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驯宠物 接下去几天里,游月茹一直处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她不知道施夜焰把自己带 到了哪儿。在她试图逃走的第二次,施夜焰把她锁在屋里,再折回时手上拿着一只 注射器,细长的针头强行刺进她身体,之后她全身力气被瞬间抽走了大半,意识再 没有彻底清醒过。他白天出门会安排人看着她。晚上回来竟会搂着她同床共枕。 这种生活简直与阶下囚无异。游月茹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夕阳如血,日落 时分。游月茹蜷缩在躺椅上,歪着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那一抹血红。 又是一天过去了。她连叹息都不想,凌乱的长发下一双无神半眯的眸中有抹不 易察觉的冷静。施夜焰进门就看见那个缩成一团背对着他的女人。 “怎么回事?”他点点下巴,他只是禁止她走出这栋别墅,并没让人绑着她。 柏玮斜躺在沙发上扬起头,脸上四个清晰的血道子,手臂上也是。“这女人就是只 凶悍的野猫,不适合圈养。” 施夜焰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上去给了柏玮一脚。“让你养了?我就是让你把 人给我看好了,谁让你乱动我东西!” 柏玮一脸悻悻然不反驳,继续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节目。 一双大手从身后把她托起,这几天她对他的手已经太熟悉。 施夜焰像果真像抱宠物似的把她放在腿上圈在怀里。“饿了没?”也不在乎她 是否回答,招呼人把一碗香气四溢的蟹黄鱼翅粥端过来,舀起一勺喂到她唇边。 “啊——张嘴,小茹。” 游月茹还来不及偏头躲开就被他遏住下颚,他指下稍一施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热烫的粥被灌下去,烫得她食道火烧般的疼。想跳脚又没力气,闷着头喉咙里发出 痛苦的声音。 “不好喝?”施夜焰皱皱眉尝了尝,味道绝佳啊。“乖女人,这可是特意给你 带回来的。”随即又喂到她唇边一勺,反被她噗了一身,粥碗弄翻在地,白白黄黄 的粘稠粥汁挂在他笔挺的西装和衬衫之上。 柏玮瞠目,大气不敢喘。随从各个噤声,面面相觑,连忙拿来毛巾给他擦拭。 施夜焰捏着勺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舔了下嘴角手腕一甩,瓷勺坠地应声碎裂。 他表情不变把她放到躺椅上,站起来刷拉一下脱掉外套和衬衫,把她重新捞起 只单臂就将她夹在腰侧大步进了浴室。柏玮被巨大摔门声扯回了神,啧啧两声。 尊贵无比的施家少爷难得屈尊降贵伺候女人就落得这么狼狈的下场,必定怒火 中烧。浴室里很快传来女人一声短促的尖叫,柏玮则是一脸解恨的表情,心里琢磨 着游月茹是会被他掐死还是淹死。 游月茹摇摇晃晃被他三两下扒掉外衣只剩睡裙,施夜焰不顾她被反缚在背后的 双手,打横抱起她嚯的扔进满水浴池。她只来得及尖叫一声,然后便整个人沉浸在 冷水中。 施夜焰在池边脱掉长裤与仅剩的贴身衣物,站到花洒下冲热水澡,在水帘后冷 眼看那个在水中扑扑腾腾的女人。直到她的动作幅度变小,慢慢消停下来。 游月茹肺里爆炸似地疼,她不是不会游泳,却没有哪一刻在水里这么恐惧。求 生本能让她不断挣扎想坐起,可是那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她,根本不受控制。 肺里的空气逐渐被水代替,意识一点点抽离……这男人是真想淹死她。眼皮千 斤重,她终于撑不住缓缓闭上眼睛,在黑暗侵蚀她的最后一刻,有人抓着她的头将 她捞起扔在地上。 施夜焰抬脚在她胸膛上不轻不重踩了两下,她猛的呛咳起来,痛苦的蜷缩着。 他掐着她的后颈强行把她拉到花洒下,打开热水,可还是不能让她身体停止颤抖。 她倚着墙勉强撑着不倒下,施夜焰拽着她的长发强迫她仰起头,对她一脸惨白 视而不见。 “游月茹,你还能再任性点么?我又不是要怎么样你,劝你最好少跟我来绝食 这套,当心真把自己给饿死!” 她气若游丝,眼底却还藏着一丝倔强。“你救我……做什么……” 施夜焰俊眉一挑,邪气的不成样子,视线向下一瞥。他早把她内衣裤扔了,她 薄薄的睡裙紧贴着身体,曲线毕露,真空湿身的诱惑是个男人就把持不住。 “你是不是清醒些了?”