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七章·掌握命运(1) 第七章·掌握命运 在回去的路上,寒芳一直沉默不语,低着头琢磨,此王翦是不是彼王翦? 浩然见寒芳默默不语,以为她累了,也就不再说话,心疼地随在她身侧。 晚饭时,寒芳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闷头吃饭。王翦是秦朝有名的大将,那 他应该在军营里才对,怎么会在这里?可能是重名重姓吧。如果这个朝代有电脑, 在电脑上搜搜,估计有成千上万个王翦。想到这里,她不觉有些泄气。不知道能 否找到秦煜,她何时才能够回到现代? 浩然看寒芳这样安静,反而有些不太习惯,关心地问:“芳, 你怎么了?是 不是不舒服?累病了?” 寒芳正琢磨得出神,压根没听见浩然说话。 浩然看她神不守舍的样子,更加担心,焦虑地问:“芳,看你无精打采的样 子,你没事吧?”说着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寒芳本能地闪开,仍想着自己的心事。 浩然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变化,没再说话。 繁星满天,晚风吹来,每一口空气都是那么清新。 寒芳坐在天井中数星星。 浩然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望着她,修长的身影宛若一尊白玉的雕像在月光下 泛起一圈光晕,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 寒芳只认得北斗星,知道勺子柄指的方向是北方。她现在该往哪里走呢?她 突然失踪了,估计郑教授和她的父母亲都在着急担 心吧。 她从兜里掏出那片竹简反复看着,曾经那么渴望了解古代人的生活,可真的 来了又是那样的茫然。 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浩然,寒芳暗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自己能遇到这 样一个纯情小男生,实属不易。她突然不忍心再捉弄他,决定以诚相待,便招手 示意浩然过来。 浩然本在犹豫,看见寒芳招手,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 寒芳笑着问道:“干吗不过来? 站得那么远?” 浩然低着头嘟囔着说:“晚饭时见你不高兴,我一直在想我哪里又做错了, 惹得你不高兴。” 寒芳惊讶道:“哪有,我没有不高兴呀!” 浩然挠挠头不解地说:“那晚饭时,我想摸摸你的额头,你不高兴地躲开。” 寒芳觉得有一种歉意涌上心头,她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浩然这么不开 心,她看了浩然半天才说:“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思考问题。” 浩然试探着说:“芳,你好像变了许多,变得像另一个人。” 寒芳抬眼望着天空中的星星,轻轻地一笑,说道:“我确实不是以前的那个 人了。”有心告诉浩然真相,可是怎么开口呢?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实,别人会 信吗? 浩然看着寒芳娇小的脸庞,美丽的容颜,意乱神迷地说:“我怎么越来越听 不明白你说什么了?” 寒芳皱着眉,苦恼地说:“别说你了,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 来会怎样。”接着又问,“如果将来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要得那个寒芳,你会怎样?” 浩然认真严肃地说:“芳,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清澈的眼睛中含满了 诚挚。 二人一阵沉默,只听见院内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许久之后,寒芳转头看着浩然,微微一笑,诚挚地说:“能认识你我真的很 开心!” 浩然望着寒芳甜甜的笑脸,听着真诚的话语,心里更加迷惑,“芳,你连说 话的语气都变了。” 寒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石凳上站起来,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拍拍浩然的 肩,歪头一笑说:“有些事,回头我再告诉你。” 浩然点点头,他素来涵养极好,别人不说也就不再追问。 “明天我想去找找王翦,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他。”寒芳决定去找一趟王翦, 探个究竟。 浩然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没再问一个字。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陪她做。 时逢春末夏初之季,城外一望无际的麦子都抽了穗儿,开始灌浆,道路边一 团团一簇簇的野花开得灿烂。 看着绿油油的麦浪,闻着阵阵花香。寒芳突然有了一种郊游似的好心情。 她走着、说着、笑着,心想:自己的这次奇遇回去要是给老师说说,老师会 是什么样的表情?每次想到这里,寒芳就忍不住地乐。 二人也不着急,走走歇歇,有说有笑地漫步在田间小路上。 “浩然,你相信缘分吗?”寒芳突然问道。 “什么是缘分?”浩然不解。 “缘分就是……就是人与人之间遇到的机会,比方说,你这一生中遇到的人 就叫有缘人,遇不到的人就叫无缘人——总之,缘分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种 ……一种东西。”寒芳指手画脚,含糊地解释,也不知道浩然能不能明白。 浩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是这样!”他愉快地笑着回答,“相信!你 说的话,我都相信。” 寒芳手搭“凉棚”,望着两千多年前的这个世界,声情并茂地说:“有时候 我在想,人可以不信命运,但是不得不信缘分。就像我们能相识就是一种缘分。” 浩然听得心里一动,细细品味寒芳的话。 不觉间二人已经走到小村外,问着村人,打听到了王翦家的住处。 顺着小路到了村子尽头,一间低矮破旧的草房呈现在眼前。 “屋里有人吗?”寒芳探头大声喊道。 浩然紧随其后朗声问:“请问,有人在家吗?” “谁呀?请进吧。”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二人低头进到屋内,都惊呆了。 这哪里像家?丈余见方的房子空落落的,除了一张炕什么也没有,炕上的棉 被露着打成结的棉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盘腿坐在炕上,趴在一个破门板钉 成的小炕桌上,手里做着针线活,此时她正侧耳倾听,似乎双目已经失明。 浩然出身高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贫苦之人。他 强压内心的吃惊,礼貌地问:“请问这是王翦的家吗?” 老妇人侧耳认真听着,点点头道:“是的。二位是……” “我们是他的朋友,今日路过特来拜会。”浩然善意地说。 “哦!”老妇人点点头道,“他一早上山砍柴了,估计快回来了。家里一贫 如洗,也没有茶招待二位,还望见谅,请坐吧。” 二人低头看看,在两个像小木凳的木墩上坐下。说是坐,其实和蹲着差不多, 木墩太矮了。 寒芳猜测此人应该是王翦的母亲,听谈吐不像山野村妇,忍不住问道:“老 婆婆,家中就您一个人吗?” “老婆婆?”老妇人笑了,“我才四十岁就有人叫我老婆婆了。我媳妇去给 人洗衣服了。”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责怪,说话时依旧摸索着手里的针线活。 寒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急忙道歉,“伯母,不好意思……” 老妇人淡然一笑道:“姑娘,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