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虎谋皮,她的处境艰难。只见她眼波流转,丰润的红唇,轻轻碰触到冷魔 敏感的耳朵,「仙翁想带人家上床,也是可以搏上一搏。」 「怎么搏?」冷魔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您玩火吗?」 「什么意思?」 「火花的激扬让人兴奋,但玩火不当也可能引火自焚,我想和仙翁搏的就像 玩火这样致命的游戏。」 「赶快说明。」他已是心痒难耐了。 「给我一把匕首,我会竭尽所能地取悦您,当然也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杀您的 机会,此外我讨厌不懂情趣的男人,所以您只能等人家慢慢地磨蹭您。」 冷魔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几下,他不想为一时欢愉而赌上一条命,但她的柔 媚像罂粟般容易让人上瘾,而且足以致命的危险也相对地带来致命的快感,如此 诱惑让人难以抗拒,再说她能找到自己罩门的机率极低。「好!我就与你搏上这 一搏!」 水月阁旁的寝室,冷魔躺在鹅绒床铺里,赵沐容跪坐在一旁,而恩怨情仇四 奴守在大床的四个角落,以防她有伤害主人的行为,如此防卫可见冷魔尚未被情 慾冲晕头。 赵沐容解下发簪,乌丝如飞瀑般泻下,妩媚地斜垂一旁,将她的美丽衬托得 更诱人,见冷魔戒备心仍强,她以手中的匕首划下一段衣袖,蒙住自己的眼睛, 然後她甩手指代替眼睛探索冷魔的身体。 此举不但充满了挑逗,也解除冷魔心中的戒心,他已阖上眼睛,全然地感受 由她指头所带来的快感。 赵沐容知道他的上衣有一小块地方是特别缝制的,像是混着乌金丝纺织而成, 平常人是不可能发现这点微小差异,但她的手指头不同,采云居的布疋买卖都是 靠她的指尖辨识真伪,她能轻易地发现异状。 她像爱抚般地抚摸着冷魔的胸膛,记住肚脐上方三指的位置後,她低下身来 用嘴轻轻咬起冷魔的衣服,一寸一寸地剥下他的衣服。 挑情的动作令冷魔慾火高涨不可自己,一个反身将她压在身上,双手猛地撕 裂她的衣襟。 「啊!」赵沐容惊声叫着。 突然「卡!」地一声,窗棂断裂。冷魔惊喝,「谁!」 恩奴在第一时间飞出去查探,却找不到可疑的人影,窗棂断裂的位置虽离恩 奴最近,但却是在情奴的正前方,冷魔皱起眉头,「你没看见任何人吗?」 情奴摇着头。 赵沐容趁着这时候逃离冷魔的身下,坐起身来整理被撕裂的前襟,含羞带嗔 地说:「仙翁违反我们的约定,如果您再犯一次,人家就要把您的手脚绑起来。」 冷魔喜爱她现在娇俏的模样,一把将她往怀里拉,「不会再……」 他倏地双眼瞪大!因为赵沐容在跌进他怀里的时候,送出匕首!刀锋直入肚 脐上方三寸。 一声怒喝,阴森森的怒掌往她袭来! 料想是躲不过的,她闭目静待。 但掌风未至,像是有人将它挡开,接着雄沉浑厚的掌劲将她送开。 赵沐容毫发无伤地落在地面上,刀枪交鸣的声音相继传来,她连忙扯下红巾, 正好看见情奴以弓身架开另三人雷霆万钧的一击。接着情奴抛开弓身,猛将功力 提至极限,双掌夹着隆隆震耳的破空声,往三人疾袭而出! 恩怨仇三奴见情势危急,连忙合力挥掌相抗!轰地一声大震,三人全身真气 被情奴这无坚不摧的一掌震散,然而情奴也讨好不了多少,一连後退七步,才勉 强站得住脚,全身血气浮动。 「你是谁?」恩奴吐着血问。 情奴勉强压下狂涌的血气,上前制住他们三人还有半死的冷魔。 事情变化只在眨眼间,赵沐容怔忡地问:「你是谁?」 「哼!」情奴冷哼一声,一把捉起地上的她,跳下窗外的水月湖里。 赵沐容冷不防地喝下一口湖水,整个人被拉进冰冷的湖水中,她挣扎地想推 开情奴的禁锢,但他却是手臂加紧地环着她的腰,在激荡的湖水中欺上她的唇。 「啊!」她惊骇出声。 他的舌头把握这瞬间直躯而入,伸向她颈後的手掌也同时将她压往自己,贪 婪而粗暴地吸吮着,在她的唇舌间翻覆着他的怒涛。 是谁!?是谁这般狂暴妄为? 赵沐容死命地推打他,惊怒、悲愤交加之际,她的气很快就用尽,胸忆间的 窒息与恐惧感不断地扩散。 就在她以为将死之时,身体才被带出水面,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扬着怒声 问:「你究意是谁?」 