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云亚夫难以自圆其说 文慧和云亚夫在离电视台较远的一家偏僻的小酒店会面坐下,这是云亚夫选的 地方。他为什么不让文慧去他的办公室而选择了这里呢?文慧不得而知。 “我和你父亲很熟。”云亚夫开场的第一句话这样说道,“很多年前我还在市 委宣传部时就熟悉了。当时他已经是市委的领导了。他从不摆架子,很平易近人, 我们时常念叨他。他近来身体还好吗?请代我问候。” “谢谢您还惦记着他,我一定带上您的问候。” 云亚夫边饮酒边道:“这家酒店虽说不大,也僻静了点,但这里的粤菜还是很 正宗的,尤其是潮州菜很地道。” “是不是台长大人经常来这儿?”文慧继续调侃着,“带着漂亮小姐来这里吃 饭倒是蛮清静安全的。” “别别别……”云亚夫有些敏感起来。“你可别听人家胡扯,我这人是很严肃 的,从来不和女同志单独出来吃饭,尤其是台里的女同志,更不能嗦。当然你是例 外。”说着他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文慧看出他在有意大量饮酒,这证明他现在和她一样,心情都有些紧张。云亚 夫肯定知道她约他出来谈话的用意。 “您怎么知道我指的是你们台里的女同志?当然,在您这个位置上,很容易有 这样的绯闻。”文慧装出开玩笑的口吻说。 “哦,”云亚夫笑道,“这也在所难免。我们新闻单位有些人是很会编造和传 播新闻的,比如有人就编造我和叶子有绯闻,你不正是为这个来找我的吗?” “到底是领导,判断问题这么准确。” “别开玩笑,你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云亚夫说,“再说和你父亲比较,我 这叫什么领导。不过,我和叶子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是关于您和叶子关系暧昧的风言风语早就不断,而且有人看见过你和叶子 在办公室里有很亲昵的举动。”文慧尖锐地说道。 “是有那么一次,那天我确实激动。我毕竟是个男人,或许是产生了一种冲动, 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冲动和类似对遇到红颜知己而迸发出的激情。我决心要重用她, 这既有对她能力和忠诚的欣赏,也有对她个人的好感在里面,这两者有时是无法分 得很清楚的。” “我很饮佩您的坦诚,但您对叶子已不仅是工作上的重用,在生活上您也给了 她特别的关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云亚夫虽然喝了不少,但心里却仍很明白。“我所以 特别照顾她,是因为她家里确实有特殊困难。这样一个工作骨干,一定要把她潜在 的能量都激发出来,这是做领导的首要职责。所以,我就力排众议,给她分了房子, 让她全家都搬了进去。尽管这主要是出于公心,但也不排除有私心杂念在里面。作 为一个男人,对能干的、真心为你好的女部下可能会更偏爱些。如果说我对叶子有 什么隐私的话,仅限于此,绝无其他不轨。” “果真如此吗?问题是她不久又得了一套新房,而且她自己单独搬进去住,这 自然就有了更多的绯闻,包括有人看见您晚上去过叶子的这套单身住宅,您去那里 干什么?并且有公车不坐,是晚上打的去的,这又怎么解释?”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云亚夫耳朵发热了。 “不是消息而是事实。”文慧道,“还有,您平时给叶子送过些什么东西吗? 尤其是贵重的东西。贵为一台之长,给一个年轻的女部下送贵重物品,难道仅仅是 为了感激她批评过您,对您提出过忠告?” “你们真的怀疑上我了?” “还说不上,只是想澄清一些问题。” 云亚夫觉得有些事情看来是瞒不住了。 “没错,叶子家那幅画原来是在我手里,后来我送给了别人,但绝不是叶子。” “送给了谁?” “对不起,我还不想说,而且也没必要说。”云亚夫的态度忽地强硬起来。 “叶子全家也是您帮助调进本市来的吗?” “不是。”云亚夫道,“后来我才听说叶子全家都调来了。她在上面的关系确 实很硬,而且……”他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当然,我也多少听到过有关她的一 些谣传。” “案发那晚十点钟,您不在家,去了哪里?”文慧抛出最后的杀手锏。 “我……”云亚夫终于坐不住了,他放弃了与文慧“和平共处”共进晚餐的姿 态,丢下筷子嚯地站起来,面红耳赤。“原来你们已经在调查我了,那就继续查, 反正我没杀叶子。” “您敢说您从来就没有跨进过叶子的房间?” “是的,绝对没有,你们尽管调查。”云亚夫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