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会有期 事情不办个差不多我不爱也许上不敢对人说,说好听点我这是沉得住气不爱 夸耀,说实际点是缺少信心怕是面子。对天蓝应该是有信心的,可还是没对人说, 向人求教对策都没有。也许还是心存顾虑,本来以为我那次表白时她是心醉的, 她的声音是能让人耳跟发热的;可越品味的时间长次数越多,那种感觉越变的模 糊,别是自己的错觉啊!大概她不会开玩笑,如果有万分之一或十万分之一的可 能性呢?无论无何我会记住前天的表白,我预感到这一定会成为我将来的骄傲。 到学校不急收拾东西,先给天蓝打电话。她也已经到了。我说:“你累不累 呀?车上有坐吗?” “有坐,也不太累,就是渴。真是渴死我了。” “要知道我去给你送水了。咱到操场上转转吧。” “哦,我带可多东西,还没收拾。” “晚上回来收拾吧,好长时间不见了,挺想见见你。” “好啊,我也不想收拾。你来俺寝室这吧,我在阳台上看着你。” 没敢一溜小跑,先照了照镜子,大叫几声不错,找够了自信才离开。碰见宋 词,点一下头过去。绕路到小买部买了瓶绿茶。 看见她时,她站在上面的阳台上正朝我挥手。见她穿了件粉红色的大袄。笑 着。“我现在就下去,你等一下。” 领上有很细很软很绒的毛,托着脸,好象脸也很净很软。如果是我的东西我 会爱不释手。“哈,过年又穿新衣服了。”说着把水递给她。 她接过拧开,连喝几大口,喘着气说:“嘿嘿,我也不想要,老妈非让买就 买了。” 到操场,有些老人在散步。“讲个笑话吧。”真不知如何开头,能说些话总 是好的,最怕两个人在一起同时沉默,好象两个人有仇或要发生终身大事似的。 “你就想听我讲笑话啊?”她笑着,有些调皮,也很大方。 我看了一眼她的脸,不敢死盯着看,视线往下滑,看见她胸脯圆圆的鼓鼓的。 袄很薄吧,那形状很明显。乳房,多好,人要是动物就好了,想怎么着怎么 着。 只在一闪间完成了这些。我随即说:“也不是。说其它的更好。” “你不是有很多话想给我说吗?想说啥呀,说吧。现在有时间了,也不用花 钱。” “其实只要和你说说话,说啥都无所谓,我都愿意,也都高兴。” “今天你可说一句好话了。” “其实一般能算好话,我真是这样想的,我感觉着就是这个样。” 她看着我,笑的光辉灿烂。我就盯着她的笑,看她未经装饰的红唇,从那儿 飘出来:“是吗?这更是一句好话了。” 我并没忘记告诉自己要“主动一点热情一点,别那么老实”。这是曾惠的肺 腑之言肯定错不了。拉她的手吧,我的手握的像个拳头,紧紧的,出了汗我在身 上抹干,抹干了又湿,湿了还会去抹,总是伸不出手。很简单的不用学!拉个手 多正常啊!到底还是缘与没有确定关系。可我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啊!我们走的那 么近,张开胳膊就能把她抱在怀里;稍微一探身我就能趴在她耳边对她说:你真 美,我爱你。我试着张开一下双臂,终是不敢去抱。以后有的时间,过年第一次 见面就这么做也许她会把我当成坏蛋。好人,坏人?我在心里乐一下。做一个不 完整的扩胸运动。 我们是有说有笑。我想我这么纯洁,真是个人才,在我们这一代人里实在少 有。谈论尽找些有意思的话题,找到后来就找到文学。 “你喜欢读课外书吗?”我问她。 “也算喜欢,就我们这个专业有些书不读不行。” “我看的书可少,你看的有啥值得推荐的书吗?给我说说,我也看看。” “泰戈尔的《飞鸟集》你看过吧,感觉这书不错。” 我明白谈论文学是自找苦吃。只得说:“没有,我就看过古典四大名著之类 的。” “能看精华最好了。那些书我也看过两遍,有人腰斩水浒只留前七十回,还 有人研究红楼梦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的作者问题,你感觉有意思吗?” “我也是翻翻,不过我感觉还是百花齐放保留分歧的好。”