情奴凝视她的神眼不再冷漠,在衣衫沾水服贴之下,她性感优美的躯体一览 无遗,前襟衣衫已开,一抹雪白肌肤在阵阵涟漪折射中更显柔嫩可欺,一双修长 的美腿若隐若现…… 他从喉底逸出一声低吟,「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说完他将她的身体抬出水 面,让自己的头埋进她半露的酥胸里。 这个声音好熟……但赵沐容没有时间思考,因为那个人正放肆地在她胸前搓 揉,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捶打他,扯着他的头发,「放开我!」 她的身体在水中疯狂地扭转,完全不知道零乱的衣衫因之更显残破,她往後 一仰想躲开他的侵犯,不料却将圆挺的胸脯蹦出衣裳。 那人低吼一声,一口含住她藏蜜的粉蕾。 「放开我!」赵沐容又羞又急地捶打着他,利爪往他脸上猛捉,竟捉落一张 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孔竟然是……「小缺!?」 师小缺终於抬起头,虽然深邃的眼底盈满慾望,但他的脸仍是绷得很难看, 「我想淹死你,也想在这里要了你,你自己选一个!」 她仍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於是他帮她作了选择,一把扯下她的衣服,如狂 蜂浪蝶般欺上她的柔软。 眼见衣衫已被褪到腰际,羞忿攫住她此刻脆弱的心灵,她顾不得形象,扯开 喉咙哇哇大哭。 师小缺连忙将她的衣服拉回肩上,紧张地说:「别哭,别哭,我最怕娘子哭。」 她一边捶打着他,一边哭诉地说:「冷魔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这辈子 再也不理你了。」 他吻着她的泪痕,忏悔有加地说:「我是一时气昏头,忘了娘子受很多委屈, 我不欺负你就是了。」 赵沐容收起狂倾的泪水,语带哽咽地说:「为什么?第一天我在地牢看见的 人明明是你,为什么第二天死的人却又不是你?」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是不是爱上我了?」 原来想以一个答案交换一个答案,见佳人又准备放声大哭,连忙捂着她的嘴 角,讨好地说:「不回答没关系,我先说,我受伤被捕这几天一直找机会疗伤, 你看到我那一天,其实我的伤已经差不多了,原本想慢慢观察冷魔找出他的罩门。 「但是後来你被捉到他的房间,我情急之下便设计看守的情奴,幸好我早准 备情奴的人皮面具,所以才能化身为他,守在房门外以防冷魔对你有不轨的行为, 虽然气你让冷魔色心大发,不过仍得称赞你手腕高明,因为有你才能顺利诛魔去 恶。」他接着叹口气说:「可以预见我未来的日子和冷魔一样凄惨。」 赵沐容听出其中弦音,俏眼瞪着他说:「准备易容的东西,表示你早有计划 被擒,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让我安心?」 师小缺一脸委屈地说:「是你自己说要划清界限的,而且我也有暗示你下次 见面时不要只在意我的表象,娘子忘了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死?」 「我找不到机会,而且也怕引起冷魔的疑心,不过若不是这样,娘子怎么会 明白你的心其实早就是爱我的。」他轻佻地抚着她的嫩脸。 赵沐容泼他一把冰冷的水,含羞薄嗔道:「可恶。」此时的她俏脸发光,在 爱情的滋润下,愈是散发惊人的艳态。 师小缺毫无抵抗力地呻吟一声,抱着她再次沉入湖水中,旋转的身体翻覆着 早已不平静的湖水,在激昂的漩流中找到彼此的唇紧紧相印。 他的爱像狂涛怒潮,此刻她早已分辨不清让人窒息的是汹涌的湖水还是他的 浓情蜜意。 只好让自己爱吧。 於是两颗痴狂爱恋的心在翻云覆雨中紧紧地贴在一起。 一直吻到佳人全身无力,师小缺才带她上岸,由於过於疲累,加上连日来的 精神紧绷,赵沐容一上岸就依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师小缺满足地望着佳人酣睡的模样,无以言谕的幸福满溢胸怀。