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 “初夏,你有心事?” “没有。”方初夏摇头,黑道上的事,她不太想说。 “是不是雷孤凡走了,所以想他了?”圆圆笑着打趣,方初夏回以她一道白眼, “胡说什么啊。” “那是因为叶昊?”圆圆继续猜测,好像不猜到底,就不善罢干休似的。 “我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些,公司上的事,我都快忙疯了。”方初夏摇头苦笑, 手撑动着果汁里的碎果肉。 “骗人,雷孤凡与叶昊,你总要选一个的吧?”圆圆眨巴着眼睛,“那天你妈 妈还跟我说,你要什么时候嫁人呢。” 黑线从方初夏的额际冒了出来,她抬眼瞧着说得有鼻子有脸的圆圆,“我妈真 这样问?” “废话,我还骗你不成?”圆圆扁了扁嘴巴,“不过我觉得还是单身好,单身 自由啊,不过结婚也不错,这冬天的话就有人暖床了。哈哈。” “……”方初夏无语地望着她,好想说,其实不结婚,也有人暖床。 与圆圆的聚会呆了两个小时,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方 初夏没有回公司。 坐在车上,连暖气也没有开,她抓着手机犹豫了好久。 久到夜幕降下,霓虹灯亮起,她都还没有想通,到底要不要去求这个人情。 在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拨打电话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着‘叶昊’。 她的心漏跳了一下,她接通手机,“喂。”连声音都是有些轻颤的。 “是我。”叶昊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有些硬邦,却是独属他的个人味 道。 “嗯,我知道。”方初夏捏紧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其实最该问他的,可是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有空吗?”叶昊问。 方初夏迟疑。 “陪我出海吧。”他话语里有淡淡的请求。 方初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游艇还在原来的位置放着。”他说,然后在听到方初夏的应声后,挂上了手 机。 方初夏挂上手机,呼出一口气,这会才发现自已的手冷得冰凉。 她踩动油门,朝着码头的方向而去。 以前,她偶尔会陪叶昊出海,吹吹海风,躺在游艇上看天空,那种感觉真的不 错。 游艇还是以前那艘游艇,方初夏停下车,看着站在游艇上的人。 挺拔的身姿,夜色下,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却是从影像就可以知道,他是叶 昊。 她深吸一口气,朝他走去。 他伸出手,看着她。 方初夏将手递给他,然后跨上游艇。 外面的海风很大,方初夏便陪着叶昊在室内,他开游艇的技术依旧娴熟,方初 夏侧脸看着他,思绪有些走神。 仿佛感觉得到她炙热的眼神,叶昊侧头看了看她一眼,微笑地说,“好多年没 碰了,有些生疏了。” 方初夏有些诧异,“这几年你都没有开过吗?” “没有。”他将游艇停了下来,然后去酒柜里拿了红酒出来,倒了两杯。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因为每次一上游艇,就会想起你。” 方初夏伸手接过酒杯,听到他这话,手微微顿了一下,垂下眼,没有接话。 “干杯。”轻轻的玻璃杯碰撞声,有些刺耳。 叶昊一饮而尽,方初夏却是动也不动。 她在想,要不要开口求…… “青虎堂现在是你妹妹打理?”他又为自已倒了一杯,看着她的眼神很深邃。 方初夏不明白他的意思,却依旧点了点头,“嗯。” “看来不太适合。”他轻笑,“被我抓住小尾巴了。” 方初夏握紧着酒杯,直视着他有笑意的眼,“叶昊,你……” “嗯?”他有些‘热情’地看着她。 方初夏到嘴的话,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说不出来了。 微微地垂下头,她抿了抿红酒,内心挣扎不已。 叶昊眼神锁紧着她,微微地品着美酒,看着她挣扎。 他在逼她,虽然耍了点手段,但他知道,等她开口,还不如自已顺手推舟。 方初夏一直垂着眼,握酒杯的手越来越大利,都有种想要将酒杯给捏碎的感觉。 “三年了,初夏,我回来之前一直在想,再见面,你会不会恨我的不告而别。” 叶昊走出游艇,海上的风有点冷。 方初夏跟在他的身后,微微的打了个颤。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叶昊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恨,却说已经没有结局 了。 方初夏不接口,她望着这漆黑一片的周围,天空与大海链接成一片,海水也是 深漆漆,压抑得让她说不出话。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是哪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三年前,你不告而别,我……遭遇过一次暗杀。” 方初夏平静地诉说着,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叶昊转头,凝望着她的眼睛,“我知道。” 