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女乡长(33) 老支书明确表态说:“好啊,给各家轮流派工,到了学校你使唤他们,叫他 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山里人听话。” 窦成章又说:“可能还需要一些木料柴火什么的。” 老支书乐呵呵地说:“这容易,要多少给多少,你尽管到山上去挑选,选上 哪棵砍哪棵。” 老支书说到做到。第二天,学校就来了八个青壮劳力。 谭神仙担心城里的年轻人只会说不会做,在开工的第一天,亲自赶到学校, 和窦成章、金枝一起商量开工的顺序。当下决定,先把厕所和厨房修起来,再把 教室的门窗、屋顶翻修好。修房需要砖瓦,没有砖,就用乡下人修房时常用的土 坯代替,于是决定,让村上派来的劳力各自带上自家制作土坯的木模,在学校就 近的秧田沟里和泥制作土坯;没有瓦,就先由学校打借据向近年修房烧瓦的农户 借,等学校烧出自己的瓦之后归还。谭神仙既做木工指导,又做泥工指导,还兼 做两位老师的后勤——安排自己的老伴每天给窦成章、金枝做可口的饭菜。有时 候工地忙了顾不上回家吃饭,老伴就派三女儿清儿把两位老师的饭菜送到学校。 做瓦坯需要不含沙子的黄泥原料,学校附近净是沙土泥巴。没办法,谭神仙 只好带上几个工匠,到学校附近的山坡上找寻这种泥巴。这天,他们在女儿滩前 面的山坡找到了长有这种泥巴的地块。几个工匠刨开最上层的熟土,立即裸露出 了可以制作泥瓦坯的上好精细黄黏土,大家喜出望外,开始卖力地挖土。谭神仙 现场指导大家挖土。突然,一个工匠挖出了两样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就 拿给谭神仙看。谭神仙用水洗净之后,发现是一个晶莹剔透、造型精美的双心形 玉佩,另一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谭神仙向来迷信,但挖出这样的东西不知 是福是祸。锈迹斑斑的弯刀虽无用处,但因为这是修建学校工程时挖出来的东西, 他考虑再三,还是把它带回家里,用红布包了起来,悬挂在家里的屋梁上。他想 :“不管怎么着,我把它供起来,总是好的。”至于玉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拿了回去,放在堂屋供神的供桌抽屉里。他本想把这件事告诉窦成章和金枝, 但一想,人家是大城市里来的文化人,根本不信这些东西,也就没好把这事说给 他们。 做瓦的泥巴找好了,接着就是紧张地制作瓦坯,其工序复杂,需要的人手也 多了起来。为了不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窦成章指定金枝专门负责三个年级的教 学任务,自己则一心一意和谭神仙在工地上指挥着工匠们干活;为了不影响工期 进度,窦成章还在学校架了一个临时烧开水的灶台,起初由金枝给工匠们烧水, 谭神仙眼见金枝又要教孩子们上课,又要烧水,实在忙不过来,就安排辍学在家 的三女儿清儿在学校给干活的工匠烧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