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吴姐细说隐情 文慧陪吴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节目。荧屏上正播着《警事聚焦》的一档新 节目,内容是云台长、安主任和田青等走访慰问叶子的家庭。 安素娴含着泪对叶子母亲道:“大嫂,是我们对不起叶子。” 叶子母亲道:“不是你们的错,只怪我女儿命不好。” 云亚夫道:“相信公安机关会把事情查清楚的,我们也会把后事都妥善解决的。” 吴姐没看完节目就默默离开了座位,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文慧随后跟了进去。 吴姐坐在床头面壁发呆,见文慧进来,慌忙掩饰地站起来,招呼着。 “吴姐,我们谈谈好吗?”文慧坐在吴姐身边。“父亲去世了,我就您这一个 长辈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你爸和叶子的那段事情我都清楚。你母亲去得早, 你又不在身边,他寂寞啊,时常想念你母亲,就在这个时候,叶子和他认识了——” 由于工作关系,叶子几次采访过时任市委书记的童国凯,他们就这样熟悉了。 一个雨天,在医院门口,叶子扶着刚出院的瘫痪父亲在雨中拦计程车,由于雨 天计程车大多满载,所以父女俩浑身都快湿透了还没搭上车。童国凯乘车正好经过 看见,立刻下车,把他们父女俩扶进了车,并一直送到家。 “到我家里喝点水再走吧。”下车后,叶子感激地邀请道。 童国凯知道这里是老平房街区,盲流人员聚集,到处是脏乱差,是这座现代化 城市的一块疮疤,也是他决心在任职期间铲除的最后的“贫民窟”街区,没想到这 位电视台的主持人竟住在这里。于是他跟着叶子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近乎凋敝 的简易平房里,叶子一家四口就挤在这间不足十平米的陋室内。 “把全家接来主要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所以临时租了这间房子。”叶子窘迫地 解释着。童国凯看到,这一家四口,除了两个女人,男人都是病残。 童国凯这次到叶子家,等于是做了一次访贫问苦,临走时他对叶子留下一句掷 地有声的话:有事来找我。 果然,没过多久,叶子就登门了。 “家里情况怎么样?”坐定后,童国凯关心地问,“工作还顺利吗?” “我要被清退了,”叶子含泪道,“台里近来要大量辞退借用人员。” “你很喜欢现在的岗位吗?” “是的。而且我一旦失去了工作,一家人可怎么生活啊。”叶子忍不住嘤嘤抽 泣。 童国凯被感动了,当即拨通了台长云亚夫家的电话,然后把一封信交给叶子, 让她直接去找云亚夫。临走,还给了她一笔钱,说给她父亲治病。开始叶子坚决不 要,吴姐劝她收下,说童书记就是这样的人,你不收他会不高兴的。 后来叶子告诉吴姐,那晚她和母亲高兴得整晚没睡着。她说母亲知道童老是鳏 居,甚至说“如果……”叶子笑着说瞧我母亲都想哪去了。但吴姐自有另一番领会, 她听出了这“如果”后的含义。 叶子工作问题解决后,便成了童家的常客,主动帮助吴姐做家务,陪她聊天, 她们相处得非常好。接着童国凯又帮助叶子做了许多事情。与童国凯相处了几十年 的吴姐发现,自叶子成了他们家的常客后,童国凯发生了许多微妙的变化,如他常 常一个人独自坐在电视前等很久,就是为了看一档叶子播音或主持的节目;每当叶 子来时,他眼睛里总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最让吴姐感到惊奇的是,她发现叶子与文慧母亲有许多相似之处:叶子和文慧 的母亲外表惊人的相像;文慧母亲房间里的那架闲置了二十多年的钢琴被叶子启动 了,她最喜欢弹的那首《小夜曲》正是文慧母亲生前最常弹的。吴姐还偶然了解到 一个惊人的事实:叶子出生的那年那月那天,正好是文慧母亲去世的日子。这一切 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颇迷信的吴姐相信,叶子很可能是文慧母亲的转世,文慧母亲非常爱丈夫,病 逝后托变成叶子继续回到他身边,如果叶子能够嫁给童国凯岂不是…… 于是,吴姐创造一切机会对童国凯和叶子进行“撮合”。她曾经把这个想法告 诉了叶子,叶子只是红着脸含糊地说了句“童书记地位这么高会看中我这样的吗”。 童国凯更说不可能,他的年纪比叶子父亲都大。 “你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会很感激你的。”吴姐道,“再说,夫妻间男 人年纪大些也是常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