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章薇吐露一段真情 安素娴留下田青,打发走其他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章薇谈话。 章薇开门见山地说:“柳风成了警方的怀疑对象,我敢肯定他没有杀人。” “你怎么这样肯定?”安素娴和田青都很惊奇。 章薇略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那晚我俩在一起,一直呆了三个多小时。” “从几点到几点?”田青追问道。 “晚上七点多到十点多。”章薇说,“然后我一直送他到家,那时已经是十一 点了。《警事聚焦》栏目报道说叶子是在当晚十点到十一点被害的,柳风没时间去 作案。” “那柳风为什么不和公安部门说清楚?”安素娴直指要害。 “他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言之隐会比人命关天的事还大?”田青说道。“有什么你就直说, 我们会为你的隐私保密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来找你们,让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做到既为柳风洗清嫌疑, 又不把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去……”章薇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我很钦佩柳风的才 华和为人,他从当红的电视台主持人调到学校做一名默默无闻的教书匠,说明他一 定有很大的不幸。我开始很同情他,后来才意识到可能是爱上了他。当了解到他的 家庭和不幸婚姻后,我不再隐瞒对他的爱慕之情,主动接近他,但他总是回避。他 是个正派男人,在感情上有过创伤,但越是这样,对女人的吸引力就越大。有一次 我无意中发现他心里是有我的,他暗暗地爱着我———” 案发那天上午我刚下课,夹着讲义穿过走廊,正要进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柳 风的说话声,我不由得放慢脚步侧耳倾听。 “请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渠成是真的对你好,你就答应他,这对你我都好。” 办公室只有柳风一人,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我会很好的,有人关心我。对,就是 我对你说过的那个章老师。我喜欢她,我们相处得很好……” “是不是有别的女人总缠着你,使你不开心?”见柳风低头不语,我宽慰道, “别再苦恼自己了,让我们在一起开心点,今晚我请你唱歌。”晚上七点半,我们 如约到了经常去的那家KTV ,我拿起包房里的卡拉OK歌单递给柳风。 柳风没看歌单,只是问会唱《心恋》吗? “是徐小凤唱的那首?已经过时了,我不太拿手……”我很想借机表现一下自 己的艺术才华。“挑首别的吧。” “不,我只想听这首。”柳风坚持道。 我只好点了《心恋》,跟着电视里的配乐唱了起来。虽然唱得很生,但感觉到 柳风很投入地在听,直到我唱完了,他还沉浸在某种心境中。 “喂,我唱得行吗?”我轻轻碰了一下他。 “太好了,谢谢你。”柳风希望我能再唱一遍。 “你知道他为什么总让 你唱这首歌吗?“听完章薇的讲述,田青问道。 “他处于极度矛盾的心理,也许是想通过这首歌向我表达某种心境,因为那天 他听着我的歌时感动得流泪了。”章薇回答着,心里觉得现在的“新新人类”太肤 浅,连这首歌表达的意思都不明白。 “你们就这样唱了三个小时?”安素娴不太相信。 “不,我们后来去了滨海公园,在那里坐了很久,直到发现他妻子出现在那里, 他才感到该回家了。当时他非常紧张,说他妻子肯定是来找他的。我很失望,没想 到他那么怕妻子。” “你们在公园里见到了他的妻子,那是几点钟?”安素娴和田青都兴奋起来。 “大概是九点五十分左右。”章薇说,“我们避开了他妻子,打的把柳风送回 了家。离开他家的路上,我遇到他妻子,故意和她擦肩而过,想看看这个凶悍的女 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她真的很显老,和她丈夫走在街上,没人相信他们会是夫妻。 真难以相信,柳风居然能和这样的女人结婚生子。” “你怎么把时间记得这么准呢?”田青心存疑窦地问。 “因为柳风见到他妻子时,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说快十点了,该回去了。我 也跟着看了一下手表,因此记住了当时的时间。怎么,难道这还有什么问题?” 田青几乎跳了起来:“问题大了。你的证词将会解救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