他倏地把她翻了身抵在墙上,用自己热烫的身体贴紧 她诱人的弧度,挑开她肩带,点点细吻落在她圆润的肩头。手滑下去,提起她的腰, 将火热的那一处磨蹭在她臀瓣上。 “你总这么虚弱,让我特想趁机欺负欺负你,你说怎么办?” 回答他的,是游月茹不屑的一声“呸”。施夜焰不怒反笑,解开束缚她手腕的 绳子。“洗完澡出去吃点东西,存点体力等着晚上我折腾你,我可没想让你这么死。” 他洗好出去,游月茹顺着墙滑到地砖上,所有的力气只够她咬牙切齿了。 她以为施夜焰真的会在今晚强要了她,她在床中央抱着被子坐的背挺直挺直的, 一副赴刑的表情。他的作息时间在平时还真是规律。十一点的刚过,他就推门进来 了。 看见床上那个人,施夜焰不由得笑了,过去长臂一勾把她带到怀里。“你想什 么呢?药劲不是过了吗?怎么还是呆呆的样子?” 边说边拉开她的睡衣,大掌探入衫内,肆意摸索。 游月茹仍然摸不清他的脾气,拿枪抵着他他没反应,洒了点粥竟差点弄死她。 这种探究不到底线在哪里的人其实最可怕。 “不打针不怕我半夜杀了你吗?” 施夜焰的牙齿在她颈间一咬,“你有那本事吗?”他笑的时候,热热的气息都 吹在她皮肤上。“我不想奸尸,做完再打不迟。” 她抑制不住的愤恨双手把身下的床单死死抓住。“你到底为什么困着我不放! 我哪里惹到你了!” 闻言他抬起头,侧卧在她身侧,看了她半晌也不吱声。她不知道此刻这个男人 眼里全是多年前正值豆蔻年华的游月茹。他轻轻摩挲她的脸,眉间轻蹙沉思。 忽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汗毛都竖起。她可无福消受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可以和任 何不爱的男人假装暧昧,那是她擅长的,却唯独和他假装不起来。 她忽的脑筋一转,放软了态度,试探着问他。“你能不能放了我?我们不是一 条道上的人,我对你不会有威胁的。” “……” 他不语,那双琥珀色的眼珠越发幽深,看得她瘆得慌。她叹一口气,正要翻过 身去,他却忽然开口。“你为谁工作?” 游月茹怔了下才道。“我没有为谁工作,我和希尔是私人恩怨。” 又是一阵沉默,施夜焰关了灯,把她搂在怀中。“不管你在为谁卖命,不要把 看到我的事说出去,懂吗?” 她不懂,这是代表他会放了她吗? 被他这么占有性的禁锢着,她呼吸都不通畅。然而她不敢太剧烈的反抗,以免 引发他的兽性。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没碰她,也并不觉得是他仁慈,反倒认为有 种被“养肥了好吃肉”的奇怪感觉。 莫名的睡意阵阵袭来,她喃喃问。“不给我打针了吗?” 施夜焰低低的笑起来,“我不记得这东西还会让人上瘾啊,不打针了,改吃药 了。” 游月茹在昏过去之前在心里狠狠咒骂,那碗粥果然有问题,这个该死的男人! 很快她的呼吸沉稳规律,施夜焰的眸子在黑暗里晶亮晶亮的。 凌晨,柏玮敲开施夜焰的房门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又问。“反正这里没我们 的事了,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施夜焰曲起指节敲了敲那个昏睡不醒的女人的额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 说,怎么办?抢你做压寨夫人怎样?” 话音刚落,只见游月茹的长睫忽的震颤了下,舒展的眉头也轻轻蹙起,似乎梦 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施夜焰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她那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 她和他不是一路人? 当真是这样的话,施夜焰肯定早把她放了。良家妇女他从来不稀罕碰。可良家 妇女也没有本事混在希尔这种人的身边。 “小茹,即便你还是八年前的你,我也照样会把你弄脏……” 执起她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怕她反抗时伤了自己,他在第一天晚上就把她危 险的指甲剪了去。柏玮说什么来着,不适合圈养? 平心而论她确实不会是一只温驯的宠物。 不过这样才带劲,不是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