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珊母亲 早晨的阳光,总是刻意的与我作对。本想好好的睡个懒觉,看来也无法继续沉 睡。睁开眼,发现芷珊已不在身边。昨夜又一番云雨缠绵,闻闻身上残留的余香, 欣然一笑。 刚要起身,房门一响,我迅速的又钻进被子里装睡。眯眼瞧见,徐芷珊轻手轻 脚的将手里的豆浆油条放在写字台上。转身进了浴室,随即传来洗手的水声。“恩, 这个小丫头还行,知道我早点喜欢吃什么。”我心中暗暗的窃喜。刚要起身,穿上 衣服给芷珊一个拥抱。芷珊走出浴室,来到床边看看装睡的我。调皮的用手指,狠 狠的揪一下鼻头。“哼,早醒了,让你装睡。”芷珊笑嘻嘻的看着揉鼻子的我。 “好酸啊,受不了。我刚要起身,你就进房了。我还怎么办啊。”揉揉发酸的鼻子, 我辩解道。“快起来吧,走两条马路才买到。喝豆浆时,小心烫。”芷珊把衣服递 给我。 吃完早点,我们走出酒店,今天是登门拜访徐芷珊母亲的日子。“晨曦,我们 去海边走走。我有些话想告诉你。”徐芷珊突然吞吞吐吐的表情,让我的心里大大 的画个问号。“芷珊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为难,告诉我。”我面带平静的说。“到 了海边在说吧。”说完徐芷珊,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朝着海边走去。 今天海边的阳光很是充足,风不大吹着人很舒服。落座于长椅上,我很自然的 把手搭在了芷珊的肩头。“现在如你所愿,说吧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我轻语问 道,芷珊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始终在我的怀里望着远处海浪的拍打。“怎 么了?来到这里因何不说了。”我依旧轻柔的询问,“晨曦,你爱我吗?”芷珊突 然的回答,令我很是吃惊。“爱!怎么了,亲爱的到底有什么话让你如此难以言齿。” 我握着芷珊纤纤玉手,一脸惊奇的望着她。“晨曦,从我们相识于网络开始我都没 告诉过你,我的家庭。我就是怕你有思想负担,更怕你想的太多。”芷珊一脸愧疚 加无奈的表情。长久以来我和芷珊的书信与电话来往,芷珊都没有告诉我她父母具 体的工作与职务。芷珊对我则是了解的透彻,父母的职务与家庭背景等等她都从我 口中知道很多。 “亲爱的,不管是什么话让你如此的难以明说。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会坚持。 不管你父母是什么身份的人,我选择的爱人是你,徐芷珊!”说完,我的内心很是 不平静。芷珊的犹豫说明了事情的复杂性,更说明了难道我俩之间有一道鸿沟无法 跨越?“林晨曦,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更应该让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芷珊娓 娓道来,讲诉了我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事情。徐芷珊的母亲D 城XX区的纪委书 记,还有一年退休。芷珊的父亲原D 城市委主要领导,一名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军 人。从朝鲜归国后,经过组织安排认识了年轻貌美的芷珊母亲。在芷珊父亲五十岁 的时候,才有的芷珊。父亲在芷珊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是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徐芷 珊抚养长大。芷珊父母的这段婚姻在我的印象里,直到今天都认为属于政治婚姻的 典范。 “怎么你害怕啦?怕见我妈妈!”芷珊仰脸看着有点紧张的我。“恩,这个... 这个... 没关系,现在知道了更好。”我故作轻松的回答,但是内心中却涌动着忐 忑与不安的心情。芷珊母亲的位高是我意想不到的,但是对于这样的场面我已经历 过许多,虽然多少还是紧张但是内心却很快平静下来。想一想从小生活的家庭环境, 想一想平时父亲的教诲,如何接人待物我早已受过熏陶。只是,今天对于芷珊母亲 的这个问题,我还是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好了,说出来。我们就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吧?