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疲惫的男人 我觉得有一张好大的蜘蛛网将自己困住,脑子一下清醒一下昏睡,不知道自己 是活在虚拟还是真实的世界,像是给下了药…… 衣晴现在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她要裸身站在李伟的面前完全地将自己奉上。 李伟也像迷上糖果般地对衣晴产生依恋,吸吮、两手的用力抓抚,好柔软地握在李 伟的手掌心上…… 他们俩在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的大客厅里翻滚着,想像身处的别墅被龙卷风吹起, 然后再用力地坠下,折腾到肝脏碎裂也甘愿…… 在两人的激昂喘声中,衣晴仿佛还可以听到简昕所哼的曲调,仿佛可以感受到 她抱着黑猫正看着他们在打着男女间的恋战,衣晴对简昕微笑着,简昕的脸上都是 满足的喜悦感……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衣晴半夜醒来见着李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抽着烟。 “睡不着,坐到这里抽烟有空气流通不会熏到你……”李伟对衣晴微笑。 “李伟,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你说。” 衣晴走下床去坐到李伟的腿上。 ‘你跟我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 李伟将烟熄了搂住衣晴,“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坦白跟你说……这不是爱……” 这对刚和宇彬分手的衣晴来说,话说得太过火。那李伟又跟宇彬有什么不同呢? “难道我只是你的生理需求?”衣晴问着李伟。 “不要问这种问题好吗?如果你不喜欢这样,那你可以回到你男朋友那里去。” “李伟,你不知道走回头路有多危险,我好不容易才从森林里走出来,现在你 又希望我回过头去继续迷路吗?……是不是因为你还放不下晨曦?”衣晴从李伟身 边站了起来。 “你告诉我晨曦现在人在哪里?她是生是死,你告诉我啊。”衣晴需要知道答 案,她觉得有一张好大的蜘蛛网将她困住,脑子一下清醒一下昏睡,不知道自己是 活在虚拟还是真实的世界,像是给下了药。 “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告诉你。” 在森林里走出来的也许是衣晴,可是还有一个人依旧没有找到出路,或是看见 出路而又站在原地不动地彷徨着,是那种活着时候产生的无助感,心中也有呐喊的 声音,要晨曦放过他…… 衣晴在李伟那里找不到答案,还有一个地方也许有她要的消息。 介川以枫让衣晴等了半个小时。 “对不起,今天客人比较多,让你久等了。”以枫拉了椅子坐到衣晴的对面。 “没关系,是我打扰你了。”衣晴觉得很不好意思。 “之前看你好像很活泼,怎么今天这么文静,失恋啦?”以枫像是大哥哥一样 关心地问衣晴。 衣晴勉强地笑了笑,心想,也许以枫还不知道她跟李伟的关系。 “介川先生,我想要问你有关尹晨曦的事……” 以枫手上的酒杯差点滑落,他轻咳了一声,慌了的动作看在衣晴的眼里。 “是李伟跟你说的?” “嗯。”衣晴点头。 “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情?”以枫收起了原先的笑容,从裤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 额头上的汗。 “我想问你……晨曦现在人在哪里?” 衣晴能够感觉到不安的气氛在周遭浮现,那心里一直想要知道的故事使她无法 安睡,所以她必须要知道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对不起,也许我太冒失了,可是自李伟跟我提过晨曦的事后,我每隔几天就 会梦到一个女人在人间地狱里游走,我在猜那梦里的人也许是晨曦…… 虽然我没见过晨曦长得什么样子,不过我能感觉到那就是她!就算是帮帮我, 也算是帮帮李伟……那个梦境的时序画面都一模一样,我一直重复地在做那个梦。 “衣晴哀求着。 以枫解开了衬衫的一个扣子,“好像空调有问题……阿迪!” 一个服务生向以枫走来,“老板。” “把冷气再开大一点,有点闷。”服务生得到以枫的指示后点头离开。 以枫转过来将情绪理理,喝了一口水。 “只有李伟知道晨曦在哪里……我知道她还活着,我每天也睡不好,知道有一 天她还是会回来找我,只要我活着一天,晨曦的计划就不会停止。”