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乡村记忆(5)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 你什么意思,讲话像放屁,别说我讲得难听,人可 要揣着良心做事,不能太损了。" 张忠清楚那是杨柳的字体,字里行间流露着责 怪、奚落和气愤。他的背后突然冒出一股凉气,那是由他的懊恼和忏悔生发而成 的。他知道对不起杨柳,那毕竟是他的同班同学,对他投入关心体贴的至交好友, 一同度过童年时光的年少伙伴,竟因一时私心和欲望而忘之脑后,他朝自己的脑 袋连击了数下。 他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找杨柳道歉。他又撕下一张纸条,写上:" 我不是人, 该天打雷轰,今晚家后柴火洞里见,听我解释,队部住处不安全,我怕你爹撞见, 一定听我的。" 收工时,他以记工不清楚为由,叫住了陈英,托她想法把纸条交 给杨柳。 入夜,庄户人熄灯后,杨柳才气呼呼地到家后柴火洞前同张忠会面。因附近 村民的草垛柴堆聚在一起,高大相连,形成了柴火堆群,是栖身躲藏的绝佳处所。 在一个宽敞幽深的柴火洞内,张忠看到杨柳还在生气,就上去拉她的手,杨柳就 势甩手,拒绝张忠拉她。张忠猜测杨柳生这么大的气,可能最根本的原因是很在 乎他,于是他张开双手去拥住杨柳的肩膀,杨柳拼命扭动,张忠顺势把她抱在了 怀里,挣扎之后,杨柳终于安静下来。 已有过与女人交往经历的张忠不再有初次的惊悸和战栗。虽然杨柳较之林霞 更娇嫩,更美艳,但内心情感的潮水不再那么汹涌,那么高涨。当然他也喜欢杨 柳,只是意识的深处,他无形地对杨柳存有戒心,因为她是这个村队长的女儿, 并且这个村官始终对他不是太厚爱,甚至对他有过让他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所 以面对这个特殊身份的千金小姐,他又如何能放得开?他双臂用力包裹着杨柳的 身体,胡乱在她脸上嘴上摩挲着亲吻着,直疼得杨柳低声直叫," 你把我弄得疼 死了,你一点不知心疼人。" 他的心思却流连在杨柳父亲的一些事情上。" 噢, 怨我,怨我,我该死。" 张忠顿时松开杨柳,并抱歉地向她连声道歉,同时心里 产生一种惊恐的感觉,因为这毕竟是在杨柳家后不远处的草垛洞里。" 怎么啦? 心不在焉似的。" 杨柳看出了张忠的心思,有点不太高兴。" 哪能,只是我出工 一天太累了。" 张忠忙为自己辩解。" 人家年龄比你大的人多着呢,也没有累成 你这样,唉声叹气的。" 杨柳猜测他的话有假。" 脑力活和体力活不一样,再说 这么多人,稍不留神就会出错,漏记谁的工,人家都会跟你拼命的,这个年头是 凭工分吃饭。" 他把理由转嫁得很得体。杨柳沉默地点了点头,她心里认为他的 话可能是真的。" 人家守了大半夜,你都没回来,一直到天亮都未睡,我担心你 会出啥事。" 杨柳含情地对张忠说。" 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你爸他不一定同意 你同我来往,你下次尽量不要背着他来找我,这样你更难做。" 张忠说着用手摸 着她额前的头发,低头去吻她的唇,舌头像加热的刀片一样迅速切入她的口腔, 不停地探测和滑动,一股热流传入她的身体;他的双手急速地从棉袄下摸进和扫 荡着她滚烫的肌肤,张忠喘着粗气,热血和冲动开始弥漫全身,感到下部有东西 膨胀和冲出。杨柳闭上了眼睛,任张忠拨弄和一处处侵占,不时发射出像似痛苦 的低吟……就在两人如胶似漆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在不远处炸雷似的响起," 杨柳,这个死丫头又到哪里撒野去了?让我找着非把你的腿砸断……" 张忠听得 清楚,那分明是他生命里最惧怕的声音,杨祖光在找他的闺女杨柳。两人急忙整 衣逃遁,分手时,杨柳从怀里掏出两封信递给了张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