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魅惑的源头 人的想像力可以翩造痛苦。却也可以享受快乐,当我站在很高的地方时,我总 会想像跳下去的那种快感…… 这样痛苦与快乐就可以相互交杂。 那博士的滔就可以一饮而下…… 衣晴和李伟已然吓呆了,尤其是衣晴,她从来就没看过Sandy 这样打扮,戴着 长卷的假发,白色的丝质长裙,这么柔和的女性装扮,怎么想也想不透…… 当李伟看见sandy 时,他是惊讶的。 “我在哪里见过你……”李伟缓缓道出。 衣晴转头看着李伟,“你跟sandy 认识?” 李伟一直在想着,想着哪里见过sandy.sandy 抬起头来,从原本惴惴不安的眼 转而平静。 “别想了,你们什么东西也别找了,我就是所有故事的源头。” Sandy 说毕竟哭了起来,那种难过悲凄的神情和哀怨的气,足以让人魂离断肠。 他们坐在地板上,三个人的中间躺着画册和Sandy 脱下的高跟鞋。 Sandy 依旧戴着假发,衣晴好不习惯。 “是我让你们认识的……”sandy 对李伟和衣晴说着。 “sandy ,你在说什么?”衣晴很在意Sandy 的话。 “衣晴,你记得一个多月前我在鞋店里兼了份差,跟你说了有双翅蝶的鞋子很 适合你。”Sandy 问了衣晴。 “记得,你告诉我叫我直接去忠孝分店买,然后……买了鞋子我就遇到了李伟。” 衣晴想了想当初的情况。 “我想起来了,我去南京东路买鞋子的时候看见的那位专柜小姐就是你。”李 伟想起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是Sandy 要他去忠孝店拿鞋子的。 李伟和衣晴觉得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买了鞋子后我就辞掉了那份工作,因为我知道以李伟的个性,他一 定会跟你搭上线的,因为他要的就是23.5的号码。”Sandy 看着衣晴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伟问着Sandy.“是晨曦要我这么做的。” 李伟和衣晴听了很错愕。 “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李伟有点不客气地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认识晨曦?”衣晴的问题点醒了李伟。 李伟压抑着不满的情绪等待Sandy 的回答。 “我本来就认识晨曦……衣晴,你记不记得我在几年前曾经住过院?” 衣晴点着头,Sandy 继续说。 “那时我跟晨曦住的是同一家精神病院。” 李伟和衣晴有点被吓醒的感觉。 “我不是去一般的医院养病,也不是无故休学的,是被我哥送去精神病院的。” Sandy 说得有点激动。 “宇彬为什么要这么做?”衣晴问着。 “因为那时我在研究逻辑程序的软件。” “那是什么?”李伟很好奇。 “那是运用想像力去建构立体形象的软件设计。” 衣晴他们仔细听着Sandy 说的话。 “因为过于专注,我渐渐没有办法好好地生活,我对家人常说一些怪话,他们 认为那是怪话,都不相信我……以为我疯了,所以我爸要我哥带我去治疗。而那间 精神病院就是我哥的同事Mark介绍的。” “Mark?”衣晴看着李伟问。 “我懂了,因为Mark知道以枫的妹妹住在精神病院,所以他才介绍给宇彬的。” 李伟想着Mark和他们的关系而分析出来的结果。 “是啊,如果住院能让家人安心,我也乐于这么做,而我就是在那里认识晨曦 的……我常常看见她抱着一本画册在前院的树下画着图……就是你们现在所看见画 册里的图。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高跟鞋画上蝴蝶……后来她跟我渐渐熟了之 后,她把她的故事告诉我,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Sandy 说着。 李伟回忆着:“晨曦说过,穿上一双好鞋就会找到幸福……那是她母亲告诉她 的话。” sandy 点头:“而她母亲就是用高跟鞋去找寻幸福的……和许许多多的男人牵 扯不清,一再对不起晨曦的爸爸……晨曦不甘自己的父亲被欺骗,何况她妈妈是跟 自己的哥哥发生关系呢?” “晨曦这么清楚地告诉你,那证明她的确没有疯。”李伟说着。 . “谁说 住在精神病院里的人就是疯子,谁又能证明我们是疯子呢?精神病院里的人敢过自 己要过的生活,这样的人才正常,活在自己建构世界有什么不对!……外头都是自 私虚伪的生活,那群人才是真疯子!”sandy 反驳着,表现得很激动。 