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裸照 周华军全然不知背后厄运,仍慢条斯理的拉开柜子抽屉,探手找寻自己那本存 折。 廖白赖双目射出凛冽杀气,一颗心脏却止不住的急剧抽搐,握着八磅哑铃的右 手仿佛重抑万斤,差点透不过气,咬牙往周华军的后脑勺砸下去,就在那只带着森 厉寒气的哑铃下落到他后脑头发稍处之际,兔子竟出乎意外地疾呼一声:“华军哥!” 周华军讶然扭头,兔子紧接着嬉嬉笑道:“听赖子说,你打哑铃好棒,一口气 不停能打三百下,是不是真的啊?” 廖白赖闻言一震,下砸的哑铃急忙改变方向,下垂腰际处,愣在当场,脸肌扭 曲得非常难看,旋即神情恢复,向周华军堆起笑脸。 周华军洒然一笑,目光从那支黝黑忳钢的哑铃处移开,落在兔子盈盈浅笑的脸 上,唏道:“打三百下不算能耐,我在珍宝岛的师傅一次能打二千下,面不红,气 不喘,那才叫高手哩,哈!” 周华军站起身,瞧往正装模作样边冲哑铃边吆喝连声的廖白赖,哑然失笑道: “别再卖乖了,你小子本来根骨绝佳,是运动员的材料,奈何被酒色掏空身子了。” 刚把存折递给兔子白皙嫩滑的手上,忽听有人轻轻叩门,三人一阵心虚,进来 的居然是梦中情人高雅雯。 高雅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凤目深处蕴含着无尽忧郁,那楚楚可怜的妩媚样子, 一刹那令周华军心神剧震,他终于明白,不论她对自己如何的冷漠残忍,他始终深 爱着她。 周华军全身狂热,险些一下冲动扑过去把她搂在怀中万般爱抚,但又苦苦忍下。 昨晚她弃他而去,已在他心中划下一道难以愈合的割痕。 高雅雯缓缓走来,靠拢他胸腹,扑哧落下两滴泪道:“对不起!” 在这一刻,周华军把什么都抛到九霄云外,手足无措。 高雅雯凤目泛着千般柔情,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道:“能和雯雯去一个地方吗?” 周华军干脆点头。她没说去那儿,他更不多问。 轿车在繁华大街急速奔驰,驾车者是名戴墨镜的外国黑人,身形高硕粗旷,神 态极为嚣张。 高士杰坐在黑人身旁,目视车窗前方,一言不发。 高雅雯和周华军坐在后排,两人打从上车后就一直沉默。仅仅在出门下楼时, 高雅雯才告诉他,父亲请他尽快赶往“海洋公园”谈生意。之后直到此刻,车上四 人都默默无声,气氛极冷。 这时,轿车经过一座横跨大河的钢架桥,高士杰的手机蓦地响起。 高士杰听着电话,神色愈来愈凝重,脸上血色退尽,忽地对着电话疾呼道: “什么!金髯汉死了。” 对方惊惶迭迭道:“是个身手极高的金发女子干的!就连泰勒爷也在广西南宁 遭到那金发女袭击,身上连开七个窟窿,凶器是一支碧玉洞箫。恐怕!恐怕熬不过 三天了,泰勒爷的大公子请你赶快过去一趟。” 高士杰颤抖着嘴唇道:“这怎么可能?泰勒是顶级拳手,常人挨他一拳都会骨 折肉裂……”捏电话的手全是冷汗,回话道:“我马上去。” “嗒!” 手机合上。 高士杰别头望往高雅雯,再冷冷瞥了坐在她旁的周华军一眼,由衣兜掏出一叠 照片,扔在周华军怀里,接着再扔来一个文件袋,冷冷道:“去留任你自己选择, 若非雅雯替你求情,你早完蛋了!” 转头对女儿柔声道:“爹得立即到南宁见你泰伯伯,你们先去神魔岛,到时周 华军若不听话,就带他去火葬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