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仿若重生(5) 梁国辉问:什么意思啊?别说你在吃一个精神科医生的醋?!治疗绝不能停, 我也不能跟白晓燕玩儿消失。 李长江道:可是她总不能这样吧,跟你在一起就正常,跟我在一起就不正常 ……国辉,你能不能试试,就试试,给晓燕换个大夫。 白晓燕再约梁国辉的门诊,梁国辉不接诊了。得到的答复都是梁国辉在开会, 或者梁国辉外出办事之类。 但梁国辉的" 消失" 让白晓燕感到内心顿然失去了支点,她接受不了,无论 李长江怎么做,她都觉得比之前更加无助和孤单,甚至觉得恨李长江……所以, 李长江越是鼓励,她就越是排斥。她在李长江面前,别说演快乐,她在李长江面 前干脆失语了。 梁国辉在白晓燕心里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李长江不舒服了。他不明白,为 什么梁国辉说什么白晓燕都信,可自己说什么白晓燕都不信。人得了抑郁症就得 这么偏执啊? 梁国辉送李长江出来碰见了华硕。华硕淡淡地跟李长江打了招呼,问了一下 白晓燕的病情,就走了。 梁国辉和华硕一点儿亲热的表示也没有。 李长江奇怪,说你们俩还没开始第二春啊? 梁国辉说:没有。 李长江说:奇怪了,为什么啊?……噢,你跟郑洁是两口子的时候,你们俩 纠结成那样儿,现在你自由了啊…… 梁国辉说:……对啊,所以啊,我着什么急啊? 李长江说:你什么意思啊? 梁国辉说:我跟你说啊,长江,当我被郑洁捆着的时候,我眼里只有华硕, 华硕头上戴着光环,华硕真是我在围城里能看见的太阳下唯一的花朵。 李长江说:现在她也还是花朵,啊! 梁国辉说:我也没说不是!但不是唯一的花朵。头上的光环也没了。 李长江说:噢,那时候华硕是太阳下唯一的花朵。现在你觉得太阳底下是花 儿朵朵,朵朵还戴着光环,是吗? 梁国辉笑。 ……我说句实话行吗? 说。 你这话说得有点儿道德败坏。 我这点儿道德败坏的话是替所有道德败坏的男人说的。……告诉你吧长江, 我往自己的心灵深处使劲看了又看,这份儿德性,这份劣根性我真看得清清楚楚。 有时候,特别是给全院开会的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有点儿道貌岸然!……真挺讨 厌的!……你觉得,我剖析自己的灵魂剖析得彻底吗?梁国辉问道。 李长江说:是批判地剖析吗? 梁国辉说:怎么讲? 李长江说:要是批判地剖析,你灵魂的黑暗面儿暴露完了,你一说我一听, 说完了听完了,你还是跟华硕认真地谈谈情说说爱晃悠风花雪月几天结婚!…… 千万别去玩儿火! 梁国辉笑:怎么叫玩儿火啊? 李长江拍拍梁国辉的肩膀:兄弟,四十大几了!千万别把自己弄成爱情干柴, 点儿火星都能把你烧成灰烬!那真不是爱情,是火灾! 梁国辉呵呵笑了:那还不兴让我过过嘴瘾吗? 白晓燕在单位找不到梁国辉,去家里找过。白晓燕不知道梁国辉和郑洁离婚 了。郑洁现在的心情还算好,跟白晓燕聊天儿。白晓燕真跟郑洁说梁国辉怎么怎 么好。 郑洁笑,梁国辉好,李长江不好啊? 白晓燕说,可我有好多话就是想跟国辉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愿意跟他 说,跟别人我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