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十二章时尚彩肤第7节真理谬论"一步遥" 他攀上我的肩膀说,走,到外边的茶庄去坐坐,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就想 和你这个漫画家聊幽默,艺术家玩行为艺术,我学哲学的,却玩行为幽默,看谁 玩得大,玩得精彩。 不管我是否同意,他攀住我的肩膀,按他的方向,走出广场,向一家茶庄走 去。我也就由他了,又碰上一个像蒋眼球、师没有之类的怪人、狂人,连学哲学 的也如此玩世不恭了,看来哲学也变为“无学”了,聊就聊一下吧。 进了茶庄找座位坐下后,我说叫一壶龙井茶,他说还是要乌龙茶吧,现在是 乌龙当道,黑白不分,是非不辨,真假虚拟,善恶合作,美丑替换,利弊颠倒, 苦乐昏昏,我们还是乌龙、乌龙吧。 我见话有点投机,兴致就来了,笑着接上说,那也就对立不对,统一不统, 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人不是人,世道不是世道了。 我俩一起哈哈的大笑起来,等茶上桌后,我举起茶杯说,我们就以茶代酒, 以醒代醉…… 他没等我说完,也举起茶杯插上说,以幽默代哲学,以来世代今生,干了这 杯乌龙茶!他也不管是否烫嘴,吹了两口气,一饮而尽。 我听出他这话中有话,就问:怎么了,是否又感叹生不逢时了,谁有生正逢 时呢?前世、前世、前世的人,代代都说生不逢时,来世、来世、来世的人,又 能代代都说生正逢时吗?我看按现世这样的折腾,来世的人只有做环境难民的福 分,你是学哲学的,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怪哥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想不通的,而是什么都想通了, 我今生错做痛苦的人,我来世就做快乐的猪。人活在世上,一是为张嘴,二是为 张脸,嘴饱的人,就想脸大,面子越大,活得就越神气。哲学是什么东西,说透 了,就是以大脑撑面子的游戏,你玩一个思想体系,我玩一个解构理论,著书立 言,讲学演说,谁玩过谁,谁就面子大,权威大师谁不图名? 我说,你的观点,我认同,人类所谓的理性精神,自古以来都是高高在上、 衣食无虞的少数聪明人自己玩玄乎的功名花瓶,现代玩理论的,仍旧是书不 厚不算博大,词不新不算高深,读者似懂非懂才算经典,经济理论也玩起了高深 的数字游戏,大众的消费欲望,可以用精确数学公式计算吗?笛卡尔面壁苦思出 来的“我思故我在”,大众能懂吗?大众从来就不把理性精神当饭吃,只懂我吃 故我在、我拉故我在、我爱故我在、我玩故我在、我死故不在。 哈、哈,怪哥笑着说,看来我俩都是谬论的知音,理性的叛徒。玩大脑的智 者们,眼球长在头顶或后脑勺上,自欺欺人的当大众的精神领袖,思想导师,就 是看不透“真理”与谬论的一步之遥,是因为大众是玩眼球的,大众的大脑只能 吓唬、煽动、迷惑,宗教能吓唬,皇权能吓唬,革命能煽动,竞争最好煽动,民 主能迷惑,也是越迷越惑,大众的大脑,你玩得转理性吗?而时尚是玩大众眼球 的刺激快感,玩你一千转,大众的眼球还会自我疯狂的转你个一千八百转。 我听了频频点头说,高论,高论。 心里开始怀疑,他的能量如此大,眼光又如此尖刻,更敢开如此大的玩笑, 是否就是这次我与“鼠标110 ”对话背后的神秘“黑客”?就试探的问他在电脑 上见过“鼠标110 ”没有? 他摘下墨镜,望了我一眼,又立刻摇着头说,没有,什么“鼠标110 ”? 见他的神态,还是没有让我释疑,也不好继续问下去,看他的双眼,布满了 鲜红的血丝,知道他为这场“彩肤素”的大戏,是绞尽脑汁、竭尽心力了。 他表现似乎对“鼠标110 ”不感兴趣,接着说他的高论:人不是被眼球晕死, 就是被面子撑死,面子就是表现欲发酵的面粉,一出名,面子就发酵膨胀,装在 大脑这个面盆里,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是不是人,大脑都想不清了。我学哲学, 把自己的大脑也学成发面盆了,表现欲膨胀,整日想出名,林语堂早就说过,人 世上,名和利是两个最大的骗子,但骗己骗人是人性的宿命。 我接上说,人只能活在自欺欺人中,就是因为眼球看不明白了,就要靠大脑 来欺骗,大脑想不明白了,就要靠眼球来欺骗,人也不是一点都不明事理和情理 的,只是现在的时尚文明,无论如何荒谬、疯狂,财气就是事理,名气就是情理, 刺激就是事理,快感就是情理。人主要是活在眼球中的,眼球中的小目标是人比 人的红眼病,红得发紫发黑,人就必须自欺欺人了,想得开的四大皆空,想不开 的一了百了。 怪哥喊我喝茶,自己一口喝了一杯,倒满茶水,又是一杯,一连喝了三杯, 苦笑了一下说,我是想和你聊幽默的,鬼使神差的,怎么越说越深沉了呢?我在 你眼里,不管是否被视为大骗子,我也认为自己就是个大骗子,人就是眼球骗大 脑,大脑骗眼球的,互相骗来骗去。我过去玩理论,用大脑骗自己的眼球,不能 看表面,要看本质,也因为我太迷信大脑,就总是玩得太较真了,不愿意自欺欺 人,只能是越玩越痛苦,越玩越压抑……哈、哈…… 他一边狂笑,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理论骗大脑不好玩,不幽默,还是时尚骗 眼球好玩,创新骗大脑刺激,我导演的这场大戏,你说好不好玩?刺不刺激?幽 不幽默?搞不搞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