为自己的聪明叫 好,任何不涉及原则性问题的争论基本都可用次模棱两可地回答。一紧张什么邪 念都没有了。“这些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把他们简单的故事读也很好,不 管它艺术价值怎样,我们普通读者是要求一个完整的故事的。” “对,不错。对了,我再问你,红楼梦中你知道赵姨娘的地位因为啥低吗?” 大为窘迫,如临毫无准备的大考。“我只是翻翻,翻过就忘了,不知道谁是 谁了。呵呵,人家不是说这书读遍才有发言权吗?” “不为难你了。你看书少,看的也不用功。可能男生都这样。” 一定要多读些书。有些丢人呵。这样才更真实嘛。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谁不 想博闻强识呼风唤雨呀! 回去还要收拾东西,不敢太晚。临走问她应该看什么书,我想好好读一本。 她让我读《飞鸟集》,并说:“你读了写读书笔记也没啥意思,要能写一首 诗才算本事。”我满口答应,两个星期总能写出来。 一个月不见,总要亲热一阵。好吃的东西真不少。 我不想收拾东西,床上应该放些书,乱一点才有文化气息,糟得像个猪窝睡 着才舒服。 睡前白万里让打牌,我无可无不可,打牌也不错,反正高兴什么事都想干。 到外面找韩高楼,远远的见他在走廊里站着,还背着手,小B 孩子,过个年 长成大人了。我就倚在门框上叫:“老韩,回来回来,回来呀。” 那人慢慢走来。“李柯你喝醉了吧,才开学?”是班主任孙怀逸。 对呀,韩高楼哪有那雅致在那静静地站着,还背个手。“哦,班主任,”我 赶忙站直,“没事没事,班主任还没睡呢?” 班主任身上酒气冲天。他笑着问:“叫谁回来呢?操,好招着手。” “哦,叫韩高楼。该回来睡觉了。”他进了我们寝室,我说:“我现在上厕 所呢。”于是到了厕所一趟,再次小便。 可有发笑的借口了,连我自己都在笑自己。还讲给寝室里的人听,让大家笑。 眼睛近视就是不好。梁又春责怪我:“你把班主任招引过来了,靠,差一点 逮住我吸烟。我听见你在门口说班主任班主任的,赶紧弄灭了。” 在家一个寒假,梁又春学会吸烟了,据说有了烟瘾,这是见面讲的第一件事。 我是说:“还是我聪明,要不然不逮住你了吗?” 这笑话被白万里讲了几遍。 刚来,都累,打了不大一会就散了。提心吊胆的怕班主任晕过来查寝室。 在能借书的第一时间去借书。借了本《飞鸟集》,又借了本《平凡的世界》。 借书时见李青月也在找书,他是我们班与文学走的最近的,在校报编辑部工 作。 有时我会称他为文学青年,看人家,连名字都取那么好!我热情地与他打招 呼,他见我拿着《飞鸟集》,极力夸我有品味。 “我想问你个事,青月。” 他看也不看我,说:“曰。” 只能看见他微卷的头发,盯着头发反应了一会,知道他让我有话就讲。我就 问:“这本《梦里花落知多少》你不是看过了吗,咋还看得进去啊?” “这你就不懂了,”他抬起头,我看见他峻峭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好书 要多读,孔子曾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果然是大家风范。什么?他的眼睛?我只知道在眼镜下面,无论如何也看不 清啊。 我就花大量时间看书。课外时间就不用说了,课上看累了才抬起头听会儿课, 用听课来调节一下看书疲劳。明白,所谓累了就是某种状态持续时间太长了,坐 累了,躺累了,睡累了,都有的;所谓休息就是换一种存在方式,课间十分钟, 大作家锯木头。 接下来我准备借《飘》和《七侠五义》,要不断的看。现在主要是看《平凡 的世界》,有空也看《飞鸟集》,文学素养太低吧,要么感觉其浅显,要么一点 不懂。我对自己说:好好看吧,天蓝就是你的了,那圆圆鼓鼓的形状,那桔瓣似 的红唇! 