这事,他已经查清楚了。 所以,方初寒才会这么容易的被他抓住了把柄。 方初夏抬头,与他对视,苦笑的扯了扯嘴角,“他们还以为我为你自杀了。” “……你不是这么想不通的人。”叶昊微笑,“后来,你两年前才回到了F 市, 这断掉的一年,你去哪了?” 无论他怎么查,这断掉的一年,他怎么也查不出来。 “说来很好笑,我当时在美国旅游,落下大海,却没有死成,但失忆了。”想 着三年前的事,方初夏还是心有余悸。 “失忆?”叶昊听到这个消息,皱起了眉头。 “对,被……人救起,然后在外国呆了一年,两年前恢复记忆,回到F 市,爸 爸却死了。”提起这些事,方初夏的心还是难受的揪起。 她吸了吸气,让自已平静下来,望向叶昊,“那时,我在想,你在哪里?” “初夏,如果说,那时的我在接受严厉的家族培训,你信吗?”叶昊锁紧着她 的眼。 三年来,一直支撑着他的信念,就是她还在等着他。 “也许吧。”方初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初夏。”叶昊走前一步,拉近彼此的距离,“原谅我,可不可以?” 不告而别是他的错,但是……是不是应该情有可原? 方初夏摇头,“这些都过去了。” 原不原谅根本就不重要了。 “你心里在怪我。”叶昊深吸一口气,“你在怪我,没有在你痛苦的时候陪着 你。” 方初夏突然觉得十分烦燥,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看着叶昊,“你愧 疚,是吗?” “……”他不说话。 “愧疚得想要弥补什么?那么,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放了我妹妹和青 虎堂的其他人。”不想求情的话,突然之间就这么利落的脱口而出了。 叶昊深看着她,海风吹乱她的发丝,她的整张脸是他最熟悉的,就连眉中的那 抹坚毅也是。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叶昊微笑地望着她,“嫁给我。” 方初夏震住,眼里露着的全是不可置信。 她想要喝酒来掩饰自已的不自在,却发现酒杯已经空了。 “你知道,我一直以来最想为你做的,就是让你不再触手黑道。”现在他有这 个能力了,只等她的点头。 方初夏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说不清为什么,可是,他说让她嫁给他的时候,她的脑海闪过是那晚雷孤凡为 她挡子弹的画面。 “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你妹妹跟青虎堂的人,重责有的死刑,轻的也要判 十几年。”他公事公办的说。 想要他们没事,他要动的人力很大。 方初夏只觉头有些晕,她看向叶昊,“还有酒吗?” “进去喝吧。”他说。 她很难受,却发现眼睛干涩得根本流不出一点泪。 这个,是她曾经最爱的男人,是她发过誓,死也要爱着的男人,现在跟她求婚 了,可是…… 她不愿意。 她的妹妹,三番两次要她的命,把青虎堂夺去,本该恨的,但她有了危险,自 已还是忍不住担忧,想要去帮。 方初夏不知道自已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太心软了吗? 酒可以解千愁,她一杯杯下肚,终于忍不住哭出声音,扑进叶昊的怀里,“三 年前,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如果不走,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初夏。” “她是我的妹妹,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我死,就只是为了青虎堂,为了 一个小小的青虎堂,她就那么想我死。” “……”他拍着她的背,任她哭着,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也许哭了出来,心里 就没那么压抑了。 “你们一个个都逼我,都逼我。”她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我也会累,会厌 的啊。” 叶昊拥着她,她一直哭,哭到最后都累了,只剩下啜泣。 “初夏。”见她哭停,他扳正她的身子,她哭得两只眼睛像红兔子一样。 喝了太多的酒,醉得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看着这样的他,他心疼。 没有多想,他轻轻地俯下头,吻上她红红的唇片。 多年的思念全化为一吻,深情而让人心疼。 方初夏愣了一下,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两人在KISS中,她慌乱地推开他,“不 要。” “初夏。”叶昊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他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轻轻的低语, “我想你。” “不要,叶昊,不要。”方初夏推开他。 “为什么?”她拒绝得如此决绝,让叶昊的心整颗心凉下。 真的,太迟了吗? 方初夏酒醒了一点点,却仍思绪不怎么清醒,她醉眼模糊的看着他,“因为… …我已经……” 话结巴得说不完整,方初夏靠在一边的位置,仰望着天空,低语,“不爱你了。” 