以枫的眼里有 对尹晨曦的恐惧感。 尹晨曦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她有相片吗?”衣晴很想看看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我妹妹从来不照相的,连在公演的海报上都只有李伟一个人的剧照。” .“公演……”衣晴在出国前,看过“焱”剧团的最后一场演出,只是那时她买的是 学生票,坐在三楼,那样的距离是看不清楚任何一个演员清晰的脸蛋的,这也包括 了李伟。 面无表情的李伟从店门外走了进来,衣晴像是做错事的女孩不敢看他。 “以枫。”李伟坐到衣晴的身旁。 “你来啦。”以枫将手帕放进裤袋,把衣口的扣子扣好。“吃饭没?” “吃过了,我等会儿就走。你先去忙吧!” 以枫和李伟点了点头,站起走回柜台。 “有问出结果吗?”李伟冷静地问衣晴。 “我不是要找你麻烦,只是我要解决我自己的麻烦……我做了梦……” “我知道你的梦,梦里有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在人间地狱里……” 衣晴震惊地看着李伟。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想是晨曦不甘愿我对你……” “不甘愿你怎么样?”衣晴耐不住地想要了解原因。 “我们出去再谈吧!”李伟牵着衣晴的手,衣晴还担心以枫会看到而缩了手。 “没关系,我们走吧。”李伟抓紧着衣晴,经过以枫的身边离开了餐厅。 他们走到后街,还没开始聊到重点,衣晴便看到了李伟所说的那间D.Pub.“那 是你们以前常聚会的地方?”衣晴问李伟。 “对。” 李伟这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人坐在Pub 门口的机车上抽烟,对方也朝向李伟看 过来,他停止了抽烟的动作。 “你这个混账家伙!”Mark跳下机车朝李伟跑过来用力在他的脸上挥了一拳。 李伟被击倒在地,衣晴紧张地制止:“你干什么打人啊!”衣晴堵在Mark的前面。 “你这个男人真没用,要一个女人来保护!” 衣晴听到更火了,一脚往Mark的命根子踹过去。 “啊……”Mark痛得跳了起来,用手护着他的宝贝。 李伟看了大笑。 “你还笑,痛死我了。” 李伟站起来拉着衣晴,“他是我的朋友Mark. ” 衣晴吐了舌头不好意思地看着Mark,“你的朋友啊,对不起啦,我以为是流氓 ……”衣晴跟Mark点头道歉。 “他那个样子哪像流氓啊,像个瘪三我看!”李伟笑着,上前拥抱Mark,“朋 友,好久不见!” “快三年啦!”Mark拍拍李伟的背。 他们三人走进Pub 里点了调酒,坐在以前的老位子上,梅尔吉勃逊所演的《英 雄本色》的大海报旁。 这里的老板似乎很喜欢这张大海报,至今还没移动过位置甚至以其他代之。 “怎么回来也不联络呢?”李伟问Mark. “联络什么,有缘自然就会碰到啦! 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恢复了没有,怎么去找你啊?”Mark摇摇头。 衣晴听着他们的谈话思索着…… “衣晴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把你吓到了。”Mark向衣晴道歉。 “是我不对,不知道你们是朋友,还让你……那么痛。”衣晴笑着。 “不要紧,Mark不会介意的。”李伟举杯敬着Mark. 几年不见的老朋友却在以 前聚会的地方碰在一块了,但这样也容易把过去的往事联结在一起:使衣晴很好奇 其他的团员难道都没有联络了吗? “Tim 现在怎么样啦?”李伟问着Mark. “哇,你好像真的恢复了耶,是不是 受到衣晴小姐的影响啊,竟然会问起其他人的下落?”Mark惊讶地问着李伟,但感 觉却是很开心的。 “也许是吧……我突然觉得这几年过得好累……”李伟是因为把内心的不快和 衣晴一起分享了,所以现在的他看起来也比较轻松一点,就像是肩上原本扛有一百 斤的重货,如今有人跟你分了半量,自己也省了一半的气力。 “这样也好!……你知道吗,Tim 和他老婆已经有一个小女儿了呢,我上礼拜 去找过他们,他女儿长得真可爱!好会笑的小孩。”Mark说道。 “那你好不好?” 在布满烟气的空间里,音乐声烦躁地奏响,没有人在中央起舞,也没有人想划 酒拳赛酒力,李伟的问候让Mark的视线移走了好一会儿。 “忘不掉的始终忘不掉……当初我还跟她在这里跳着舞、划着拳……” Mark讲到这里就不再继续说下去,和李伟喝着酒,谈着他这几年在日本的事, 他们约好下次找其他的团员们一起叙叙旧,说说这几年大伙各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