因为欣赏不到大作的高明之处,人就有些狂妄,我对天蓝说:“如果有时间, 我也能写一部《平凡的世界》!”天蓝不鼓励也不打击,说:“你先写一首诗吧。” 以前就给曾惠写过的,不好,我自己都认为不好,只是知道曾惠喜欢我,我 写什么都无所谓;现在我断定天蓝也差不多喜欢我,好坏也并不重要,只是面子 问题。 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句话:“太在意一个人往往得不到。钱也是一样。所以, 凡事还是随缘的好。”这句话也许表现不出人生太苦,但至少可以说明爱情太难。 如果相爱,怎么能不在意!莫非这是爱情秘笈?有些难,称它难也许是因为 未看透爱情,看不透就要走些弯路让人慢慢去看透。可看透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想失去对生活对爱情的信心和热情。如果看透了爱,也承认太在意一个人往往 得不到,那眼中的世界将是一片荒凉,心里也会没有了生机。我是一家之言,别 人也是一家之言。 “太在意不知道是就心里还就行动而言。有一句话,恰恰道破天机:随缘但 不说不努力。毛泽东指导战争的轻视重视的战略战术,在爱情上也是通用的。做 好每一件事,最笨的方法也是最好的方法。我是认真写诗,又不去苛求——其实 我知道之所以没有去苛求是因为苛求也没有用。 流转的风景 如果有鬼神,理应有正气 如果有邪恶,必然有真理 如果有来生,但愿有回忆 如果我幸福,不能没有你 在每一次相处的空间 总会留下从心田溢出的美丽 落在地上,来不及拾捡 希望有来生,再次相遇 让我们一起寻找 那些散落的,类似花瓣的东西 李柯拜上05.3.3晴 李青月代表校报征稿。在水房刷牙时碰见他,和他打招呼。他问我最近有什 么作品没有,还夸我挺爱好文学的看的书也比较有品位。我说诗也行吧,抄好了 给你送去。我想着让他看的好处,即使没有稿费,如果能发表也能拿着一张报纸 让天蓝看铅字呀。认真誊了一遍,去掉日期和拜上字样。 找个李青月单独在寝室的机会,给他送去。他正坐在床上看书。我送到他面 前他,说:“青月,你先看一下吧。” 他抬起头:“什么?” 我有些尴尬,说:“那诗,你先看一下。” “哦,”他明白了,指指桌子,“你先放桌子上吧,要差不多了我给你交上 去。” 把诗放那的一刻,失去了誊写时的自信。也许是垃圾。写东西要先感动自己, 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大一会儿,李青月就到寝室找了我。他首先开口:“给你,你的诗。没有 韵味。”我接过来对折了几下,装在口袋里。 白万里和他逗:“小青年,又搞文学来了?” “否,来搞你来了。”说完笑一下,走了。 白万里叫着要拉人,没有拉到,就对我是说:“李柯行啊,投稿了?让看一 下吧。” 我掏了一下,又装进去,说:“哈哈,不献丑了,丢人!不好意思。” “咱自己人还有啥丢人的呀?让人家拜读拜读嘛。呀!脸红了。” 我真有些羞了,这事弄的。 要知道就这就不拿出来了,贪占小便宜。没有这退回的打击,在把这诗给天 蓝的时候肯定会信心百倍非常自恋十分臭美。可现在……连李青月这关都不了。 这诗无可救药吗?连改的建议都不给。我再看两遍,又自恋起来,看完一句 总要念叨一次:行啊,不错啊。还是决定把原稿给她。李青月的评论是个鸟,也 不一定有多大技术含量。底稿就不留了,如果她再说一无是处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只要努力,一个月就能和天蓝亲亲热热双入双出。我断定我们是情投意合了。 现在需要的是把“主动点,热情点,别那么老实”运用出来。在和曾惠上, 因为太老实我是吃了大亏,不然她不会这么提醒我了。我说吃亏并不是仅仅指没 有占曾惠人身的便宜,而是我因此没有了爱的对象失去了爱情,放着好好的事不 做不是神经有问题。