亲爱的我既然选择了你,就必 须接受你的家庭,接受你母亲对我的考验。芷珊,我都已经来到这里,更来到你的 身边。我就是现在突然想逃,我还能逃到哪里?”我苦笑的对着芷珊抱怨,“哼, 你永远也别想逃不出我的手心!”说完,芷珊握着我的手不肯撒开。“恩,我林晨 曦保证一辈子不逃出徐芷珊的魔爪。”哈哈,我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来。刚想跑到 一边,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我所料。芷珊温柔的小手就狠狠的落在我的后背上“让你 坏,让你说我。”,我一边躲避一边的求饶“好了,以后不说你了。走吧,去买拜 见我未来岳母的礼品吧。”芷珊终于停止下来,一脸羞愧的说道“羞,人家还没做 你老婆哪。”,“呵呵,那是迟早的问题。”我哈哈一笑,牵住芷珊的手,向超市 的方向走去。 我略带紧张的心情陪着芷珊来到超市,购买拜见芷珊母亲的礼品。进入超市, 悠闲的和芷珊推着购物车。内心中却在暗暗盘算如何购买,既能讨芷珊母亲喜欢又 不有失我身份的礼品。“亲爱的,阿姨喜欢吃什么?”我一边问道一边观察着芷珊 的表情。“妈妈喜欢吃素,鸡鸭鱼都不喜好。牛羊和猪肉更不喜欢吃。”芷珊的回 答,让我有点摸不着头绪。“妈妈平时喜欢吃黑木耳与山野菜,还有猴头等蘑菇。” 芷珊又补充了一句。“这才几月份啊,吃那些得等秋天。”我心中哭笑不得,这个 丫头还不如不说。 超市的山野干货品种很多,但包装的却不是令我满意,无法做为礼品送于芷珊 母亲。看来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购买其他芷珊母亲喜欢的礼品。推车来保健品的展 台前,我决定不在走了,还是给老人购买点补品是最适宜的。拿定主意,我问“芷 珊,阿姨的身体最近如何?”,芷珊回答“妈妈身体向来不是很好,家里的小保姆 总是换着样做,可是她还是有些吃不下。”。听完芷珊的回答,我知道芷珊母亲身 体虚弱,这样就有很多办法,购买适宜的补品一定会讨老人的喜欢。在一番精心的 选择与导购小姐的劝导下,我购买了万基系列的燕窝和西洋参的补品。在超市一楼 的水果摊区,我又精心的挑选了几样亚热带的水果,包装成一个精美的果篮。看看 身边的芷珊,望望手推车里满载的礼品。这下,我终于心满意足了。 很快从超市出来,步行来到这个高档的封闭式小区。看看门口站姿标准的保安, 望望两旁威武的石狮子。这个小区处处让人感到好奇,越是神秘的地方越令我感到 兴奋。在门卫室里保安的帮助下,我填写访客登记。在填写拜访内容时,我顺手的 一写“拜访未来岳母”。写完,呵呵的暗笑几声。芷珊看见内容后,狠狠的瞪了我 一眼,满脸羞红的走出去。 进得小区,院内的青草依依,听闻林荫间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幽静的青石板 路面,踩在上面发出踏、踏的鞋跟声。一片安静、祥和的地方。随处可见秀美的花 团景蔟,点缀其间的观台小景更是别有韵味。 “芷珊,这个小区园林规划很好,很有品味。这里的房子卖的很贵吧?”我怀 抱着果篮回头问道,“这里不对外出售。”芷珊望着我。“为什么?”我有点奇怪, “这里是D 城的政府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都是D 市政府公职人员和家属。”芷珊微 笑的回答。“哪这么说来,我以后也算家属喽。”我笑看着徐芷珊如何做答,“不 理你啦,讨厌。”说完,芷珊快步的向前走去。呵呵,这个丫头真害羞了!进入小 区的我,此时内心里设想的完全是和徐芷珊将来生活的构想。意气风发的走在林荫 路上,看看路两旁的景色,真的很惬意。一切的都那么自然,将闻知芷珊母亲的情 况时内心紧张,完全释怀。既然来到这里,就应该坦诚的面对。 在小区里唯一一栋高层前站住,徐芷珊按响了四单元701 的门铃。“妈,林晨 曦来看你来啦”芷珊很高兴的对着门上对讲器喊道,“欢迎,快进来吧”慈祥的声 音从对讲器里传出来。防盗门被开启,我迈步进入单元。进得电梯,按下7 楼的按 扭。 电梯门开,芷珊的母亲已经很热情的站在电梯门口迎接我。“来看看阿姨就好, 买东西多不好啊,下次在来就不要买喽。”芷珊母亲笑眯的上下打量我,“阿姨,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早就想来看您,只是到这里很多事情都在忙,一直无暇分身来 看望您。”我客气的寒暄几句。说话之间,我们走进芷珊的家中,小保姆随手接过 去我带来的礼品与果篮。 进来之后,芷珊带我参观了一下家里。