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情之谁救过我的命
也许人从母体出生,到渐渐长大,记事,读书,工作,成家,生子,再到慢慢
老去,要经历许多的风风雨雨,用一句话来概括,非常不容易。这当中你会碰到许
多的沟坎,而一生当中,又有哪些人曾经救过自己的命,也许你和我一样,已经渐
渐忘记他们的样子,忘记他们的姓名,但是他们永远在我们心里。
爷爷的去世,并没有影响我快乐的少年生活。1986年春天,父亲带着怀孕的母
亲暂时离开我们几天,我和弟弟住在大宅院,由外公哥哥的遗孀照看,10岁的我开
始自己做饭给弟弟吃,父母临走前,炒好了一大碗放了几点肉丁的白萝卜干,我只
需要做的是,用电饭锅烧饭,到菜园采新鲜的蔬菜,再用油重复炒那碗萝卜干,晚
上再用电炉烧开水,因为生火非常麻烦。曾经为了一次切菜,8 岁的弟弟硬要抢着
刀去切菜,为此而被我诃斥,结果是一段激烈的争吵,弟弟居然扬言要杀我,想想
真是好笑,好在只是扬言,虚惊一场,但我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流了很久。那时候的
我情形彷佛象个管家婆,我学父母的口气教育弟弟,大意是父母不在家,我们两个
要精诚团结,听他们的话,好好的,不要让他们在外面还担心,事实上我非常爱自
己的弟弟,只是心里为愿他好,只是他一直非常聪明陶气,容易学坏,父亲曾经因
为他跟着别人一起到蒋家小店偷拿了一支铅笔,还拒不承认,在数九的天里,把他
的衣服脱光了,吊在楼梯上面,用竹梢鞭打,想象一下都觉得残忍,但如今看来,
也许对他有利无弊。而母亲则跟着掉眼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子,
这是真理。
话说回来,正巧那个日子,我们学校组织我们去春游,大家穿戴整齐,红领巾,
水壶,带上几角钱,兴致勃勃的排着队,一起到青原山去玩。一路说说笑笑就不觉
得路途的遥远,青原山看的就是山,还有山间的溪水,那时正是杜鹃花盛开的季节。
也许你不知道,野生的杜鹃花花瓣是可以吃的,甜甜的味道,我们一边吃着采摘新
鲜的杜鹃花,一边脱了鞋在戏水,溪水透明见底,潺潺流动,但也非常清凉,不宜
久泡。具体的情节已经淡忘了,只记得心情非常愉快。回到学校点好名后,就和蒋
惠英等几个同方向的同学一起,蹦蹦跳跳说说笑笑的回家了。所谓乐极生悲,在离
学校不远的池塘旁边,我被蒋惠英不小心推了一下,一个趔且,我跌进了塘里,沉
下又浮起,我一点都不识水性,吃了好几口水,浮起来的时候大喊着救命,我那几
个女同学早就被吓傻了,蒋惠英更是怕被责骂,跑走了。要等他们叫人的话,估计
今天就没有我了,正好这时有几个5 年级的男同学经过看见,其中一位姓李的男孩
灵机一动,拿起塘边的一个铁栅栏,往水里扔,说让我抓住它,可是在水中的我身
不由己,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又沉了下去,天知道这口破塘居然这么深,无计可施的
李同学真是一个天才,他毫不犹豫的解下了自己的红领巾,有随水漂浮性的红领巾
的那只细细的角终于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几个同学一起,把我拖上了岸,浑身湿透
了,最可气的是,我非常喜欢的新凉鞋只剩下一只在脚上,还挂着一根枯黄的水草
……我没有顾及救我的那些同学,也没有庆幸自己从阎王爷那走了一遭,只是觉得
很冷和可怜,嘤嘤地哭泣起来。及时赶来的是照看我们的外婆,可想而知不知道是
谁去通知的,那时候外婆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家,嘴里念叨有词,据说是在为我
叫魂,因为我受到了惊吓。在回去的路上就听说父亲回来了,看到父亲的时候,我
什么都忘记说了,就知告诉他我掉了一只凉鞋,父亲知道事情真相后,把我搂在怀
里,我想他在庆幸我没出事,不然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这么小就把我们扔在家里。
没来得及稍做休息,父亲把换好衣服的我重新带到了池塘边,他说一定要帮我把鞋
找回来……年轻的父亲,水性在村里出名的好,二话没说,他已经扎进了冰冷的塘
水,潜下去三次,在我落水的附近,都没有找到我的凉鞋,最后只好放弃,他说:
“朝朝,真是万幸,这里的水非常深,即便你能够达到底,地下都是烂泥,要往下
陷的,鞋找不到,爸爸帮你重买一双”,我非常失望,但就在我们准备回家的时候,
我在铁栅栏的里侧看到了躺在水草上的鞋子,大叫着:“爸爸,在那!” 11/9/2004
那次以后,爸爸决定教我和弟弟游泳,可惜只学了一个暑假,就因为河里淹死了一
个和我们同伴的小姑娘而中止了,( 那时候,流行落水鬼的传说,有机会在以后的
文章中介绍) 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能用不正规的姿势游那么一小段。
那次落水之前,大概在我5 岁的时候,听爸爸说,我也有一次在家门口的池塘
边洗手,不小心滑倒水了,幸好是村里的名字叫酒壶的伯伯把我拎上了岸,以后被
责令不允许没事到池塘边洗手,而是用厨房水缸里的泉水……
那个救过我的命的李家哥哥,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忘却了他的容貌,只记爸
爸到他们家去谢过,那时候的我也许还不知道,什么叫感恩图报。
其实生命就是那种非常脆弱的东西,它不像小草,可以春风吹又生,一去而不
再,在以后的生活中,我尝试学会保护自己,好好的活着,让父母不用担心我,用
父亲的话来说“人活着,除了自己要满足自己的要求,也要留给别人以希望。”是
呀,在这个共生的社会,我们不单单为自己或者,永远也别忘了那些爱你和你爱的
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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