方初夏是怎么睡着的,她不知道,她醉了,可以什么事都可以不用理。 叶昊却是越发的清醒,清醒得让他怎么喝酒也喝不醉。 游艇停在海中央,叶昊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躺在游艇上。 不爱你了……这句话,让他的心揪着疼,比死了还要难受。 就因为那空白的一年,所以,不再爱他了吗? 他们相爱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不再爱了吗? 那么这三年的坚持,他为了什么?抵触家人,与家里闹矛盾,不肯与高官的女 儿联姻,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她现在这一句,不爱你了? 酒一口一口地冲下他的喉咙,叶昊当水一般的喝着,没有醉意,没有辣意,他 看着头顶上没有半点星星的夜空。 就这样看着…… 方初夏醒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已所在的地方。 她竟然在游艇里呆了一夜,可是,叶昊呢? 头有点晕,她走上游艇,叶昊躺在游艇上,睁着眼睛,动也不动。 “叶昊。” “醒啦。”叶昊侧过头看她一眼,“我送你回去。” 一夜过去,他浑身酒气,与往日的光鲜亮丽完全不同,给人一种颓的感觉。 方初夏只当这是错觉,只是他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身上的酒气的确重的让她 呼吸都有些困难。 游艇上的酒瓶倒了两瓶,不是红酒,是洋酒。 她诧异地看着他,“你……喝了这么多酒?” 叶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送她回去的时候,他没有说半句话,只是眼看着前方,KISS事件,方初夏没有 半点的印象。 她看着他,只是感觉到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回到岸上,叶昊也只是深看她一眼,说了声,再见,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到公司的时候,方初夏看着办公室里的冷君,他见她的刹那,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 “冷君,早。”方初夏看了看冷君一眼,“怎么了?” 她穿的还是昨日的衣服,办公室里有个小隔间,她本想着先回公司,一会再进 去换衣服的。 冷君看了看她,摇头,“没什么,我工作去了。” 只要她平安就没事了。 他没有说,他担心了她一夜…… 不过她肯定不喜欢吧,要是知道现在的她依旧被人‘保护’着,会很生气吧? 方初夏嗯了一声,然后进了小隔间去换上新的衣服,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冷君的办公室就在她的隔壁,从方初夏的办公室回来,他便是一幅失神的样子。 大小姐昨夜跟叶昊出海了,一夜未归,回来又是有酒气,难道她真的为了方初 寒而去求叶昊? 先不说,叶昊有没有那个能力帮青虎堂和方初寒脱罪,单是要大小姐这样去求, 也是太过份了啊。 三年前,叶昊不告而别,大小姐失恋后去死活来一番…… 冷君靠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外的的高楼,心很是烦燥。 中午的时候,方初夏的妈妈找上了方初夏,一进办公室,她就直接言明,“初 夏,这事你不要管。” 方初夏从文件中抬起眼来,听到妈妈这话,皱了皱眉,“妈……” 青虎堂的事,妈妈向来是不理的,也理不了,这会却…… 方夫人走到办公桌前,站着俯视她,“初夏,小寒曾经做了那么错的事,这样 的结果,她自已也应该料想得到的。” 方夫人虽然话语有些狠,但是方初夏却从她的眼里看得出来,她很担心方初寒。 担心方初寒会入狱…… “妈,这事,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方初夏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真的。” 方夫人叹气,“处理什么?你管两年青虎堂都没有事,她接手才几天?就出了 这么大的事,我是管不了她了,以后我还是搬出去住,一个人乐得自在。” “妈……”即便方初寒做的事寒心,但是一个被疼入心的孩子,就算犯再大的 错,疼爱她的人还是会于心不忍。 方初夏突然间好羡慕方初寒,她根本不知道爸爸妈妈对她有多疼爱。 根本不知道…… 方初夏吸了吸气,“妈,别担心,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方夫人扯了扯嘴,“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是,死刑的确不至于的,但是一旦 入狱,判个十年二十年怕是走不的。” 方初夏微微一笑,却觉得有些苦涩,妈妈这话是方初寒告知道她的吧。 不管妈妈是真的叫她不要插手,还是假的,方初夏都没有办法不插手了。 她不想妈妈失去一个女儿…… 方初寒只是对她狠心,对妈妈却也是很好的,方初夏走到窗前,看着下面的车 水马龙,心有些闷。 她似乎从来都不曾这样在意过,无论她牺牲付出多少,都没有人这样的在乎她。 “等她出来,就四十了,我也可能没有命见到她出来了……”方夫人垂泪,要 她开口叫方初夏去找叶昊帮忙,这个口怎么也不可能开得了。 