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四,夫人这称呼等同羞辱(7) “你在意她。”长歌执拗地说。 沧海叹了口气,“长歌,你在害怕。” “我没有理由不去害怕。你心里有了她。”她颤抖着声音说。 沧海摇头道:“我没有爱上子瞳,长歌,我仍是爱你。只爱你。” “你何必欺骗我,又欺骗自己。”长歌凄凉地笑了笑,“我能感觉到你心里 的变化。沧海,我在你身边七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包括你自己。” “那是因为她此刻昏迷不醒,我很担心。” “怎样的缘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终究有了动容。” 沧海盯着她看,什么也不说。 长歌微笑,握起他一只冰冷的手,柔声说:“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再 来看她,好么?”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沧海蓦地脱开她手,语声无比冷然,“因为她再 也醒不过来了!因为这样说可以增加我内心的愧疚,从而让我更加珍惜眼前人, 对么?!” 他叹一口气,“长歌,我对你的爱,不管遭遇什么、经过多久,都不会变。 你只需牢牢记得这一点。”说完,撇下她独自离去。 长歌望着他挺拔清俊的背影,突觉这信誓旦旦的幸福涌进了些许悲伤。 她会记得他的爱,却也不会忘了他今日望着昏迷的子瞳时,眼中流露的怜惜 动容一如初见她的时刻。 子瞳从昏迷中醒来,是傍晚,小屋里除了她再没有旁人。她试着挪动身子, 轻飘飘的。想起身,却使不上足够力气,只能软塌塌地躺着,脑子里一片令人沮 丧的纷杂缭乱。 这时她听到有脚步声,赶忙闭上了眼,进来的人挨近床畔,眼睛搜寻过她整 个身体,再落到左手的伤口。子瞳感觉得到那目光,充满了担忧与焦灼。 会是谁,沧海么?她想。 沧海坐下来,将头倚靠在床柱边,轻轻地、自语般地说:“子瞳,长歌对我 说,我在意你,我告诉她我仍是只爱她。你知道吗?子瞳,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 女子走进我的心,我和长歌一起经历过太多太多,那些往事已经成为我生命的本 身,长歌亦成为我的生命。但是,我发誓会对你很好很好。你想家,我会陪你回 去,或者我们一起把你父亲接到风城来,你们就可以每日相见了。但这些都要你 醒来才能做到。快些醒来吧,子瞳。我很担心你,你一直这样睡下去就不寂寞么?” 他停了一停,接着说:“我还记得刚见到你的时候,剑炉里的火把你的脸蛋 映得通红通红的……你知道吗,你身上有一股让人不能忽视的力量,在你用缝衣 服的针制住那杀手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是个聪明机敏的姑娘。我一直忘了跟 你说,那件白色嫁衣你穿起来很好看,整个人就像都在发光一样。子瞳,大夫说 要跟你多说话,你虽然昏迷着也是有知觉的。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听到了么? 快点儿醒来吧,你那么伶牙俐齿的,醒来跟我吵吵架也好。我知道,你一直睡着, 是因为我们对你有怀疑,那么我告诉你,我愿意听你的解释,只要你亲口告诉我 你并非存心伤我,我一定会信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