过了一会儿, 他听到水月阁传来人声,轻拍她的脸蛋,「娘子,有人来了。」 赵沐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倒在男人怀里,俏 脸发热地说:「赶快帮人家找件衣服。」 「来不及了。」师小缺脱下唯一的上衣将她盖住,暂时掩去她的窘态。 一直听到有人呼唤着他们的名字,所以师小缺应声道:「我们在这里。」一 眨眼时间两女一男就来到他们面前。 师小缺只认得师太,遂冈道:「师太,这两位是……」 「姬小萱姑娘是江南采云居派来解开轮回山机关的,另一位是她的夫婿。」 叫姬小萱的姑娘,拿着好奇的眼睛打量师小缺,甜甜地笑说:「赵姊姊怎么 躲进姊夫的肚子里了呢?」 师小缺听到姊夫这个称呼,登时心花怒放,「你这个小娃儿人美、心更甜。」 接着看着她身後潇洒挺拔的男人一眼,叹口气道:「可惜眼光差了点,你一定就 是夺命书生倚天寒。」 倚天寒淡然一笑,「幸会。」 姬小萱指着师小缺,「赵姊姊为什么躲着不出来,是不是你偷打她?」 赵沐容闻言更是往师小缺的怀里偎进几分,她的脸上尽是吻痕,她才不想让 他们笑话。 姬小萱绕到师小缺背後,惊奇地大叫道:「赵姊姊脸红了耶!」 师小缺没好气地说:「倚天寒,看好你的女人,别让她一双色眼直盯着我光 溜溜的背。」 「呵呵!」师太大概能猜出几分情况,「我们走吧,别再打扰他们了。」 「还是师太善解人意,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帮忙。」 「姊夫请说。」姬小萱抢着问。 「明天一早我要娶你的赵姊姊,婚礼的事情请你们代为筹备。」 「这么急?」 「当然急,如果不想新娘子挺着肚子上花轿的话,唉唷!」怀里的人突然捏 了他一把。 师太说:「采云居已被炸成平地,少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到道观来,让贫 尼帮你们准备简单的婚礼。」 「可以在道观里做传宗接代的事吗?」 他问得直接,却叫师太不知如何回答。 「姊夫尽说些生小孩的事,害赵姊姊头都不敢抬起来,不过赵姊姊害羞是什 么模样呢?」顽皮的姬小萱决定将书羞的姊姊从师小缺怀里挖出来看看。 师小缺唉叹一声。「倚天寒,你的女人正在非礼我结实的身躯,我有的你也 有,她干么这么好奇?」 倚天寒尔雅浅笑地说:「小萱,如果玩腻了,我们就回家吧。」 见拉也拉不动,姬小萱顿时觉得无聊地甩开他的手,「是腻了,没什么看头, 老公,我们回家吧。」 「喂!」师小缺没好气地叫着。这一家人非礼了他雄伟的身体,未了还消遣 他一阵,若不是碍於怀里的娘子羞於见人,他一定追向前讨回这笔帐。 师太呵呵笑说:「我也回去准备明天的婚礼。」 第二天,热闹的拜堂仪式过後,轩辕将军府的後院高挂起招牌,「闲人勿进」, 纵然日正当中,新郎已经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可是他走进新房时却傻了眼,因为有四位盖着头巾的新娘子坐在新房里,而 顽皮的姬小萱则是看好戏地立在一旁。 他苦笑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分辨不出哪一个是赵姊姊,我就不准你们洞房。」 这……这不是摆明恶整他吗?幸好娶采云居的女人他早有几分心里准备,双 手叉腰地说:「我娘子身材凹凸有致,我一眼就可以看出,可是你们故意把新娘 子包的像粽子,叫我怎么分辨哪一颗粽子是包馅儿的,不如把这四个人的衣服都 扒光光,我一定可以找出我娘子。」 有三个新娘子微微抖动了身体。 师小缺扶着唯一不动的新娘子,「只有我的娘子才有这份镇定。」盖巾掀开, 果然露出赵沐容的花容月貌,师小缺笑得好不得意。 姬小萱送给他一个甜美的大笑容,「别得意,这只是最简单的一关。」 师小缺不给她撒泼的机会,一记冷拳将闲杂人等扫地出门,然後重重地甩上 房门,今天下午是他们夫妻洞房花烛夜的「预演」,绝对不容外人破坏。 他将新娘子扶到桌案前,体贴地说:「娘子穿这么多衣服一定很热,我帮你 脱下它。」 他手脚迅速地褪下新娘子的红嫁衣,然後他再次傻眼—— 新娘子身上穿一件银盔甲,腰带上还系着一个复杂的机关锁。 