可怜以前的自己——虽然我不知道现行的或将行的恋爱我会 怎样——那时曾惠该是天天在心里希望我做些什么,可我却呆头呆脑正襟危坐。 用以前一个哥们的名言:人生总是悲哀。 对宋次词说:“我想追天蓝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我看你们一见面就挺有意思的。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你不会已 经把人家办了吧?” “我是想。哈。才开始。” “这星期没事,你得请客吃饭啊?” “小事,你安排吧,全靠你了。” “你放心,一定叫你好好表现。关系要没有确定了到时候确定,确定以后就 好办了。” 我拉着他的手:“那好!全靠你了,别太过火就行。” “你知道吧,重庆那个女生五一放假叫我去玩呢。” “那就去吧,说不定还能那个。你上网除了聊天还干啥呀,看黄片是吧?” 我们正笑,谢长风进来。宋词热情地说:“长风,李柯准备追天蓝呢,这星 期六咱得好好宰他一顿。” 谢长风也乐:“那好啊,咱们还到如意小吃吧。祝福之类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吉利还实惠。” “好好,你们俩是我爱情的证人,我们有孩子了认你们当干爹。” 宋词谢长风对我说要对人家好点,别花心;经常给人家买点东西,陪她逛逛 街;过几天再一块儿去爬爬山,爬山时要相互帮助,最能促进两个人感情发展了 ;李柯你肩膀那么宽,最能给人安全感了,天蓝往你那一靠,肯定有小鸟依人的 感觉;女生喜欢男生主动点,你别怕,大胆一点,想做啥就去做,想说啥就去说 …… 好象天蓝已经属于我,所要努力的就是怎样去开发。 寝室没人的时候,对梁又春说了我打算。他说行,接着问我:“你喜欢宋秋 雁吗?”我说那不重要了,总要找个顺眼的人来爱。他又给我讲:“我也没有见 过天蓝,既然你喜欢肯定不错。别伤害人家。” “我知道,咱又不是坏人。杨依不是有男朋友了吗,你们关系还那么热乎?” “杨依吗?这个贱人!她可会玩政治,我操,有手段。她肯定不是处的了, 能看出来。” “哎,别得不到就说不想要。人家可是素面朝天一心要保纯。” “保个熊!你不知道,她今年过年就说上俺家去玩嘞,你想想,要是真去了 她还能当家吗?还不是听我摆布吗?李柯,现在我要叫她出去开房她也愿意,你 信不信?” “还是你魅力大!” “以前算我瞎眼了,要真找个这样的才恶心呢。不过,她能做我的情人。” “你不怕伤害她吗?” “你根本伤害不了她,只有她伤害你。对感情的态度得分清人,她不认真我 何必认真啊!不敢叫她上俺家就是怕影响不好。” “你准备咋弄啊?” “哈哈哈哈!男人都咋弄我也咋弄。男人一般都贱,我比一般男人还贱,来 者不拒。哈哈哈哈,想耍我又不想让我玩,可能吗?”开始那长笑很豪爽很放纵, 后来那长笑很阴森和卑鄙。 “对。对这东西既要有原则又要手段。”说完这话,觉得自己像个男人。因 为我和梁又春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块。 白万里仍是积极的招人打牌。说些涮人的话。 也没见他压抑人啊,可老觉得舒活不开。也许是白万里大话压人的缘故。 白万里说他五一给我们寝室每人带来一台笔记本,他家里多的是,天天放那 没用;有台式的谁用它呀,看着上比台式漂亮,使起来差远了。韩高楼一口一口 的吐烟,他说别笔记本了,能带来个落后的台式的能玩就行了。白万里说台式的 那么大个东西才懒的往学校搬呢,他叔叔们也有笔记本,不行把他们的拿过来。 我心里想着笔记本啊,电脑啊,自己的啊。 白万里说,李柯你会玩魔兽吗,红警会不会。我说这游戏我听说过,不会玩。 白万里说,梁又春也给你带一台吧,啊?以后再联系业务就方便多了,让人 家在QQ上给你留言,哈哈。