芷珊家装修的古朴安逸宁静中不失大雅, 家具不是新潮的时尚家具,全部都是古典的红木家具。浏览过卧室与书房后,我很 是喜欢徐家客厅的装修风格。素雅的客厅里,飘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客厅茶几上, 摆放的是全套的紫砂茶具,看来芷珊的母亲也喜欢喝茶。特别是客厅的一架星海钢 琴,更让我对这个家有好感,因为芷珊的钢琴水准达到八级。 坐在红木座椅上,我还是有点拘谨。端着紫砂的茶杯,手里还多少有些抖动。 虽然内心的紧张,但是外表下我做的还是很平静,处理这样场面最好的办法就是镇 定自若。 “小林,来D 城游玩的如何?”芷珊母亲端详着我说,“阿姨,还挺好。这几 天芷珊陪..陪着我去了不少地方。”我多少还是有点紧张,说话间稍带口吃。“恩, 这个孩子回来后,也没跟我详细说”芷珊母亲看看坐在她旁边的芷珊。“妈,林晨 曦头一次上家里,该问什么你就问,你看我做什么啊?”说完,芷珊不好意思的偷 看我。“芷珊你进房间里,我和林晨曦单独聊一会儿。”芷珊母亲的话语,多少带 些命令口吻,徐芷珊讪讪地回到自己房间。 “小林啊,阿姨头一次见面很喜欢你这个孩子。可是你考虑过你们两个将来吗? 你有什么能力来照顾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她是找一个本地男孩结婚,而 不是嫁到外地!”芷珊母亲一脸严肃的问我,“阿姨,你对我不了解。我的父亲是 一名正处级干部,母亲是科级退休在家,我本人也是副科级。虽然我父亲和我的职 务都没您高,可是我自认我有这个能力来照顾徐芷珊。”我很平静的回答,我知道 现在对待芷珊母亲的态度就是不卑不亢。 芷珊母亲随即反问道“小林,如果你爱我们家芷珊。你就把你的工作调过来, 或者公职辞掉,阿姨可以在这边替你想办法考虑。”,我又一次反驳了芷珊母亲的 问话“阿姨,我林晨曦如果是那样靠女人活着的人,那你理解地就错了。我虽然没 有你说的能力平调徐芷珊的工作,但是我也不会辞掉公职,因为我家也就我一个儿 子,我也会留在我父母的身边。我个人认为我们的相爱乃至今后的结合,跟彼此的 工作没有关系。”。 “小林,以后你们就算在一起,你们的两地生活问题如何解决?将来方方面面 的事情,你让芷珊一个人怎样应对?阿姨老啦,明年就退休,我不指望她去你那里。 就象你的父亲安排好你的一切,我也把芷珊的一切安排好了。我希望是一个有能力 的人,来照顾她。”芷珊母亲停顿一下,接着说道“小林啊,如果你爱徐芷珊,就 应该学会放手。你所给予不了的,就应该让别人来给予。如果爱她,请放手。让她 去寻找真正能给予她幸福的人,可惜你不是!” “阿姨,我尊重您,我更敬佩您。这些年来你抚养照顾芷珊长大不容易,可是 我们都是大人了。我们知道自己的真实感受,如果徐芷珊能够放弃这里的一切,我 想我的父亲一样会替她去想办法!你为什么不为我们去想,不去顾及我们的感受!” 说完这番话的同时,我的情绪很是激动。 “小林,其实阿姨只想找一个养老的女婿。你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让别 人去做到。小林啊,学会放手。阿姨在说一次,如果爱芷珊,就要为她去考虑,放 手吧。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徐芷珊也不可能嫁到H 城!她是我的女儿。”徐芷珊 母亲的态度很坚决。 “小林,昨天徐芷珊一夜没回家,我猜想你们当时肯定在一起。我没有找她, 我知道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很由性子。姑娘大了不由娘,可是你要真是为了芷珊 好,就安安心心地回H 城,你们之间不要在有联系。你忘记她吧,为了她好,你要 学会忘记。为了她好,你更要学会放手。”芷珊母亲说完,情绪有点控制不住。 “妈,你不要在说啦。我这辈子非林晨曦不嫁!”芷珊哭着从她的房间里跑出 来,跑到我的身前抱住我。 “阿姨,看来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吧。我想这个家里不适合我在待下去,我还 有事先告辞了。”说完,我拍拍徐芷珊的头又抱一抱她,随后抽身离开。 下了电梯,出了单元门,路过来时所经过的林荫之路,看看不远处的小区大门。 曾经刚才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黯然离去。我真的迷惑与彷徨,离开这里,我又将 去哪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