於是,走在路上的姬小萱听到房里传来一声惊天怒吼:死丫头! 师小缺的身影像狂风一样来到她面前,面色铁青地向她递出手。 姬小萱呵呵笑道:「钥匙不在我身上,在倚……」她话都还没说完,师小缺 又像风一阵地消失。 倚天寒正在後院的草坪上练剑,师小缺凌厉的掌风飞扑而至时,他仍是无人 无我地练着剑招,丝毫不受影响。 师小缺凌空撤回招式,一个翻身落在他面前,「同样身为采云居的外子,我 们更应该团结一致抵御女人,所以把钥匙交给我吧。」 倚天寒收招而立,将寒剑负在身後,悠闲地笑道:「我不能负了她的请托。」 师小缺眉头一挑,「还是要拚?」 「请!」 「可恼啊!」师小缺对空一长啸,吼道:「是你们怒逼我!啊——」 逼怒之下,师小缺的衣袍倏地鼓满,一股无坚不摧的强大真气凝聚指掌,以 毁天灭地的气势,往倚天寒所在的位置高速急袭过来。 劲强当前,倚天寒幻起一轮璀璨的剑光,直若流星追月地撞上师小缺暴风中 心。 掌剑交错竟是铿锵有声! 两人在空中错身而过,然後毫发无缺地飘落地面,更奇怪的是周遭的树木也 是一草未折。 师小缺呵呵笑道:「好气势!」 倚天寒将钥匙抛给他,「有机会我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前方不远处传来姬小萱的叫声,「倚大哥,你放水!」 「好像没有骗成功哦。」师小缺笑着说。 「她本来就精明过人。」 「而且背後还有采云居几个女人给她撑腰。」不过那也是倚天寒的烦恼,他 挥挥手说:「自己保重啦,需要伤药的时候别客气!」 「自己留着用吧!」 师小缺匆忙地赶回新房,他的新娘子正一派悠闲地吃着饭菜,不像他这个苦 命的新郎在外头奔波。 他哀叹道:「娘子为何连手整我?」 赵沐容笑咪咪地说:「快来吃吧!凉了就不好吃。」 师小缺定过去先解下她身上的软盔甲,发现她里面穿着整齐的外服,警觉心 高的他马上问道:「待会儿我们要逃出去吗?」 赵沐容仍是笑着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跑出去。」 「不管是刀山剑海,我师小缺绝不从洞房撤退。」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准 备跳过其他繁杂的步骤,直接来到最後。 将人放在床上,他的身体轻轻地覆上,他发现她脸上一抹奇特的笑容,床底 隐约传来烟硝味,莫非—— 反应迅速的他立刻抱人飞身而起,身後数声霹雳巨响,爆裂声紧追着他们而 来,他不敢回头,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往冲道。 尽管轻功过人,师小缺仍是被炸得灰头土脸、衣衫尽裂,而怀里的人却是安 稳地缩在防护衣里毫发无损。 惊天巨响引来好奇的人潮,街坊邻居纷纷探出头来关心。只见一人穿着破烂 的红蟒袍呆立在街心,他身後是一片残屋破瓦。 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姬小萱出来向担心的人们挥挥手说:「没事,只是闹洞房而已。」 这个洞房也未免闹得太离谱了吧!轩辕将军无奈地摇着头,幸好只垮了一间 房间。 姬小萱补充地说:「江南采云居的众姊妹交代我这么做的。」 原本听说采云居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不少人备好聘礼,准备登门求亲,一 听到这则消息纷纷打道回府,他们还想多活几年。 师小缺整整愣了一刻钟才从鬼门关里回过神来,这些女人居然拿性命来胡闹, 而且还是最重要的洞房时刻? 赵沐容说:「只要你放弃,她们会让你好好休息的。」 他师小缺的字典里就是没有放弃两字,但见他仰天怒啸,抱着新娘化身箭矢, 往远方消失而去。 日落之时,他终於回到中结山,常乐早在门前迎接他。 师小缺一脸凶恶地瞪着他,「连你也来凑一脚?」 常乐连忙摇头,「我是在这里等你们,新房里备好热水、饭菜,主人请进。」 师小缺徵询地望着赵沐容,「没陷阱?」 「你已经累了一天。」 师小缺懂她话里的意思,欢呼一声,横抱起佳人,大步地迈向他们的洞房花 烛夜。未来的小小缺正在对他们招手,爹亲加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