梁又春大笑着,我操,那我就指望你了。 我去理了发,洗了澡。洗澡让多些自信。 星期六我一直在做心理准备,说着别紧张。也不必紧张,他们不知道我和天 蓝的关系是什么样,比他们想象的要好。 “李柯,今晚你和宋词出去吃饭是吧,我能跟你们一块去吗?我闲着也没啥 事。”梁又春问我。 他也听说了?我想着今晚的事和梁又春没什么关系,不想让他去,可他既然 说出来了,又是阶级兄弟,总不能自己快活不管他吧。犹豫只表现在心理,热情 又肯定地对他说:“当然能了,人多好玩。”没说完我就想起一个问题,就又补 充说,“本打算叫你的,怕你忙。你咋不给小杨研究一下部里的事啊?” “你不知道吧,杨依她现在是外联部的,联系到活有提成。今天她去找杨总, 你看着吧,晚上她不回来了。这一队狗男女!” 我有些不敢相信,杨依应该代表冰清玉洁超凡脱俗的。还有梁又春,既然知 道了杨依的性格不去爱她了,为什么她做什么事还能影响他的心情那?男儿痴情。 “不是给你没关系吗?别理她。” “以前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太完美了,没有想到是这样,操!” “事实是她不值得你用心。” “我靠,想挣钱直接卖不就行了吗?没劲。”梁又春义愤填膺。“你不理解 吗?别说是你喜欢的人了,就是刘德华做违背道德的事你也肯定不好受。”他又 想起什么,猛吸一口烟,从嘴里吐出来有用鼻子吸进去,然后口鼻并用,吐了出 来。“不过也好,给我们多找点见识女生的机会,操!”他现在烟不离身了。吐 完,对我说:“李柯,这事我只给你一个人说了,你别给别人,行吧。” “这就不用安排了,我知道。” 宋词谢长风又约了宋秋雁。我乐意。宋秋雁在应该会多一些快乐。我给他们 说梁又春也要去,他们也说可以啊。 安排好后让我去接天蓝。打过电话就在寝室楼下等。随即下来,最后一个台 阶一个小跳。这时可以抱着接住她。我笑说:“我不急,你应该叫我多等会儿, 等待是幸福的。” 她悄悄指指不远处一个提着东西的男性,说:“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等, 我洗洗衣服又收拾了东西得一个多小时吧,现在还等着呢,嘻嘻。” “还是你知道心疼人。” “不,我不知道心疼人,下一回我也叫你等时间长点。” “只要能等到你,等时间再长也没事。等你也是甜蜜的。” “那好,这是你说的,下一回叫你多甜蜜会儿。” 我把那首《流转的风景》给她,她看一眼,笑出声来:“爱卿免礼,不用拜 上了。”我也笑笑。她看诗,我看她,看到她拢在耳后的头发,还有几绺在额前 飘荡,我的心随之颤动;脸颊绯红,让人想去亲吻。她惊喜地说:“李柯,这真 是你写的吗?太有诗意了!真的。”我说是我写的。“看不出来你还会写诗。我 是说诗谁可能都会写,没想到你写这么好。我是以我们文科班的眼光说的。”心 里被夸得毛毛的。“不过这首诗语气前后应该一致,前面几个排比和后面关系不 大。总体真是好的,从心田溢出的美丽,再次相遇,那些散落的类似花瓣的东西, 很好啊。要写好诗是吧,一定要学会含蓄,你写这诗前面那几个如果就太直白了。” 我笑着说你评的比较实在。 她重复一下“实在”,大笑起来。又把纸叠起来装好:“我放着。” 笑后,笑容敛在嘴角,说:“你请他们吃饭太早了,我有些不适应,接受不 了。” 笑容中不知上害羞还是淡淡的忧郁,禁不住身受摸了她的后脑。光滑柔顺的 头发。对她说:“没事,反正咱们是光明正大的。正好开学了到一块聚聚。” 她低头走路,没说话。我连忙拿开手,手上软软的热热的感觉。她抬起头看 我,浅浅笑一下。这样的眼神,以后我就有权利仔细看了。从那眼神中能看到我 自己,像在水中。 刚到如意小吃就听见里面小间的说笑声,我敲那小门。门开了,宋词露出头 来,哦了一下笑着拍手大叫:“哈哈哈,快!新人到了,大家迎接。” 我矜持着像个领导阅兵一样。