sandy 拿烟抽着,面朝窗口说:“我们相处了几个月……不瞒你们说,我很喜 欢晨曦,以前的晨曦是个害羞很怕陌生人的女生,我和她交上朋友之后,知道她受 到的伤太重,试着去影响她的观念,要她把隐藏在心中的气给发泄出来……我记得 要出院的前几个礼拜,我跟她交换了条件……” 李伟和衣晴不是很清楚sandy 的说明。 “你们交换了什么条件?”李伟问着Sandy.“我替她找到复仇的源头,而她得 成为我的实验品。” 衣晴似懂非懂地看着Sandy :“那为什么要牺牲你哥?” “因为他让晨曦伤心!因为他让晨曦失去了自己!”Sandy 转过身来愤怒地说 着。 “那你成功了吗?”李伟也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Sandy.sandy 不太敢正面看李 伟。 “对不起,我把你给牵进来了,可是,我真的不晓得会伤害那么多人。” sandy 对李伟有歉意,而衣晴却像是发了呆的小娃娃坐在那里。 “sandy 成功地帮着晨曦报仇,却不知道晨曦这么爱她的哥哥,所以忌妒会让 人发狂而乱了阵脚。” 衣晴淡淡地说着。 “我原本想说你跟我哥在一起,晨曦就会忘了我哥,就会再次注意到我。” “所以你才把我介绍给你哥认识?” 对于衣晴的问题,Sandy 也只能承认点头。 “那我跟衣晴的认识又是怎么一回事?”李伟站在Sandy 的面前问。 “我在虚拟的空间里联结到了晨曦,她成了植物人之后,我试图用许多的方式 去联结和她沟通的管道,没想到在我最忽视的一个角落里却出现了晨曦……” 李伟皱着眉看着衣晴,他不明白。 sandy 对着李伟继续说:“我本来以为晨曦很爱我哥,所以才舍不得离开,没 想到,她是对李伟放不下心,所以埋藏在她的意识底下的就是李伟所给她的另一个 生命。” “搭娜丝……”李伟说出这个名字时,心里感到沉痛,揪着他很酸、很苦。 “我走人了晨曦的另一个生存的空间,她告诉我李伟是一个意外的插曲,是对 抗我们复仇的另一股力量,她招架不住,而且慢慢屈服,所以她要我帮李伟走出来, 唯一能联结的关键,就是‘高跟鞋……” 衣晴看着李伟,Sandy 所谓的联结,她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男人会为了一 个躺在床上的女人搜集高跟鞋,只有一个力量能让他这么做,就是那股爱的力量, 晨曦感动李伟对她的爱,相对也惩罚了宇彬对女人的背叛和不尊重。 “你的意思是晨曦要我停止为她搜集高跟鞋,要我忘了她。”李伟有点责怪晨 曦。 sandy 摇头说着:“晨曦要你找回自己,她想借由衣晴创作的热爱来唤醒你再 次站在舞台上的冲劲,重新踏进你热爱的剧场生命。” 李伟隐忍着,他不想掉泪,吐了口气笑问着SaIldy:“你得到了什么?” sandy 避开了李伟的眼睛说:“只要晨曦能快乐,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我 能得到什么不重要…… 而且我知道我哥不好,我不能让衣晴步上晨曦的路。“ sar.dy的说法让李伟没办法接受。 “其实你的试验很成功啊!你原本要借着我来杀掉介川以枫对不对?”李伟盯 着sandy 不放,有点挑衅的感觉。 “没错,因为你父亲跟晨曦的母亲有过一段关系,而且沈燕君还背着晨曦的爸 爸,在私下把房子卖给了你父亲,所以我们才会对你……” “所以你们才来接近我!”李伟终于明白晨曦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可没想到,你跟你父亲完全不一样,而且对晨曦的好逐渐消磨晨曦的怨气… …而高跟鞋的诅咒力量却渐渐消失了。”Sandy 拿起地上的画册说。 “这里的每一页图画都是晨曦用她母亲的血给画出来的,除了第24张图稿……” 衣晴看着眼前的那双白色高跟鞋,Sandy 也看着那双高跟鞋。 “没错,就是这双高跟鞋,这是晨曦偷偷画下的,那是解除这个游戏的最后规 则,只要有个爱她的人拿了这双藏在脚下的蝴蝶高跟鞋给她,她就放弃复仇……她 很意外那个人竟然是李伟而不是阿若。” 李伟拿起了地上的高跟鞋,他看着鞋底的蝴蝶,想起晨曦拿到这双鞋的表隋, 一种漠然的锴愕。 “那晨曦就应该放弃复仇不是吗?”衣晴问着Sandy.“可是晨曦不甘愿就此结 束,所以她发下重誓,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介川以枫的生命。”sandy 回答着衣晴。 “不对,死的却不是介川以枫,而是他的妻子和宇彬。” 衣晴看着Sandy 说着。 “宇彬是我推下去的,介川以枫杀了自己的爱妻,生不如死,这不是更悲惨吗?” Sandy 把话说完后摘下假发,表情冷漠。 “晨曦已经走了,我会去自首,这双鞋就留给你吧!”sandy 对李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