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这座城市里我没有任何什么快乐的回忆,留下来的日子似乎脱离了生活,我 不知道小艾去了哪里,短信发了无数都像落大海的石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每天晚 上我都会去那条熟悉而陌生的街,那是当年我和霍天琪还有尹珍常逛的街——中华 路。坐在街道边的石凳上,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店铺,很繁华,晚上来这闲逛的多是 年少的学生情侣,因为这条街有很多情侣商店——服装的、首饰的、酒吧的、冰激 凌的……无数结缘无数的分手都在这里,今晚我眼前的就是分手中的一对,男孩死 死地拉着女孩的手样子很凄楚,女孩甩开把手机和包摔在了地上,坚决而近乎残忍, 漂亮的三星被摔了个粉身碎骨当场英勇牺牲,黑色的皮包落地的瞬间掀起地上沉落 的尘沙东西散落一地,散了,散了,往向不同的方向,缘来一场梦,别人的故事也 许悲伤的只有里面的主角,而我却也悲伤了,为他们也为自己。 两手插在裤兜里漫无目的地转悠,习习的晚风卷着城市的喧嚣拂起我的长发, 耳边残留着带着隐伤的抽泣和淡淡的哀怨,一个人的忧伤一个人的孤独迷失在一个 人的世界。 无眠的夜黑色的世界,往事翻涌。天空的色彩是模糊的,手中的烟变短,变短, 变短,最后残留的一朵火花在黑色的孤独与落寞中冰凉散落,我似乎看到自己的心 一点一点地熄灭下去,渐渐地变成冰冷散落的尘烟。 一直走着没有方向也就不会知道疲倦,手中的烟手中的酒瓶作别昨日图囚的回 忆,泪水仿若破堤的潮水湮没整张冰凉的脸从记忆的荒原席卷而过只残留着风的影 子在颤抖和摇晃。 回到旅社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四面的墙冰冷的温度一步一步地从皮肤毛孔侵袭 进内心里来,头顶上五瓦的灯泡投着昏黄而颤抖的忧伤,灯光下,我从来的只知道 自己受了多少不愈的伤,却从来没有去寻找过身后那片被自己遗忘了的没有灯光照 射的地方还有多少等待我期待着我的幸福。 有时候我觉得老天爷特别偏心,我的一个黑龙江的室友获迪就是个老天爷的宠 儿桃花运特别好,据他说高中的时候就玩了不少女孩从来没有一个失手的,每一个 上完后都会自动离开他,旧的走新的又来就跟换鞋子一样。记得大一的时候这家伙 晚上很少在宿舍过夜,他毫不掩饰地对我和其他三个室友说每晚都有女孩主动邀他 出去开房,我见过其中一个是在网上认识的,加了QQ没聊到五分钟打来视频才说了 一句话那女孩就自动送上门来,从火车站直接打车到了我们学校的后门,完全出乎 获迪的意料,正巧老获那几天手头很紧张,得了,这会儿我们哥几个又被老获搜刮 洗劫一空,老获拉开抽屉带上他的宝贝冒着冬天茫茫的冰雪冲锋上阵了像个英勇善 战的士兵,第二天一大早回来一脸的疲惫趴在床上睡了一天,事后对我们说了那晚 的战绩:“呵呵,妈的!那女的真他妈的贱,来了学校老子陪她转了一圈,该买的 都买了该花的也花了,晚上九点问我住哪里,老子直接拉去开房,靠!居然要老子 睡地板,老子立马就来火,把她按住板过身来就上,忙乎了一晚把老子吓死了,丫 全身发抖脸色发青……” “靠!你这不是强奸人家吗?”方远说,这哥们来自江西。 “老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以前上来那么多,靠!就没遇到这种情况!” 老获抽着烟吞云吐雾,我在旁边只是敷衍地笑,我笑那女的活该也笑老获无仁道。 尹珍离开我之后在学校的那段短暂的日子有一个女孩程雨轩出现在了我的生活 里,她的出现和消失仿若海上的礁岛潮涨消失潮落隐现。 那晚她说一个人呆在宿舍很闷问我可不可以陪陪她,我很犹豫但还是去了,从 五楼下来的时候发现天开始要下雨了,我站在楼底喊获迪给我丢把雨伞下来,到她 楼下的时候她问我下雨了还要不要见面,我说我都来了就走你楼下,如果你想见我 那你就下来吧,她下来了羞羞答答的像朵待放的玫瑰,见了我脸开始发红,这一点 和尹珍一样风吹脸就会泛红,所以我开始喜欢她了。似乎已开始上苍就给我预示着 什么,天空开始下着冰雨,我们在伞下环学校走廊一圈,我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胳膊 和她右边的衣服,我们俩都淋湿了半个身子,期间说了很多话现在已经记不了那么 清楚了,我说喜欢她,她笑了笑没有回答,雪白的肌肤迷人的眼睛。此后我骑着脚 踏车经常在她的楼下等她下来,还记得四月二十日那晚我在外语外贸学院的小巷子 遇到她,我坐在脚踏车上远远地看到她在给同学的烧烤店发传单,我没有走过去只 是在小巷的尽头等着,她发现我笑了笑说:“这么巧呀找这里遇见你。” “是呀!呵呵,我看看你发到是什么?” “没什么,我同学和他女朋友在这里开了家烧烤店,我过来帮忙。”她把一大 扎传单放在我脚踏车的小篮子里,“呐,你帮我发吧,呵呵,不发也可以,就就当 我都发给了你好了。” “呵呵,好,那我就帮你发。” 那晚她没有跟我回来,我一个人踩着后座空荡荡的脚踏车从外语外贸穿过工程 学院和师大最后回到了学校,经过工程学院广场的时候那里正开完会,我停下来看 了一会儿给雨轩打了个电话,如果她要和我一起回来我就会去接她,但是没有。 我喜欢雨轩的消息不胫而走,她班上有几个哥们原来跟我的关系都挺好的称兄 道弟,后来知道这事后见到我爱鸟不鸟的,我才知道原来身边的哥们就是自己的情 敌,在感情的问题上有时候兄弟和女人就像鱼和熊掌,不是我不要兄弟而是兄弟不 要我,所以我只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熊掌,但是最后我还是得不到熊掌,两个星期后 的一个晚上我在宿舍里给雨轩打电话,她说想吃冰激凌,我放下电话一路奔下楼去 到了购物广场买了两个超大冰激凌折路到了女生楼下等雨轩,我打电话给她说我到 了,就在你的楼下出窗台来就可以看到我,她在电话里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像隐瞒着 什么,蹲在楼下一个多小时程雨轩也没有下来见我,我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她没有说只是叫我把雪糕给吃了,我一边吃着雪糕一边和她打电话,第一个雪糕还 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雨轩跟我说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了叫我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找她了, 雪糕呛着我心里堵得很厉害,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雪糕散落一地。 之后我和雨轩的联系更少了,打她的电话都被拒绝接听,彩铃响亮几下就被摁 掉,知道我离开学校她没有再给我打过任何电话发过一条信息,习惯了每晚八点给 她打电话,分手后的每个晚上看着冷冰冰的电话顿感失落,心理想着她,想着她在 哪里和谁一起?此时此刻在干什么?在谁的怀抱里?……我的手机里之有她一个人 的短信,从认识的那个晚上起,所有的信息都保存在收信箱里,别的来一条我删一 条,后来我换新手机的时候一把火烧了原来的手机,手机和她的信息一起在烈火中 化为灰烬,烟灰从我的手上抖落,我却忘不了一段短暂却刻骨的往事……存在过终 究要留痕的,没想到这个痕确实一道伤疤,短却很深。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