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三十七、青盲--灰(1) 〖BT1 〗三十七、青盲——灰 二号楼的犯人正准备排队出去放风,此时见一号楼的犯人大乱起来,也有些 躁动。二号楼的看守立即吼叫起来:" 不准看!不准动!都老实点!" 刘明义的心咯噔一沉,他快速向一号楼的犯人中扫了几眼,脸上浮现出罕见 的焦急。 A 睁开眼,已经在院外医护楼中简陋的手术台上趴着,他没有昏过去,一直 很清醒,只是他一直紧闭着眼睛而已。A 很清楚,自己被看守拖到这里,丢上手 术台,然后衣服被护士掀开,露出伤口。 A 能够听见有女子的声音,吩咐着其他人拿救护药品。A 睁开眼,看见身边 站着一个医生,正在给自己治疗,A 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个给A 治疗的人便是王玲雨。 王玲雨见A 睁开眼睛,又叫了一声,说道:" 不要乱动!要不没命!" A 竟然不知是笑还是喘气地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不动。 那王玲雨忙了一阵,有点惊奇地说道:" 竟然没伤到要害?真够走运的!" 旁边的护士小雅说道:" 王大夫,你刚才不是说估计没命了吗?" 王玲雨说道:" 这刀伤入口处的确是要害,但里面是斜着插进去的,差了半 分才致命,现在只能算是轻伤,就是失血过多。" 小雅说道:" 以前那几人也是这个位置中刀,送来就死了,这次这个人命大 啊。" 王玲雨说道:" 这里的人都是使刀的好手,这种错误轻易不会犯,除非是这 个人中刀的时候碰巧身子扭了一下,只是碰巧扭了一下?奇怪!" A 闭着眼睛无力地说道:" 死不了算我走运,还碰巧没死吗?大夫,不能这 么说话啊。" 小雅吓了一跳,说道:" 王大夫,这个人还有劲说俏皮话呢。" A 说道:" 最后一点劲了,听不得你们这么说话才忍不住,我昏了。" 说完 脖子一软,竟然真的昏了过去。 王玲雨上前拨了一下A 的眼皮,说道:" 哦,真的昏了?你还真够逗的。" 说完放下A 的眼皮。 王玲雨又花了一点时间,将A 的伤口缝好,并包扎完毕,才叫外面的看守进 来。 王玲雨看到看守,说道:" 给你们的表填了吗?" 看守说道:" 人死了没?" 王玲雨说道:" 算他命大,尽管是要害,可就是肉里面偏了半分,只能算轻 伤,躺一两天就没事了。" 看守将填的表递过来,王玲雨看了眼,说道:" 张海峰?这名字挺熟的。" 那看守说道:" 进来前算是个人物,以前军需处的副处长。" 王玲雨又看了一眼表格,说道:" 麻烦两位通报一下上级。" A 被连拉带扯地脱了上衣,换了床被子盖上。小雅给A 打了两针。 带A 来的看守正要走,冯彪就气喘吁吁地来了,进门就嚷道:" 死了没?" 王玲雨没好气地说道:" 冯长官,你是想他死还是想他不死呢?" 冯彪见王玲雨也在,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当然不希望他死,他死了,我 还麻烦了呢。" 王玲雨说道:" 没死,趴两天就好了。这个叫张海峰的,是刚关进来的吧? " 冯彪说道:" 没死就好。是刚关进来的。" 王玲雨说道:" 哦?刚关进来没有被你教训几顿,也是少见。" 冯彪笑了笑说道:" 呵呵,孙馆长吩咐过,不要动他。结果嘛,我们不审他, 他差点被那些共匪要了性命,算他倒霉吧。" 王玲雨说道:" 那他岂不是那些共匪?" 冯彪说道:" 就算不是,也脱不开关系吧,否则不会进这个白山馆。有时候 这人吧,一犯错误就没有后悔药吃,这个张海峰,怎么也是重山市摆得出的人物, 不知哪根筋抽了,非要帮共匪做事。" 王玲雨说道:" 哦!他帮共匪做什么事?" 