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马六子献财 唐柯突然向王炽招手:“东家!”王炽放下小鸿图,来到唐柯面前。唐柯神秘 地低语:“时间紧迫,眼下只有破釜沉舟,先斩后奏。不等官府批文,先把钱庄牌 子挂出去,立刻就会财源滚滚。”王炽大喜,接着问:“往下呢?”唐柯说:“我 已经联系了几个商号,让他们提前把银款存入钱庄,这样,别说所需3万多两银子 不成问题,即便是再来个唐大人,咱们也有能力对付!”王炽思索着:“用别人的 钱,办筹银的事?这……”唐柯说:“没错!虽然还有点儿名不正但言顺了,就是 早几天的事儿,也无可厚非。” 王炽说:“唐先生,王炽初到重庆时,曾认识个姓潘的,叫潘德贵。当初我不 知深浅,急于求成,把大把的银子存入了他的钱庄。后来我才知道,他用钱庄的款 子买官去了!您可想而知,我最后是血本无归呀!他是利用钱场交易钻了空子,坑 害无辜呀!”唐柯说:“不走此路,最后的3万……怕是难凑哇!”王炽说:“那 也不能盛名之下,暗度陈仓!唐先生,钱庄挂牌之事断然不能再提了,事到如今, 我王炽全家尽力,与我天顺祥生死与共,即便身败名裂,全军覆没,王炽也是虽败 犹荣!”唐柯点点头:“东家,我懂了。以德经商,天顺祥就是天顺祥啊!” 这时,外面传来马嘶声。王炽高兴地说:“马六子的马帮回来了。”王炽与进 门的马六子相遇,拉起他的手:“马六子,你们可叫我等得好苦!”马六子说: “为了获利大,这次走得远了点,没误事吧?”王炽连声说:“没有、没有。”马 六子将两个钱袋放在桌上,解释着:“这个是这次趸货赚的银子。这个嘛……是有 人送来的,王老板收下就是了。”唐柯打开看着,很快就估出了价值:“谁送的? 有八千多两!没有个名号,可是糊涂账啊。”“您收下就是了。”马六子说完,转 身欲出。“马六子,这钱到底是哪儿来的?”王炽大声问。 马六子“嗵”地跪倒在地:“东家,这些珠宝、钱财,都是天顺祥的呀!” 王炽和唐柯更不明白了。 马六子痛心疾首地说:“小的见钱眼开,利用帮主之便,每次交易都暗中提点 小钱,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积少成多,攒了八千多两银子。小的是以防将来干不动 了,用来垫后路的。小的见东家为筹银子,连夫人的细软、老太太的私房钱都掏出 来了,为了啥,为的是咱天顺祥的发达!小的私下里干的事是没人知道,可小的心 里明白,拿这钱财我烫手,花这银子我昧良心啊!今天,我也豁出去了,把这钱财 原封不动地交给东家,打也好,杀也罢,我马六子心甘情愿!”说着,落下泪来, 又加了一句,“只是,不要让小的离开天顺祥!” 唐柯气极了:“马六子,你、你怎么能……糊涂哇!”王炽说:“马六子,别 哭了!你既已翻然悔悟,痛改前非,王炽也就不计前嫌,既往不咎,快去吧,把运 回来的这批货物变成现银,你最有办法。”马六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东家…… 还信得过我?” 王炽笑着说:“王炽不信知错就改的人,还信谁呢?” 马六子感动地说:“东家,我马六子今后要是有半点差错,您就是把小的剁了, 也无半句怨言!”一伙计跑进来:“东家,嫂夫人、李老板回来了!”门外有人在 喊着:“李老板、太太回来啦!”“香灵?”王炽一怔,急忙出屋。 李香灵已经下了马,解下背着的布包,双手递给王炽,喘息着说:“我……是 自作主张……去了昆明,向爹求助的。他老人家……知情后,二话没说,将家里… …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