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倾城恋歌(47) 光听姚小萍说说是不可能真正认识到这个命题的真理性的,只有亲身经历过 了,才算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她现在再看那些情侣,就能够透过现象看本 质,从背后一直看穿到前面去。那些情侣从背后看是相依相偎着在讲情话,但从 前面看肯定也跟他们一样,女恋人的手正伸在男恋人的拉链开口里,都在忙着挤 疖子 ! 于是她想到今后,不知道他回到 D市之后会不会经常跟她见面?经过了这一 段,他应该知道她是爱他的,是愿意为他做这些事的,那他是不是就不会躲避她 了?他有自己的单元房,在那里没人打搅他们,他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 他不就不用躲避她了吗?但她想到今后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干这些,又觉得很没意 思一样。只希望她把他的脓挤出来了,他就有心思谈爱情了。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帮他挤疖子,不知道挤了多久,只知道天越来越黑,最 后终于黑定了。他低声说:“用嘴来吧,不然还是射不了精的——” 她恨不得求他别再用这个“射”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说这个字,都 让她觉得恶心,虽然她知道他只是在说个事实,用的也不是什么下流字眼,但她 就是不爱听这个字。 她四面张望了一下,附近没人,便乖乖地俯下身,用嘴碰了碰他那个地方, 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难闻的气味,但也绝对不是牛奶冰棍那么可口,说不清到底像 什么,她这一生中见过吃过摸过的东西,还没一样可以用来比喻那玩意的,可见 它的特立独行了。 他一点点教她:“含住了,用舌头舔舔前面那里,对——对——就是那里— —感觉到那个小洞没有?对——就是那里——噢——好舒服——” 她知道那个“小洞”是干什么用的,不免有点恶心,但听他“噢噢’地低声 叫着,心里还是有点成就感的,只是不太喜欢他指挥她的那种腔调,好像她只是 一个工具,而不是一个他爱的人似的。她对自己说,别抱怨,把疖子挤通最重要, 不然的话,他根本没心思谈爱情。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了动力,挤,挤,使劲挤, 把脓挤出来了,他就有心思谈爱情了。 他不断地教她怎么挤,有时叫她吸,有时叫她舔,有时叫她深,有时叫她浅。 后来可能是觉得她不太能领会他的旨意,干脆自己动起手来。他的手象个司机, 驾驶着她这个“挤脓机”,叫她深的时候,就使劲按她的头,叫她快的时候,就 不断地提按交替,到后来她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都是他在操纵,她只是提供一 个口腔,用来容纳那个玩意,给她的感觉是,主要是他的脊椎骨不够柔软,他自 己的嘴够不着他那玩意,如果够得着,还不如用他自己的嘴,因为他最清楚什么 时候该快,什么时候该慢,什么时候该深,什么时候该浅。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到过的一幕,一个痴呆儿,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几个以爱 打架出名的青工,被他们几个抓住,按住了头让他吃地上的泥巴,那个痴呆儿一 次次地挣扎着把头抬起来,那几个坏蛋一次次地把痴呆儿的头按下去。虽然那事 跟眼前这事性质完全不一样,但不知怎么的,一经想起,那个画面就在她脑海里 扎个根,抹也抹不掉了。 她的头被他提起按下,她的喉咙被顶得想吐,由于一直张着嘴,没机会吞咽, 口水也开始往外流,脖子也低疼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要多狼狈有多 狼狈,要多低贱有多低贱,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他疯狂了一阵,终于大功告成,他没再提她的头了,而是使劲按在那里,让 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胃里一阵阵痉挛,呕吐感越来越强,然后她感到那玩意在她 嘴里跳动,有什么东西喷进了她嘴里,她知道那是她为之奋战了半天的那包脓, 她一阵恶心,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猛地挣脱了他,往河底方向冲去,边跑 边呕,还没到水边,就已经把晚饭全都吐出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来到水边,掬水漱口,漱了无数遍,才觉得止住了恶心。她回 头看了看他们刚才坐过的地方,吃惊地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一下就慌了, 难道他发现她在呕吐,生气了?跑掉了?还是她没完成任务,断在关键时刻,酿 成大祸,他已经死掉了? 第三十四集 石燕慌慌张张地爬上河坡,发现卓越还在那里,只不过是长条条地躺在地上, 所以她从河底看不见。她用手在他鼻子那里试了一下,还有气,没死,她长舒一 口气,放了心。她想对他声明一下,说她不是因为对他心理上反感才呕吐的,而 是他那个玩意伸到她喉咙那里产生的生理反应,就像有人用手指挖自己喉咙会引 起呕吐一样,跟喜欢不喜欢手指没关系的。但她决定还是先别无事生非,也许他 根本没看见她呕吐,何必要多此一举? 他肯定是没看见,因为他并没有不快的样子,而是抓住她的手,问:“你到 哪里去了?” 她觉得他的腔调有点半死不活的,忙问:“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很累,不过是那种舒服之后的累——” “你怎么睡这里了?地上多脏啊,再说又晒得热哄哄的,睡了背上会长疮的 ——” 他懒懒地坐起来,说:“把你的腿借我躺会。” 她在他旁边坐下,还是坐在自己的鞋上,他仰倒在她怀里,上半身让她抱着, 下半身还坐在他的鞋上,曲起双腿。皎洁的月光照在他右边脸上,左边遮在暗影 里,半明半暗,脸上高的地方越显其高,低的地方更见其低,有种雕塑般的效果, 她觉得他英俊极了,便用手去描摹他脸部的轮廓。他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在享 受她的描摩,还是睡着了。 她就这样抱着他坐了很久,一直坐到别的情侣都离去了,她才摇摇他,说: “我们也回去吧。” 他仿佛大梦初醒,说:“啊?不早了吧?刚才睡着了,今天终于睡了个好觉。” “难道你昨晚没睡好?” “没有,很久都没睡好了——” “为什么很久都没睡好了?” “想你呀——” “你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不想搞成这样——” 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而且不由自主地要把他那个前任女朋友拖出来做陪衬, 好像只有通过比较才能有鉴别一样:“但是你说你跟以前那个女朋友不是这样的 ——” 他笑了一下:“知道你会对这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女人就是小心眼,你 看我就不过问你以前的事,不管你以前爱过谁,跟谁做过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只要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又跟别的男人好,我都不过问。”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耿耿于怀,只是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