边没人。我接过钥匙,凭经验认出开防盗门的钥匙并且将它对准 锁孔插进去,转了一圈后我推门搀着她进去。 房子是被精心装修过的,地面铺有复合木地板。总的来说,房子干净大方。我 把她送到卧室床上,她像一滩泥一样倒在床上,头发散乱像朵奇特的黑色花。她醉 眼迷离地看着我,笑容特别妖娆妩媚。我说我出去倒杯水去,你等会儿。随后,我 出去来到厨房到了杯水又端到她面前。我坐到她身边,她直视着我的双眼。突然她 伸出两条胳膊搂住我的脖子,并且凑上嘴巴吻我。我失去理智无法克制正在燃烧的 欲望,我紧紧抱住她,肆无忌惮地抚摩并脱她的衣服。我压在她的身上,可是我脑 海里突然出现宁夏的面孔,我这么做是很对不起她的,但我还是继续下去,内心的 愧疚根本不值一提。我将她的牛仔褂子脱去扔到一边,粉色的套头衫紧紧束着她的 乳房,我迫不及待地将她套头衫扯上去,她配合着将胳膊伸到头顶,套头衫顺利被 我脱下。她的白色乳罩裹在她白嫩的乳房上,轻而易举被我扯掉。她开始自己褪裤 子,粉色内裤随之露出。 片刻后,她光洁柔媚的身子呈现在我面前。我们贪婪地做爱,欲望地强烈根本 不是我们能够制止的。我们不计后果地坠入爱河,我迷失我自己,我背叛了宁夏, 我后悔莫及。然而事已至此,我还是义无返顾。这事情绝对在我意料之外的,今天 我才知道有时人犯错误纵然知道错但还是会错下去,正所谓身不由己,不能拒绝美 好的诱惑。我不去想后果,因为我依然深深爱着宁夏,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不想 因为此事和宁夏闹翻,我怎么忍心去伤害她呢? 一切都很矛盾,我犯了错却一再说服自己不要产生一点愧疚。 女人是诱惑,漂亮女人犹甚。大多数男人的最大弱点就是不能抗拒女人的诱惑, 就像大多数女人不能抗拒金钱诱惑一样。 我想我应该跟萧静怡说清楚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可是倘若真这样那我未免太过 无耻。我进退维谷,但是我很镇静。萧静怡躺在我的身边,她身上一丝不挂,像西 方一些经典油画上的女人 一样,优柔端庄。而我狼狈不堪,萧静怡也许此时正看着发呆的我。她一定知 道我在想什么,或许她还在暗自欢喜呢! 我慌乱地穿上衣服,期间萧静怡只是默默看着并不说话。我离开她的家,或者 说她的家就是一个让人陶醉温柔美好的陷阱,不幸的是我已跳进去了。出了小区后, 我心情好了点,在路边一棵落叶过半的树下点燃香烟抽上,过了会儿我招来一辆看 上去有八成新的出租车。我扔了烟头,钻进去,告诉司机地点后司机开车。我多么 希望这车没有终点,希望它能够载着我到一个能够赎罪的地方。 车在我租的房子那儿停下,我有点失落地付了车钱。下车后,我没走几步手机 响起,萧静怡打过来的,她别有用心地问我好不好。我没讲话便挂上电话,随后又 关了机,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人人都是如此。我要睡上一觉,踏踏 实实的一觉,能让我忘掉今天发生的事,能让我没有丝毫愧疚地去面对宁夏。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