这该是我们携手并肩缓慢入场的时刻,还要再 有《上海滩》音乐伴奏。 梁又春宋秋雁谢长风都在了,都带着一触即发的笑,气氛像结婚。 我和天蓝笑着,被安排到对门的两个座位上。宋词悄悄递给我一张纸又指指 我们的椅子。于是我快速把天蓝的椅子擦一遍让她坐下。象征性的擦,椅子上是 干净的,那纸上一尘不染。 宋秋雁抿着嘴笑:“嗯,绅士风度。” 梁又春笑着像叫:“大哥果然是大哥。” 谢长风点着头:“李柯是个好男人。” 宋词用吸引人的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吧,李柯只给美女让座!” 我只是陪着笑。天蓝的表情像自己被夸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却又禁不住笑。 别人无论说什么大家都跟着笑。 宋词招呼大家顺着他的手看:“你们看天蓝那小脸儿红扑扑的,你看,多幸 福!哈哈哈……” “宋词!你就会捉弄人。你再说我就叫俺柯打你。”她身子向我靠了一点。 天蓝说完大家都轰着笑,“现在李柯就是你的了,那可不行。”我幸福得要 死,别说打宋词了,被宋词打我也高兴。 宋词装着害怕的样子,说:“好好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柯那么个 大个子谁敢惹呀!” 宋秋雁看着宋词说:“我们天蓝本来就好看,不用你夸。”又对天蓝调皮地 眨眨眼,“是吧,天蓝?” 他们像排练过一样一唱一和,其他人不等天蓝表态就大声说:“那是的!” 接着再有几声笑。 谢长风说:“李柯打宋词吗,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 宋词像不乐意地说:“长风,你别揭人短处。” 梁又春说:“哪儿呀?哪用大哥动手啊,大哥一句话,我们还能让宋词好过 吗?” 我们又纷纷地笑。 菜端上来了。原来已经点好,那我只需等着付钱了。只要能拿得出来,再多 我也愿意。可能是刚过年吧,大部分都是清淡的菜。酒不会少,是白云边。我要 出去买烟,宋词说他去。我也不争执。他回头安排天蓝点一样菜,并说本来应该 你们点菜的,我们替你们点了,你别客气,反正是李柯请客。 都倒上了酒,等宋词回来开始。宋词跑的挺快,是帝豪。谢长风叫好,说要 买玉溪才是人间天堂呢。他自个儿先吸了。宋秋雁叫着吸什么烟啊,要尊重女生, 不准抽烟。没人搭理她。 宋词挺正经地说:“还没吃饭,咱先把正事办了,大家都做个恋爱的证人好 吧?”当然都叫好。我和天蓝微笑,听凭摆布。宋词说:“我是主婚人,哦,不, 是主恋人,先问一下,李柯,你愿意和天蓝结成情侣吗?请想着圣经回答。” 我说:“我当然愿意。” “再问一下,天蓝,你愿意和李柯相爱终生吗?也是想着圣经回答。” 天蓝看了我一眼,长痛不如短痛一样轻快地说:“愿意。行了吧?” 宋秋雁说:“还用问!人家早已生死相许了。” “好,让我们先喝一杯,为这对爱人的完美结合!” 三人又附和说是。 于是共同举杯,笑着喝了。说好两个女生只此一杯,以后以茶代酒。 各人说着祝福的话,什么天长地久啦,爱如东海长流水情如南山不老松啦, 找着喝酒的理由。敬我们两个,敬我,敬天蓝。通喝了。又要求我代天蓝喝,要 用酒,也通喝。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是痛快。 梁又春喝了两杯以后话就多起来:杨依,女人,我看透了,李柯够意思,你 们要珍惜,白万里,狗屎,你对我好我就敬你,贱人,无论对谁都要真心,怕谁 呀…… 慢慢每个男性都吸起了烟。梁又春说烟能解酒。 天蓝有时对说,你吸烟很酷。我笑笑。有时对我说别喝那么多。我说没事, 就更撑起男子汉的门面,喝得更干净。痛快。 提前付了钱,还叫那老板娘大姐。 说话,开玩笑。注意力分散后,我和天蓝才好受。 