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说孙涛几天前接到了王丽华的电话,真是百感交集。他替刘小冬难过,更生 施小鹏的气。又因王丽华为自己和刘小冬牵线而欣喜。他知所以至今没有结婚,其 实都是为了刘小冬。他喜欢她,从小时候见到她时就喜欢上了她,但他不善于言辞, 不善于表达,而且总是乐于助人。当他看到施小鹏追刘小冬时,他理所当然地退让, 甚至帮助施小鹏。然而在他心里,在他眼里,再也找不出像刘小冬这样能让他爱的 女孩儿了,他默默地观察着她、帮助着她,即使是得不到她,也感到很幸福。现在 这幸福真的来临了,他有点不敢相信,但又似乎在预料之中。只是他受过伤的腿最 近总感觉不适。为了不让别人注意,他想请假去他哥哥的部队一趟,在部队医院作 一个详细的检查,如果没事,回来就和刘小冬结婚,如果不好,绝不能连累她。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被王丽华捅破,又都到了而立之年,刘小冬也没什么不好意 思的了。她深情地望着孙涛,望着这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大哥哥,一种从未有过的敬 佩、信赖、感激和爱慕充满了身心。 一星期后是孙涛的生日,孙涛约刘小冬到他家作客。 孙涛和老父亲住着两间平房,父亲腿脚不好,不常出门,在自己屋里吃过饭, 休息了。他们二人在孙涛的房间里边吃边聊,孙涛把早已想好的话对刘小冬说, “小冬啊,今天约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哥嫂让我把父亲送到他那去,腾出房 子让咱们办婚事,我们过几天就走。” “不用,我可以照顾老人”刘小冬说。 “哥嫂已经说过多次了,这些年没有孝敬老人,如果我不送去,他们也会来接, 就按哥嫂的意思办吧。” “那你早点回来。” “放心吧,我还得上班呢!”孙涛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打开盖说:“来,小冬, 今天咱们喝点酒!” “我不会喝。”刘小冬摇摇头。 “你抿一点,为了咱们第一次这样相聚,也为了给我送行。”他拿出小酒杯, 给自己倒了半杯,给刘小冬倒了一点,然后举起了酒杯,“来,咱们碰杯!” 刘小冬从来没有喝过酒,这么温馨的气氛,这么幸福的二人世界,她还真有点 不自然。她学着孙涛的样子举起杯,站起来,和他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坐下,轻轻 抿了一口。 “小冬,在学校工作还顺心吗?”孙涛问。 “挺好的。”刘小冬说,“这次去北京我受了王丽华的影响,也想学点英语。” “为什么?” “充实自己呗,我不能中专毕业就停止学习,以后要搞四化,不会英语肯定不 行。” “好,”孙涛赞许着,“我没看错人,不愧是咱们班的女秀才。” 刘小冬不好意思地笑了。那甜甜的红葡萄酒好像起了作用,她感到脸上发热, 心跳也有点加快,两块红云浮上了好看的面颊,眼睛也越发水灵灵的美。 “小冬,你真美!”孙涛用异样的目光欣赏着她,“你知道我多喜欢看你吗?” “那你以后就看个够!”刘小冬用孩子似的口气,三十岁的人了,可在孙涛面 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小妹妹。 这时,她又看到了孙涛眼里曾经闪烁过的那种火花,那种能灼伤她的火花,那 让她心脏加速跳动的火花。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一闪——她想报答他。报答他 这么多年对她的爱,报答他曾经救过自己的妈妈,报答他无数次地帮助过自己,报 答他像大哥哥一样地呵护着她,报答他即将给她一个温暖的家……“报答”这两个 字,充斥了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突然想作一个连自己都震惊的举动。 她轻轻走到孙涛身边,双手搂住了他粗壮的脖胫,坐在了孙涛的膝上,整个身 体拥进了他宽大的胸膛。然后,她仰视他,就这样近距离地仰视他的面孔、他的眼 睛、他的鼻梁。就在她感到那温热粗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时,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在这一瞬停止了,她在这宽大的怀抱里吮吸着炽热的嘴唇,她被他有力的 臂膀紧紧地搂着,她像一个婴儿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呼吸、她的前胸都被挤压着, 她觉得时间应该永远停在这一刻,地球不应该再转动了。 半天,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慢慢解开自己的上衣纽扣,然后拉住孙涛的手, 把它轻轻放在胸前。 孙涛立刻像触电一样抽回了他的手,他直起上身,低下头,看着眼前蚕丝一样 细腻的皮肤和两个白馒头一样的丰乳,他的喉结在抖动,他的嘴大张着,又很快闭 上,他的气息像蒸气一样缭绕在这一对丰乳上。 突然,他感到了自己腿部的不适,感到了受过伤的那条腿在另一个身体的重压 下所发出的信号,这信号让他猛醒过来,一种不祥之兆闪现在他的脑海,他闭上眼 睛,全身开始疼痛。 “怎么啦……为什么……”刘小冬留恋地站了起来,她的脸羞得像秋天的红苹 果一般。 “小冬……你没有错,我只是想……等咱们结婚的时候……”孙涛的脸也红了, “你能理解吗?” “能,”刘小冬越发不好意思,她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装,扣好钮扣,理了理头 发,“刚才是我不好,太不理智了,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几天之后,刘小冬送孙涛父子上了火车,自己参加了教育局举办的英语短训班, 一边上班,一边学习。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