冯彪笑了笑,说道:" 王大夫,这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人没事就行,那我 就告辞了。" 王玲雨说道:" 不送。" 冯彪边走边说:" 王大夫,这些犯人一个个都狡猾得很,你可要小心,把门 都锁好啦。" 王玲雨说道:" 谢了。" 顺手就将门关上。 王玲雨走到A 的床边,吩咐小雅:" 这个人失血过多,给他挂几瓶葡萄糖水, 晚上再给他打一针镇痛。" 王玲雨话音刚落,只听床上的A 轻声说道:" 王大夫,想知道我为共产党干 了什么吗?" 李圣金从一堆柴火后面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走到柴房门边,听了听 外面的声音,将柴房的门打开,快步走了出去。他的打扮,只是一个行走的商人 模样。往前绕了几步,便穿过一个小院子,来到了一间偌大的饭馆后堂。李圣金 没有停留,径直上了二楼,迎面碰到一个跑堂的伙计,那伙计见是客人,连声招 呼:" 大爷,您是找人,还是定了位?" 李圣金头也没抬,说道:" 定了位,河山堂。" 那伙计说道:" 哦,我带您去。" 李圣金边走边说:" 不用了。" 便越过这伙计径直走去。 那伙计纳闷地回头看了看,喃喃自语:" 河山堂天天有人订,今天总算有人 来吃饭了,也是少见。" 李圣金走进位于二楼顶角的一间房,这房间也是古怪,三面大墙,唯有一面 留了个不大的窗户。 李圣金坐在一小圆桌边,那圆桌不大,只能坐六个人,上面摆着几副餐具。 李圣金坐下后,伸手摸了一下桌上的碗碟,有一层细细的浮灰,显然有阵子 没人来吃饭了,碗筷是一直摆着的。 李圣金笑了笑,刚想起身,却有一人推门进来,穿着一身灰色大褂,戴着一 顶灰呢子的礼帽。一句话不说,便坐在李圣金的对面。 李圣金见对方压低着帽子,也不说话,不禁先说了一句:" 兄台是进来找人 吗?" 那人沉声说道:" 不找谁,找死的来着。" 李圣金说道:" 找死是否要先看清奈何桥啊?" 那人说道:" 自然不是十七孔桥。李处长,幸会。" 李圣金见对上了暗号,也沉下心来,说道:" 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请问 先生怎么称呼?" 那人说道:" 青盲,灰。" 李圣金哦了一声,说道:" 第一次见面,很是难得啊。" 青盲灰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递给李圣金,说道:" 这是你要的情报,看后 烧毁。" 李圣金接过,细细看了一遍,从桌上拿起一包早就备好的火柴来,将那张纸 点着。李圣金说道:" 只是给我看看而已?" 青盲灰说道:" 有些话要口述给你。" 李圣金说道:" 请讲。" 青盲灰说道:" 张海峰关在一号楼中。是否?" 李圣金说道:" 是。" 青盲灰说道:" 目前情况如何?" 李圣金说道:" 据我下属汇报,无痛无痒。孙德亮在玩花招,故意不审不问。 " 青盲灰说道:" 据我们调查,张海峰投敌窃取情报一事,没有结论。张海峰 极有可能与重山市共匪最上层的几名总桩人物有关,如能问出他来,青盲必给您 记一大功。" 李圣金轻轻笑了声:" 总是我求你们办事,今天也有需要我的时候。" 青盲灰说道:" 我知道重山市内向你求情善待张海峰的人不少,那军需处张 海峰的几个原下属,更是以死相逼。你打算如何?" 李圣金说道:" 你要知道,白山馆并不是我管辖的范围。" 青盲灰说道:" 你需要对白山馆孙德亮说,请他善待张海峰。" 李圣金有点为难地说道:" 这个……似乎不太好吧,这不是给孙德亮抓我把 柄的机会?" 青盲灰说道:" 去做便是。孙德亮那边,我们自有说法。" 李圣金说道:" 这张海峰到底是何许人,青盲怎么也这么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