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田青生气离家出走 下班了,田青背着时尚的双肩背包,挺着那苗条的身板儿直扛扛地走着,脑后 一束马尾巴辫子甩呀甩的,尽显少女青春活力。刚走到电视台大门口,停在一边的 一辆警车里闪出一个人来,吓了她一跳。她一看,原来是夏放。夏放一直在追田青, 无奈田青心气颇高,芳心不动。 “小青,快上车。”夏放兴奋地招呼田青。“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当了 叶子谋杀案的专案组长了。” “什么,这么大的案子让你负责?”田青听了着实吓了一跳。“那么陈松呢? 他可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啊。” “开始我也奇怪,后来一想,可能是你父亲知道了咱俩的事,想破格重用我吧。 一般新上任的领导,总要提拔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 “简直是荒唐。”田青嚯地站起来,背起背包又补充了一句,“谢谢你的款待 。”说罢她拂袖而去。 田继横家,田继横和妻子正要端碗吃饭,田青拿着摩托车头盔闯了进来,将头 盔猛力朝沙发上一扔。 “别理她。”田继横不高兴地瞪了田青一眼。 “爸,你是怎么搞的……”田青矛头直指田继横,“叶子被杀这么个大案子, 怎么能交给夏放负责?他有几两重,难道你不知道?” “毛丫头,你操哪门子心?” “叶子是我的好同事,她遇害我当然要关心。你为什么不让陈松负责?他是分 管副局长,你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田继横解释道:“陈松另有安排,夏放是专业对口的硕士生,要给他施展才能 的机会,再说还有别人协助他,尤其是那位女作家,很会分析问题。” “还有外人参加?” “什么外人,是你童伯伯的女儿文慧,你认识的。” “哦,原来她成大作家了。”田青恍然大悟,难怪一脚把陈松踹了呢。“不就 是你老上级的女儿吗?既然你这样徇私情,不如徇到底,让我也参加,我对叶子情 况比较熟,肯定能给你们提供重要线索。再说这对我们《警事聚焦》栏目的收视率 也有帮助。” 田继横生气地打断女儿的话:“市公安局让你承包了吗,要你来指挥我?” 田青还想说什么,被田继横制止了,气得她哼了一声,站起来要进自己的房间。 “站住。”田继横喊住了她,“有件事我正要警告你,一个姑娘家,待人接物 要稳重,不要成天价疯疯傻傻不长心眼,让人家戳脊梁骨。” 田青停住脚步,要父亲把话说明。 “我问你,你近来总和陈松走这么近乎干什么?而且都是你主动,他是离过婚 的单身男人,你不怕别人误会?” “我怎么就不能找陈松,我们很谈得来。”田青反唇相讥道。 田继横大怒:“住口。陈松的名字是你随便喊的?口气倒不小,他是我的同事, 是你的长辈,要把握好分寸。成天疯疯癫癫的,真不知道害臊。” 田青气愤地一顿脚,拿起沙 发上的头盔,冲着向外面跑去。 “小青……”田妻着急地喊着,“你去哪儿?” 夜色中,文慧挽着父亲在散步。当来到新落成的一大片安居工程建筑群前,童 国凯停下了,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片住宅群。文慧发现,父亲每天走到这里都要驻 足凝视。 “爸,真够壮观的。”文慧感叹道。 “有人说是您在彻底退下来之前,滥用手中仅有的权力。”文慧直言说,“但 我相信您这样做一定有您的道理,您不像是个被权力异化的人。” “我的女儿,要记住这句话: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 不做一件坏事。”童国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重复近来他常说的这句老话。 文慧说:“我明白了,您是想对过去工作中不完善的地方做最后的补救。许多 领导在退下来后,才醒悟到自己以前的工作还是有遗憾的。不过,总的说这项工程 建设是为全市无房和少房居民做了件公德无量的好事情。您至少是个四六开的人物, 没准还三七开呢。” “千秋功过让后人去评说吧。” 回到家里,文慧忙着要去放洗澡水,好让父亲洗个热水澡再睡觉。童国凯却拉 住女儿坐在沙发上,说要再聊聊,语气中有种依依不舍的情愫。文慧不由眼眶一热。 父亲过去从不婆婆妈妈,现在怎么啦?看来人老了,精神也会变得脆弱。 “陈松现在还是单身,你知道吗?”一阵沉默后,童国凯突然问道。 “爸,您还这么关心他?” “他毕竟曾经是我的女婿。”童国凯道,“而且,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再想 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