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厌遇(2) " 我谢谢你别总拿我当菜了!你让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吧。不聊了,今天带 团走,下周回来找你。" 收了线,上车清点人数。突然,我的眼前一黑——六排,靠过道位置坐着的, 那不是宝7 男?! 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很疑惑,像是拼命回忆什么。我做贼心虚地把 脸埋进名单里,感觉心肝脾肺就像一坨缺水的面条,纠缠在一起,给点水,纠缠 得更紧…… " 时间到了,走不走?" 司机问。 我把神经强行掰开,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继续数人——自古贵人多忘事,那 天丫都没正眼瞧过我,我又没穿和撞车那天一样的衣服,谁会记那么清啊?然后 淡定、淡定,点名,跟司机师傅说:" 齐了,出发吧!" 落座前,我佯装漫不经心地瞄了他一下——没想到他却一直盯着我看,捉到 我盗窃的眼神后露出不易觉察的微笑,把脸扭向窗外。 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表情,但我却强烈感觉又被羞辱了。 到达吉隆坡已经是晚上十点钟,我们要在这里逗留一夜,明早转机去Labuan。 地接是个土生土长的马来西亚人,叫Eric,个子不高,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温柔,幽默,小帅,爱笑,一笑会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我发现自己很迷恋 男人整齐的牙齿,以前跟刘烨交流的时候,他说我这叫" 恋牙癖" ,进而分析我 一定钟情马类——因为马牙又大又整齐。 Eric会讲好几种中文,普通话、粤语、闽南话、潮汕话,还能用方言开玩笑。 他说马来西亚语很长很难讲,所以大家飙脏话的时候,骂到一半都转成英文或其 他语种。还说我们来的前两天有幢酒店失火,在浓烟中,消防员喊楼上住客数到 五就往下跳,结果有一个日本人摔残了,因为他数到五的时候人家才数到三…… 虽然下机的时候有些疲惫,团友们还是被他搞得极欢快。 这抵消了我与宝7 男重逢的不自在。 二十分钟车程来到金马皇宫,办理完入住,我们带团友在一楼的"Carouse咖 啡厅" 吃宵夜,四个人想去市区看双子塔,我告诉他们明早五点Morning Call, 让他们自己控制好时间。 差不多十二点,没去市区的团友就都回房休息了,我没有困意,就在酒店的 花园里散步。走到一个人工湖边,看见宝7 男正帮他带来的条女拍照,条女见我 经过,嗲嗲地摇摇手说:" 姐姐,帮我和哥哥拍张照吧!" 我心想嗲什么嗲啊我又不是拉拉,还哥哥——跟哥哥出来蜜月也不怕生出ET 来!但表面还是保持职业的微笑,接过相机,对焦——条女像每一个脑残孩子一 样把好好的头发染成黄毛,画大浓妆穿小可爱,裙子短得仅能兜住PP,一照相就 本能地睁大眼睛嘟起嘴巴还把手指放在眼角摆个二;宝7 男这次是纪梵希的立领 白衬和D&G 仔裤,还有卡地亚腕表——要是真的就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