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男人不坏(77) 18 随着冬天的到来,阴霾的天气又到了。这种阴霾你坐飞机时特别能感觉出来。 当空姐播报飞机正在下降、还有20分钟就会降落在D 城国际机场时,你就会觉得 好像一头扎进了蒸笼里。前一秒钟还是湛蓝的天空,突然间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江野真有些佩服那些飞行员,坐在四面都是玻璃的驾驶舱里,明知飞机在高速运 动,外面却是除了白色啥也看不见,要是突然冒出一座山或别的什么东西来,天 啦!什么叫睁着眼却看不见前途,懂了吧?! " 江总!" " 请进!" 小罗进来,将这个月的现金流量表给他。从北京回来,他最关心的是手上还 有多少银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和林雪的合作要上马,他真有点担心自 己的底气够不够。 " 哟,烫头了?" 江野发现小罗的发型变成了小波浪,原本清清纯纯的形象 变得有点妖精样。 " 是啊,成熟一点嘛。" 江野笑说等你真成熟了也就是老了恐怕又想年轻一点,所以现在40岁的女人 才又要扮嫩。 小罗说不奇怪呀,此一时彼一时嘛。 江野一惊,心想这丫头还有几分伶牙俐齿。他把从北京带回来的一些果脯、 茯苓饼扔给她,说拿到外面和兄弟姐妹们分了吧。 " 哟,皇恩浩荡呀。" 小罗扮个鬼脸。 " 你怎么不说谢皇阿玛?" " 你想得美!" 小罗瞪他一眼。 " 周总来了没有?" " 我去看看吧。" 小罗转身离去,背影还是那么锋利如刀。 看吧,这都是那些没完没了的古装戏搞的鬼,连二十来岁的娃娃都染上了。 江野仔细看报表,祥龙公司业务萎缩后的后遗症已逐渐显露出来。尽管靠自 己以前认识的一些商界朋友做了些过单生意,但利润总是有限。而且最关键的是 很容易被翻垣墙,客户一旦和他的上家接触,他就没有了第二回生意的可能。因 为上家面临直接的客户,总是第一个出卖中间商。白涛呀白涛,你看起来像个成 功的女强人,为什么就不能做得公私分明一点,偏偏要把爱情和生意混为一谈? 江野有种感觉,那个小白脸招摇撞骗地到各个报社提点子迟早是要出事的。这和 他的情况还不一样,因为他本身就是报社广告部的人。 " 回来啦?" 周海一头撞进来,有些没精打采的。 江野把一条北京出的" 中南海" 香烟给他。他拿出一包点上就抽。 " 电视台那边的老赵最后怎么说?" 周海说没问题,你得先把片子拍出来看了来,最多能给20% 的贴片时间。 江野算了一下,按30秒广告1.2 万计算,6 分钟最多有十四五万的广告收入。 而一期拍片的费用顶破天两三万,加上后期制作也不会超过4 万的。一期就可以 赚十来万,一年下来就是800 万。就是和电视台三七分账也是500 多万呐。 " 我叫你弄的策划书呢?" 周海起身到隔壁自己办公室拿了份打印稿扔他桌上。 老实说周海不愧是搞娱乐的记者出身,写的策划书就是有板有眼,投资、收 益、风险评估一目了然。江野觉得一份策划书最重要的就是这三点,至于市场预 期呀定位的,那都有点先入为主的倾向。也就是说是以执笔人的好恶在盲人摸象。 归根结底的问题是投多少钱、赚多少钱?一旦赚不回来这么多钱又怎么办,是跳 江吗?还是赖账呢?还是拍屁股一走了之? " 嗯,写得不错,不错!" 江野连连叫好,心想回头找林雪谈就靠它了。抬 头看周海不光是没精打采的,而且闷闷不乐。 " 你怎么了?" 江野问他。 周海叹了口气,说你走了这几天车不是他在用吗?有天他想给丹丹一个惊喜, 下班时就悄悄开到电台去接她,准备上郊区去转转,晚上在郊区吃火锅。结果4 点钟丹丹从播音室出来,却径直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车。他当时在车里对这一切 看得清清楚楚。就一直跟着那辆车,到了希顿酒店。 江野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丹丹属于那种大大咧咧却很难真的越矩的人。 " 我看他们上了二楼的西餐厅。在那儿坐了差不多一个钟头。" " 那没什么呀,人家也许有事呐。" 江野松了口气。 周海说就算是吧。问题是回家后他不露声色,旁敲侧击地问她下班后到哪去 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说没去哪呀,到菜市场转了转,买了点菜就回来了。气得 我当时就把碗摔了,说36798 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丹丹才知道闯祸了,说那不过是工作上的业务洽谈,一个药品的经销商想在 我们频道上搞个访谈节目而已。 "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她说还不是怕你不高兴,是你规定我不许和别的男人接触,下班后必须立即 回家的。 周海就说既然你知道这些规定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丹丹说我还不是有我的工作,现在频道竞争这么激烈,难道送上门的业务我 还不要吗? 周海说既然是工作,为什么不可以在办公室谈而非要去酒店? 丹丹就委屈得掉泪了,说我们也算同行难道这点都还不明白?哪个客户不想 给单位的节目费尽量压低点而私下给记者点好处,这些东西能在办公室谈吗? " 就是呀,咱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点,丹丹说得没错呀。" 江野安慰周海。 周海说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她撒谎。而且撒谎时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天 真那么无邪,让我以后怎么信她?我最怕的就是这点,以后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 会让我起疑心。难道要我把她看得更紧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