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文学剧本《暖》(7)
50、日外,秋千架哑巴在荡秋千,他荡得很高,因为他想看得够远。
[ 闪回完]
51、日内,暖家
暖端了汤从外屋进来。
正端着酒杯的井河不知道该怎么办。
暖端了一个带汤的菜过来,碗里很满,因为腿不好使,几步路她端得也不稳,
汤险些洒出来。
井河赶紧起身来接,碗有些烫,两个人又有些紧张,汤洒出来的更多了,烫了
暖的手,但是暖忍着没有松手,赶紧把汤放下,把手放进嘴里。
井河:暖,烫着你了吧。
暖看了井河一眼。
暖:没事,你也是好心。
哑巴又在给自己倒酒。
暖盛汤给他们。
暖:丫,吃饭,看啥呢?
女孩儿:叔。
井河看着女孩儿。
女孩儿:火车,我在电视上看见过火车。
女孩儿习惯了一边说话一边比画,这样她爸可以知道她说什么,哑巴也确实一
直看着女孩儿。
井河儿:我就是坐火车来的。
女孩儿:(很惊讶地)真的?(她随后便对爸比画,叔是坐了火车来的。)
女孩儿:火车快吗?
井河:快,可快了。
井河模仿着火车开动的声音和效果,手比画着,向女孩儿描绘着他所能描绘出
来的火车的情形。
女孩儿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井河。
哑巴看看井河又看看女儿,他似乎也有些震惊。
暖脸上带着笑意。
井河说完了,女孩儿似乎还没有从想像中的火车轰鸣中出来。
井河:回头叔叔带你去坐火车。
女孩儿的反应超出了井河的预期,她一下子跳了起来。
女孩儿:妈,叔叔要带我去坐火车呢。
又赶紧对他的爸爸比画:叔叔要带我去坐火车呢。
哑巴笑了一下,但是笑容消失得很快。
气氛轻松融洽了起来。
井河端起酒杯,和哑巴喝酒。
两只酒杯接触的瞬间,时空转换。
[ 闪回]
52、日外,河边
一个很亮的光斑在移动,墙上,树干上,从慢到快,到疯狂,到混乱。
暖一个人呆着,等着。
53、日外,秋千架
依旧是秋天,依旧是秋千架。
暖在秋千上荡着。
邮递员穿着绿色的制服,骑着自行车从她的面前经过。
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邮递员,直到他消失。
54、日内,养蚕的房间里
暖和一些女孩儿在做着养蚕的某道工序,是一种很细心又很需要耐心的工作。
大家有说有笑地干活儿。
暖的身边,两个女生在小声聊天。
之一 :那家伙儿,整天上课不看黑板,老扭着身子看你。
之二 :看也白看,我才不会在本村找对象,一辈子嫁一次,怎么也得嫁远点
儿。
之一 :就是,争取嫁到县城。
之二 :反正不能找本村的。
暖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冲出屋子。
两个女孩儿吓了一跳,但又好像习惯了似的,手里的活儿没有停,嘴里的话也
没有停。
之一 : 那个唱戏的不会回来接她了。
之二 :人家是省城里的,怎么会看上咱们。
之一 :暖说,他们……(小声了)
之二 :那又怎么样。
55、日外,村里
暖无目的地跑着,脸上没有表情。
拐过一个弯差点儿和骑了一辆破自行车的井河撞个满怀。
井河:暖,暖,我正要去找你呢,来了,来招生了,曹老师让你赶快去,介绍
信我都开好了。
56、日外,路上
井河飞快地蹬着车,暖坐在他的后座上,紧紧抓着车座。
暖:快点儿,林井河,你再快点儿行不行?
57、日外,镇上
两个人冲进一个考场。
一个纸牌子上写着:县剧团报名处。
桌子后面坐着几个考官,门口排着等着考试的男孩儿女孩儿。
一看招考的单位,暖的表情一下就暗淡下来。
58、日外,同上
井河排在队尾。
他的身后马上又有人排队。
井河:暖,快过来呀。
暖回头看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失望。她犹豫着要不要排到井河的前面。
井河看着她。
暖走到井河的身边。
暖:不是省里的剧团。
井河:要是考上你就可以到县城里工作了,不也挺好的吗?
暖:我只想考省剧团。
边上的人觉得暖很好笑。
井河:(放低声音)都这么久了,他们也没有来,他早就把你忘了。
暖:不会。
井河:那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暖:因为没有招生指标啊?
井河:那要是老也没有招生指标呢?
暖:不会。
井河:(生气地)你根本就不明白,他不会来了。
暖:会,他亲口说的,他说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井河:他骗你。
暖:不会。
井河:你别傻了。他会看得起咱们?
暖瞪了井河一眼,转身朝外走了。
井河看看排了一半的队,又看看门口,十分犹豫,终于他还是离开了队伍,追
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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