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我在刘亚菲疯狂的摇晃中醒来,她一边摇晃着我一边嚷嚷着“醒了醒了,电话 响了。”在把我摇晃醒了以后她就再次倒下,显然是想睡囫囵觉。 我似乎并未醒来,或者说只是身体醒了,思想还滞留在刚才那个梦里。泪眼婆 娑的我条件反射般按下了“接听”键,它好像震了好久了。 “怎么老半天才接电话?”是常欢。 “你不许睡!”我听见是他,大脑似乎苏醒了一半,可说出来的还像是梦话。 “你大半夜的发短信,那时候谁不睡呀?”他说,“开门吧,我到你家门口了。” 我赶忙擦干眼泪跑去打开门,他手里拎着一个打包盒站在门口。 “鸡翅膀,吃吧!”依旧是嬉皮笑脸,我却霎时间泪盈于睫。 “丢出去,我不要吃!”我心有余悸。 “别闹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后半句那么耳熟。 “我不吃!让鸡翅膀都去死吧!”我拿起打包盒飞快地跑到阳台上,打开窗户 把它们扔了出去,像是急着打发扫把星一样,那动作比刘亚菲扔熊更加一气呵成。 “你这不是250 么,我一大早晨好心好意买东西给你吃,怕凉了还开得挺快… …”他显然有些生气,可是愤怒的情绪很快被惊讶所取代,因为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并且号啕大哭了起来。 “你不许睡,我再也不吃鸡翅膀了,只要你不睡……”我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 救命的绳索般紧紧搂着他,哭得一塌糊涂。 “怎么了,哭什么呀?”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语气十分温柔,像是在哄小孩 子。 “我梦见你撞车了,流了好多血,你还说你很困,我求你不要睡,你都不理我 ……”我哭得抽抽搭搭,像是再次身临其境。 “傻瓜!”他恍然大悟般呼了一口气,“那只是做梦,我这不是没事么,别哭 了。”他也紧紧抱住了我,像是失而复得般。 许久,我们才松开了彼此。 “你也真行,跟鸡翅膀较劲,看你这回吃什么。”他笑了,像是幸灾乐祸,又 像是在调情。 “我不管,你负责喂饱我!”我终于有心思跟他抬杠了。 “怎么喂?”他先是扬了杨眉毛,随后把手伸向我的胸前,显然是想歪了。 “去……”我抓开了他的手,本来想骂句“去死”,可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刘亚菲来了,不行。” “我刚死里逃生,你就说‘不行’啊?”他似乎决心要跟我抬杠到底了。 “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鼻子一酸,又有了哭腔。 “行了行了,服了,你可别哭了,我这就做饭去。”他举手投降,转身走进厨 房,随后拿了一包饼干走了出来。“就剩这个了,要不还是去吃鸡翅膀吧。” “甭跟我提鸡翅膀,这辈子都不吃了。饼干挺好的,就它吧。”我撕开口袋, 抓起一块塞到嘴里。 他接了一杯温水放到我面前,然后坐回到我对面,看着我狼吞虎咽。在他的视 线里有一种让我略微不安的情愫,像是询问,像是感动,又像是溺爱。我减慢了速 度,想让自己从容些,至少吃得从容些。我也看着他,想探寻,想分析,分析他现 在的心态,可终究没分析出个所以然。 “干吗这么看我?”他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 “没……呃……没看你。”我事先没有准备,居然打起了嗝。 “服了,赶快喝口水吧,吃这点东西也能撑着。” “还不是……呃……不是撑的……呃……是你吓……呃……吓的。”我一口气 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可打嗝依旧,未见任何好转。 “你可真有出息。”他拿起水杯,又接了一杯水,这次不是放在茶几上,而是 亲自送到了我手里,他自己也顺势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接过那杯水往嘴里倒,水温 正好,不凉也不烫。他用一只手轻轻揽住我的腰,这让我全身的肌肉“咻”地紧绷 了起来。 “又……呃……喝没了……还……呃……还要喝。”我再次把水杯递给他,打 嗝打得更厉害了。 “喝水没用,”他接过杯子放下,随后用手抬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 “打嗝要这样治。” 他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停了不到一秒,就变成了舌吻,随后又滑向我的耳 朵,我的脖子。他解开我睡衣的扣子,里面空空荡荡,没有胸罩,甚至连内裤都没 穿,他笑着笑,随后在我耳边嘀咕着“妖精。”他说,“你这个妖精。” “不要在这里,去别的房间。”我还有一丝理智,而这丝理智是留给熟睡中的 刘亚菲的,也许她下一分钟就会醒来,而我们需要的绝对不知是一分钟那么短。 我从没想过会在爸妈的房间做这种事,这让我多少有点别扭。我父母偏爱棕红 色,成套的红木家具把这个房间装点得过于规矩,而浅灰色的地毯更加增添了严肃 的气氛,我一直对这个屋子有些敬畏的情绪。可我的房间被刘亚菲霸占着,客房又 恰巧在我房间隔壁,只有这里最方便。 我静静地躺在紫红色的床单上,身下垫着睡衣,身上压着常欢,他的抚摸很快 带来了我的呻吟。我像是克制般轻轻地咬着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在这个房间 这张床上,我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情:一半像是在偷,另一半像是在祭祀,而且是最 古老最高贵的祭祀。可他显然没有这种感觉,他极尽所能地挑逗着,他的舌头像是 一条滑溜溜的小鱼般到处游动,先是乳头,然后一路下行……我将嘴唇咬得更紧, 试图阻止某种出于本能的声音从喉头涌出。可我双腿却不像嘴巴这样容易控制,她 们轻轻地环绕在他的腰部,并将他推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