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未来充满信心 晚上没地方睡,我要去宾馆开房,她不肯,说不安全。当然这个不安全,并不 是担心我,而是出于自我保护。我说那我先送你回学校,然后我一个人到宾馆睡。 谁知这家伙还是不肯。 “你远道而来,我作为东道主,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扔下?就算我同意,全市 人民也不会同意啊!” 看她伶牙俐齿,真拿她没辙。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还是打车去她们学校。 学校周围有很多视吧,就是一间间小包厢,可以看电视看碟也可以打牌聊天的 那种。她在一家视吧的二楼定了间包厢,说这才是两全齐美的选择。楼很矮,楼梯 也很窄,我们拿着几张碟,猫着腰,做贼似的进到里面。里面有VCD、电视机, 用木板支起的台面上放着两床小被子。她看碟,都是外国的,我不喜欢,只好拿着 手机玩,直至玩到没电。 大概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她说:“你不喜欢看,那睡觉吧!” 我说:“你先睡吧,我不困,再玩一会儿。” 我其实并不是没有睡意,说实话,我的上下眼皮老早就在干架了。只是,我从 来没在这种地方过过夜,不知道没有确定任何关系的一男一女应该怎么睡才好。她 倒好,倒下去没几秒钟就睡着了。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看着她点缀着几颗小痘痘 的白皙的脸,很可爱,很可爱,我真的很想亲一下,一下就好。我想那么可爱的一 张脸放在任何男孩子面前,都会叫人忍不住想亲近一下的。 当然,我在犹豫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最终还是没敢吻下去。虽然我想过一种绝 好的方法,就是蜻蜓点水地轻吻一下,如果她醒来了我就说是不小心。可还是怕啊, 要是她醒过来问都不问就给我一耳光也说是不小心的怎么办?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 在离她差不多有半米远的位子躺下,拼命地数着绵羊想睡着。遗憾的是数到天亮, 还是没成功。 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走路都有点像在荡秋千。李小静带我去吃米粉,吃完后 也没问我同不同意,自作主张地把我送上了车。我想她大概也是心里慌得很,所以 作起决定来可以不经过大脑。好在她前面有解释,毕竟没谈过恋爱,没经验,可以 原谅。我坐在车上向外看的时候,她都快走到校门口了,一个模糊的背影,像在逃。 回到长沙我给她打电话,厚着脸皮问她对我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长得人模人样的,对得起人民。”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做不做我女朋友这个问题考虑清楚?” “这个问题好像比较复杂哦,等过年后再说吧。我会利用寒假好好想一下的。” “那辛苦你了,又要占用你不少休息时间。” 虽然在公司上班还不到一年时间,但因为感情上的不快乐,日子过起来像在熬。 应该讲,我还是喜欢这份工作的。 还没大学毕业的时候,对工作的事情总是想得太少,脑子里都是单单纯纯的念 头,无忧无虑,不常去上课,每天睡到九点以后,也不太喜欢玩,但会做些自己喜 欢的事情,譬如说跟寝室里的兄弟去学校后面的浏阳河边走走,散步是次要的,发 现谈恋爱的男女搂搂抱抱故意尖叫一声才是主要目的。 有一次更绝,我们七八个人一起去的,对着一个大草丛,一起往里面撒尿,结 果惊起鸳鸯一对。尿到一半就听见有女生尖叫:“快走啊,下雨了!”想想,一帮 男生出去干的全是不正经的事,无聊,只为自己找点蹩脚的乐趣。 拿着毕业证学位证,卷起铺盖挥挥手离开那所五流大学时,我没想到找工作会 那么难。李芹芹的一个亲戚帮她在广州一家还不错的公司联系好了工作,作为她男 朋友的我,自然也得往广州挤。我跟哈奔一起去的,住在一个叫棠下的地方。我两 个高中同学在那里租了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其中一位女同学矮墩墩的,但样子长得 很有创意,最突出的特点是喜欢说话且语速极快,以前我们叫她机关枪。 我和哈奔每天早上起来就下楼买《广州日报》,找虱子似的看上面的“求职广 场”,周六去南方人才市场,花二十块钱进去,像赶集一样这看看那看看,也没什 么收获。李芹芹在开发区那边,离我住的地方很远,她天天打电话给我,要我不急, 慢慢找。可是,我能不急吗?瞎跑了一个多月,我们实在没法那么无所事事地呆下 去了。 哈奔先我回湖南,不久后我也决定回长沙。找不着工作,在广州实在没法呆下 去。 回到长沙,我通过熟人介绍,去了一家杂志社上班,可玩了没多久找不到激情, 又偷偷地跑人了。在树木岭租了个房子住下来,决定先写点稿子挣点稿费让自己活 下来,毕竟玩命地跑来跑去又没结果也挺浪费。 李芹芹会经常打电话给我,安慰我,要我不要急。我们约定,我在长沙这边工 作两年,等有些工作经验了,再去广州,然后两个人结婚。虽然暂时还不能在一起, 但我们对未来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