大的是自已生的,小的也是自已生的,因为方初寒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她与老 公二人都把更多的关注力放在了方初寒的身上。 在这方面,她已经愧对方初夏了。 可是,现在方初寒出事,她不知道除了跟大女儿说,还能去找谁…… 方初夏走了回来,屈膝在她的身边,“没事的,妈,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好不容易把你们养大,你们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啊。” 方夫人心力交瘁。 “回去吧,妈,我去找叶昊谈谈,也许他会卖我这个面子。”她努力地绽放笑 容,让自已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可是天知道,她有多难过。 方初寒很聪明,她知道自已的弱点就是妈妈,妈妈说一句,顶得上别人十几二 十句了。 方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初夏,你跟叶昊……又在一起了?” 方初夏摇头,“没有,只是他目前是刑警队长,这事……是他负责的。” 昨晚他说的那么笃定,她知道,他有办法可保方初寒没事。 “可是你跟他之间……”方夫人担忧地看着她,“已经不可能了吗?” “妈,这些事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吧,我先忙工作,晚上我会找他出来谈谈 的。” 送走了方夫人,方初夏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很难过很难过。 冷君忽地打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她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脸露担忧,“大小姐。” “冷君,你还是叫我初夏吧。”开口闭口大小姐的,现在听来怪怪的。现在她 也已经不是什么青虎堂的大小姐了。 冷君眼里露出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初夏。” “冷君啊,你说,人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肉是不是也分簿跟厚啊?”方初 夏扯嘴苦笑,望着冷君。 冷君看着她勉强的笑,点了点头。 是啊,手心手背是肉,但终归,有簿厚之分。 方初寒厚,她簿…… 方初夏晚上约了叶昊出来,安静的包间只有她与他两个人。 从一进来,她就没有开过口,只是一直看着他。 叶昊也知道她有话说,也就任她看着,反正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他该说的,昨晚在游艇上时就已经说了。 “叶昊,我妹……你可不可以手下留情?”对视好久,方初夏终于先开了口。 叶昊点头,“嗯,虽然有难度,但是只要青虎堂散了,也是可以做到的。” “什么?”方初夏睁大眼睛,“你要……青虎堂散了?” 这怎么可以,青虎堂是爸爸的心血……他还指望她带着青虎堂的众人漂白的。 叶昊点头,深看着她,“是要被警察给全部端了,还是自已听话在无事前散了, 就看他们怎么选了。” “可是青虎堂底下那么多人……”方初夏咬唇,她在青虎堂呆了两年,清楚的 知道,青虎堂里的人数。 叶昊轻笑,“初夏,我只是个小小的刑警队长,我也坦白跟你说,我也只能帮 你这一次。” 方初夏知道,这样的风险很大,简直就是明知故犯。 “对他们来说,解散也许正是一个漂白的契机,那些眷恋黑道的,自然会另起 帮派,而那些不想再干的,此时也可以湿身上岸了。”叶昊看着她,“你觉得呢?” 方初夏凝望进他的眼,“那小寒呢?” “进去关个一年半载吧。”他不怎么在乎的说。 “不可以。”方初夏急了,“她还年轻,不能留有案底。” 叶昊脸色微沉了下来,“比起十几年的劳狱,半年,算轻了。” “我知道,可是……”方初寒要是留有案底,这辈子就彻底地毁在黑道上了, 以后,她就会一直呆在黑道里…… “初夏,你好心得让我都有些流汗了。”叶昊轻笑,“放心吧,只要她脱离了 黑道,不再做犯法的事,这次,她会没事的。” “真的?”明明前一秒还说要关人的。 “你觉得要是我要抓她的话,现在她该呆在哪呢?” “……”方初夏望着他的眼睛,突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早就猜到她会来跟他要这个人情的吧? “我答应你的会做到,那你呢?”叶昊深凝望着她的眼,他希望她明白,他做 这一切,只是为了她一个人。 “我……什么?”方初夏装傻地反问。 心却揪了起来,手也紧张的攥紧。 叶昊却不给逃避的机会,直视着她的双眼,“什么时候嫁给我?” 轰~~方初夏脑袋轰炸了开来。 逃也逃不掉的,她看着叶昊,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他是这样认真。 只是,这样的求婚,让她难受得想要发笑。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可以嫁给他,却不是发自心甘情愿,只是一桩交易 的存在。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