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一】决裂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忽暗忽亮,灯泡是该换了,一颗灯泡能够亮多久没有人有 把握,……一部车能够开多久也没有人有把握,爱一个人又能够爱多久呢? 坐在李伟车上的衣晴没有继续再追问着晨曦的事,反而是李伟整个人看起来很 不对劲。 “你怎么啦,还能开车吗?”衣晴关心地问着李伟。 “可以,只是一个很久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时之间觉得很奇怪……” “你是怕看到Mark,还是不喜欢看到Mark?”衣晴好奇地问。 “都有吧……看见他又会想到以前很多不好的事情,也是因为他才认识晨曦的。” “Mark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任谁都难想像你们本来是一群热爱剧场工 作的人。”衣晴没有要刻意评断一些事情,她也很懊恼怎么会跟这些人搞在一起。 “Mark是因为梁季矣的事才变成这样的,发生了一些事后,他觉得自己像是个 倒霉鬼,总会把不好的灾难带给别人,所以他就离开台湾了。”李伟转着方向盘, 很不愿回忆当时的事。 “梁季矣,她怎么了?” “她出车祸死了……那是一个很诡谲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一天,一 个不祥的日子……”李伟突然刹车,让衣晴吓了一跳。 “李伟。” “对不起,我觉得好想吐……” 李伟开了车门,蹲在旁边把胃里搅得他难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衣晴下了车 拍着他的背。 “你还好吧?” “衣晴,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你不能再待在我旁边了。” 不好的预感衣晴也能感受到,如果她要撤,还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 “我不会离开你的。”衣晴扶起李伟很笃定地看着他。 “我不相信在这个文明的时代还有什么怪异的事情!” 李伟没有把握这样的话,他又将手伸进了裤袋,拿起手表往手上戴着,衣晴见 了不是滋味。 “那是她送你的手表?”李伟点头。 “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在你身旁?”衣晴转过身去靠着车门,没有月亮现身的 夜晚,让人的心是如此的没有依靠。 “我也不知道。”李伟也挨着车子告诉衣晴自己也找不出原因的事情。 “李伟,没有那种习惯就不要再逼自己做了。” “我不清楚你的意思。”李伟看着衣晴。 “你明明知道自己不习惯戴表,还要勉强自己去戴,这是为什么?”衣晴问着。 “我没有不习惯啊。我只是……”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有好几回手表都是戴上拿下的,你可能没有注意吧。” 李伟看着手上的表,才惊觉自己有这样的动作。 “是吗?我都戴了几年了,怎么会不习惯呢!” 衣晴从李伟生活的小动作上发现,他是有很多事情想放下却又放不下的,就如 那块手表一样。 “衣晴。”宇彬的声音让衣晴愣了下。 开了门,宇彬和Sandy 坐在客厅等着衣晴,隔了一天宇彬还是决定来找衣晴, 他还想挽回。 “你去哪里啊?”Sandy 问着。 衣晴脱下了外套,没有正眼看宇彬。 “去朋友家。”衣晴回答着Sandy ,仿佛没有看见一旁的宇彬般。 “哥,你不是有话要跟衣晴说,你们两个不要吵架喔,有事就讲清楚吧。”sandy 进了房间,留下客厅这个空间给了她哥和衣晴。 “不管你要对我说什么,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衣晴说着。 “衣晴。”宇彬想了好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哪一句话开始说。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再开始吗?”宇彬拖了好沉的气。 “字彬。” “我知道我做不对事,可是我们这几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断就断呢?难道你 真爱上别人了?”宇彬走到衣晴的面前。 “字彬,几年的感情就当做是习惯吧,习惯是可以戒掉的……你还不知道我的 个性吗?我们不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吗?你应该要了解我的不是吗?” 衣晴的话让宇彬的头更痛,“原来你不跟我结婚是因为你不够爱我……不,也 许应该说你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我,那你每次留下的纸条写着‘我爱你’又表示什么 呢?”宇彬等着衣晴回答。 “等你哪一天不把我的爱扔进垃圾桶里,我才会开始学着爱你。” 衣晴会注意字彬能给他什么,一个高到不能再高的窝,还是没有气力的爱?如 果是一种随意而不珍惜的,那又有什么意思?在她的内心里,她承认是因为国外的 美景和年轻的心才让她坠人情网的,是不是就像简昕所说的激情或迷恋呢? 宇彬是个空壳子,她早该发现的,只是她懒得花时间再去研究他了,又要经过 多少年的习惯,男跟女才有勇气说再见,也许会痛,但时间会治疗那样的痛的…… 没有人叫你忘掉,你也忘不掉的,就试着去疗伤吧。 “衣晴,你真的要跟我哥分手吗?”sandy 忍不住从房里走了出来,“到底是 怎么回事啊,哥?”sandy 想窥探原因。 “我背叛了衣晴。” 宇彬说出这句话,让sandy 相当生气。 “你怎么又……” 衣晴注意到Sandy 把话给吞了回去。 “哥,我对你真的很失望耶!当初你跟衣晴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你怎么可以欺负她嘛!”sandy 脑子快要炸开了。 “不能全怪你哥,我也做了背叛他的事。”衣晴坦承自己的出轨。 Sandy 动也不动地望着衣晴,她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在明着玩 背叛爱情的游戏。 “我受不了你们两个了,随你们好了啦!”sandy 转身拿了外套就出门,门关 得很大声。 “是我先对不起你的,其实……如果你不再跟其他的男人,我想我们可以……” “宇彬,你还不清楚吗,背叛没有分先后次序的,不管谁先伤了谁的心,那都 已经是定局了。” 天花板上的灯忽暗忽亮,灯泡是该换了,一颗灯泡能够亮多久没有人有把握… …一部车能够开多久也没有人有把握,爱一个人又能够爱多久呢? 宇彬离开后,衣晴走到了三楼找简昕,她觉得自己的心有病,可以付费给简昕 偿还治疗的代价,起码她现在很需要知道她的心在想什么…… “我不会收你的钱的。”简昕笑了笑。 “你是心理医师,我是病人,你跟我收费是应该的。”衣晴对简昕说。 “不,我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聊聊心事是很平常的,何须要收费呢,除非你 不把我当朋友看。” “好吧。”衣晴点点头,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认识李伟的经过告诉了简 昕。 “我可以跟你说李伟在利用你。”简昕下了判断。 “利用我?”衣晴不想听到这种判断,也很怀疑简昕的说法。 “不过,就算他在利用你,你也会慢慢喜欢上这样的感觉……如果你喜欢这个 男人,我的建议是……现在可以换你去诱惑他!” 衣晴突然觉得自己的情绪被一股力量给吸引了。 “用你女人的本能去诱惑他。”简昕靠向衣晴,摸着衣晴的发丝,她的微笑虽 然有点阴邪,但却让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受力。 “摘去李伟过去的记忆,你就可以完全拥有他! 我想时间也到了。“简昕嚼着生鱼片,一副很享受的感觉。衣晴看着简昕家里 古老的挂钟,不明白有什么人会在凌晨两点多吃生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