饭吃好了,酒也差不多了,谈兴却还很浓,可时间太晚了,只得散戏。钱没 白花,结束依然祝福。 要出门时谢长风说:“开始是宋词宣布的,这最后呢,还有一道必经程序。” 我们都笑着站住。什么必经程序,灵感忽至罢了。还听他说。“你们两位应 该拉着手提前走出去,象征着爱去终点,表示奔向未来。” 我看天蓝。她也看我一下。也不多想就大着胆子去抓她的手。酒是好东西, 别说拉手了,简直没有不敢做的事。反正关系确立了,还有什么不能做! 他们说还要再喝点茶,我和天蓝就出去了。柔软,丰盈而实在的小手啊。我 一点也没有喝醉,感觉很灵敏。 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拉过手。 真想多拉一会儿,这是天蓝啊。“熄灯还得一会儿,咱们到操场上玩会儿吧, 今晚还没说话嘞。” “你今晚话也不少啊,我发现男生一喝酒给傻了一样,你看你们寝室那个人。” “梁又春吗?他就那样,今儿还有点心事。我主要是没和你说上话。” “走吧。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两个人一块儿说说话最好了。” “我也是。” 到操场,还有人跑步,大部分是女生,她们可以赶在关寝室门的当口跑回去。 有的还倒着跑。我们沿跑道慢慢走着,没有人在意。人都不喜欢被忽视,可 大部分还喜欢在喧闹人群中拥有个人世界的安静。 “李柯,我给你说个事。” “啥事,说吧。让我准备一下,别晕了。”表白吗?没事,就两个人。 “你右手劲真大。” “我右手是吧,是有劲……哦,呵呵……”我想起我的正死死地握着她的手。 兴奋得想跺脚,为我的大意和她的可爱。看她没有挣扎的意思,就用左手托 着,右手帮她轻轻地按:“不疼了吧?” “还有一点。放你手里真有安全感。” 你想让我疯吧!就说:“你手真软。” 我想让时间慢一点或情节分开一点,好让我清醒一下细细地享受。这是天蓝, 绝对毙了曾惠。天蓝,我们正散步,拉着手,自由自在有说有笑。 “对了,刚才你咋叫我李柯呀,吃饭时你不是还说俺柯的吗?” “那太放肆了,怕你生气。” “不生气,我很高兴你叫我柯,我家人都叫我柯。” “那我以后就叫你柯儿。柯儿。” “哎,哈哈。”我想我笑的很天真很纯真。想起了喝酒的事,明知她不会说 什么难听的为了证明一下还是问她:“天蓝,我身上有酒味吗?难闻不难闻?” “有些酒味,我也喝了就没有感觉出来太大;以前我爸喝酒我们都说臭,你 身上的一点都不难闻,在身上就不仅仅上酒味了” 我是个细腻敏感的人,不疯还等什么!“士为知己者死。” “才不叫死呢,你死了谁陪我玩呀。”她像在生气,却又是带着浅笑。 疯解决不了人的神经问题的话,只有去死了。我是李柯啊,李柯! 操场上人越来越少。 我送她到寝室楼下。应该可以抱她的,她不会拒绝;她那温柔的袄,抱着一 定舒服;还有她那圆圆的鼓鼓的形状很明显的胸部,时刻引我去把它们一起抱在 怀里。我没去抱,时间很长。早晚都是我的我就应该把幸福拉的更长一些。 离别时她给我严厉地提要求,又像在撒娇:“你不是正看《飞鸟集》吗?得 给我写一首诗。” “好,小事。”我有信心做任何事情。“你是不是也给我些一首呀?” “你的是必须写,我到有空想写了再写。” “好。”我用两手分别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说:“天蓝,正式做我女朋友吧?” 我这人有些死心眼儿。 “还用说吗?今晚已经说过了。” “我想让你对我自己说。直接对我说。” “那你问吧。” “天蓝,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柯儿,我愿意,我是爱你的。好了吧,呵呵。” 拉手真的很简单。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