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京城的地下牌场(3) " 喂,是王老板吗?我是成墨,昨天约好的。" 成墨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 手心微微出汗,他是在紧张吗?还是因为即将触碰到自己喜欢的德州扑克,而兴 奋不已呢?没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此刻的心情。 " 兄弟到哪了?我这儿已经等你老半天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电话那头 的男人声音粗犷,令成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打起了边鼓,有些担心这会是 一场骗局。不过他还是笑着对着电话说道:" 王老板邀请,我怎么能不来呢,我 现在就在您楼下呢,您看……" " 那你直接上来吧,到门口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开门去。" 挂断电话,成墨抬头向对面楼看过去,咬牙一跺脚,径直走了过去。 吱呀一声响,门开了,但仅仅是一条小缝。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成墨打量了良久,才打开房门,露出灿烂的笑容,边把他 迎进屋,边对他说," 成兄弟别介意,你知道咱们这儿不接待外人,万事小心为 上。" 成墨下意识地打量着这个人,是一个和颜悦色的老板,彻底颠覆了之前成墨 心中设定的那个面目狰狞的样子。老板嘛,面对送钱的财神爷,都是一副嘴脸, 他们不会让你看出来这张面具背后他们内心的真实情感,对于这一点,成墨心里 明镜儿似的。 成墨也赶紧点头附和:" 是是是,这我都懂。您就是王老板吧,一看就是干 大事的,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成墨,这次来,就是想让王老板多多提携。" " 哈哈哈……" 这一通马屁拍得很到位,王老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将手搭 到他的肩上,带他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 来来来,大伙儿先停一停,认识一下, 这是成墨,以后大家伙儿照顾着点儿。" 进门的那一刹那,成墨就感受到了在温哥华打牌时候的那种乌烟瘴气。未见 其人先闻其声,此起彼伏的叫牌声音虽然混乱,但不嘈杂。房间当中摆着一个长 桌子,上面铺了一层绿毡子,周围的几把椅子上坐着一圈吞云吐雾的人,一个女 人在发牌。旁边还有两三间房,成墨猜想,应该和这间房的格局差不多,隐约能 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叫牌声。 成墨一边点头示意,一边偷偷观察着牌桌上的每一个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上 了点年纪的中年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江湖气,不像电视里演的一群吊儿郎当的混 混,刀枪剑戟地扎堆儿赌博那种,更有点像俱乐部的性质。然后他就跟着王老板 来到了客厅连着的一个角落里,看似轻松地闲聊起来。 " 王老板这里环境还不错啊。" 他睁眼说瞎话。 " 来,成兄弟坐下说话。我们这儿今天正好赶上人多点,咱先在这坐会儿, 聊会儿天。我听你说你之前打过德州扑克啊?" 老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边 点头示意成墨坐在他旁边,一边仍拿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成墨。 " 嗯,王老板……" " 哎哎哎,打住,别叫我王老板,这一叫听着就疏远了,他们都叫我王哥, 你也这么叫吧。咱们这爱好德州扑克的人能凑一块挺不容易的,能玩到一块就更 不容易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就直说。" 王老板很豪爽地说道。 别说,这话让成墨听了心里还挺温暖的,不管是发自内心也好还是虚情假意 也罢,这是他认为回到北京后听到的第一句抚慰人心的话。 " 呵呵,那行,王哥!以后你就叫我Snake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