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慧的圈套 童国凯拿起一条围裙走进厨房给陈松围上,低声说慢慢来,要有耐性,我做你 的后盾。陈松感激地说谢谢。没想到他们的这一小动作被突然来到厨房门口的文慧 看到,两人不免有些尴尬。 “爸,我有话要和您单独说。”文慧不满父亲如此屈尊掉价地乞求陈松。 当陈松把饭菜全部做好摆上桌时,文慧和父亲还在房间里谈着。陈松留心了一 下房里的动静,隐约传出有文慧的呜咽声,他的心不由收紧了。直到听到文慧在里 面说,“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处理好的”时,他才喊“出来吃饭吧,全都 做好啦”。 饭后,陈松刚要动手收拾碗筷,被童国凯拦住了:“你们到外面去散散步,家 里的事我来,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文慧于是微笑着对陈松说:“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吧。”陈松明显感到文慧对他 的态度和蔼多了。 “我近来在研究叶子的日子。”文慧道,“从上面看叶子主要和三个男人关系 密切,我们已经掌握了其中的两个,都因证据不足而搁浅,所以,剩下的这第三个 男人就成了关键。叶子在日记里没写这三个男人的名字,而是分别把他们编为A 、 B、C. 现在对上号的是B 和C ,是柳风和渠成,那A 是指谁至今说不清楚,难道他 就是凶手?” “叶子为什么要这样编号?”陈松反问道,“依据是什么?比如以人姓名的字 母开头,或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编排,这个A 可能在三个人中是职务最高和权势最 大的一个。” “对啊。”文慧恍然大悟。“这个叫A 的人肯定是个有一定权力的人。叶子为 什么突然会顺利地调进电视台,而且不久就成了骨干和有了几套住房,这些都是柳 风和渠成不可能给她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文慧灵感来了,她以一个女人 的细腻心理进行推断:叶子是按和她发生性关系的顺序编的号。“没错,这个凶手 有两点可以确定,一是在三人当中社会地位最高;二是他可能是第一个和叶子发生 性关系的人,然后叶子才得以调到电视台,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一切……” 从田青那里回来,夏放立刻给文慧打电话,约她出来谈一些安素娴和田青反映 的情况。听了夏放的介绍,文慧认为现在的关键是要把那盘录像带的内容了解清楚, 而且一定要找到拍摄者。田青看过那盘带子,她要夏放利用和田青的特殊关系,与 田青多聊聊,顺藤摸瓜。夏放有些为难,现在他里外不是人,田青对警方已经不信 任,她只相信安素娴,根本不会向他透露任何内容。“我敢断定,这偷拍者就是电 视台内部人所为。”文慧沉思片刻后道,接着又对夏放耳语一番,夏放听了竟目瞪 口呆地望着她。 晚上八点半还没到,田青已经来到约会地点。这里有几排情人椅,身后是一片 竹林。她以为她来时夏放早已等候多时了,没想到过了约定时间,仍不见夏放的人 影。她敏锐地感到夏放近来变化挺大,居然敢和她斗心眼,根本不像是以前的他了。 谁在他幕后指使?她想起了文慧,每次都见夏放和她双进双出,形影不离,肯定是 这个女作家对他施加了影响。想着就来气,便拿起手机呼叫夏放。 “怎么搞的,我已经等了好半天了。”田青生气地道,“再不来,我可要走了 。” 夏放其实早已隐蔽在附近了,他拿着手机说道:“对不起,我得稍晚点,临时 有个紧急任务。”夏放边说边远远地观望着在竹林边徘徊的田青。 文慧此时正好出现在田青的身后,她原本想先和田青打个招呼,却听到田青正 在电话里骂她,便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她还从没听过别人在背后是怎样议论她的, 这倒是个机会。 “什么,你还护着她?我这么说还是轻的。她的人品也有问题,简直就是现代 的陈世美。”田青自顾说着,没发觉身后正站着被她骂的人。“陈松多好,可她自 从读了研究生,出了几本书就把他给蹬了。我看女人和男人都一样,地位一高就看 不上自己的糟糠丈夫了。陈松也犯傻,还对她痴情得要命。”田青越说越火,“我 倒要看看她还能挑个什么样的丈夫,又不是黄花闺女。女人一过三十就没戏了,还 想找个中东王子?”她说着得意地扑哧笑了,觉得真解气。 身后的文慧憋不住了,故意大咳一声,打断了田青这非常离谱的谩骂。“说够 了没有?” “是你?”田青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