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中国文坛也是一派百花齐放、欣欣向荣的新景象。从“伤 痕文学”的清唱到“改革文学”的高歌呐喊,从“反贪文学”一度洛阳纸贵的余音 不绝到“新都市小说”的出现,都曾成为人们一时探讨、争议的对象。近几年的都 市言情小说虽亦有优秀之作,但称得上佳作的可谓凤毛麟角,过份地渲泻个人情感 和缺乏思想深度,则是这类小说中不少作品的通病。而雪原的《如果女人不乖》, 却是同类作品中值得关注的一部佳作。作者把握住时代的脉搏,透视民族文化的层 面,把书中人物的性格、命运,放在广阔的文化视野中来描绘,表现出较高的思想 性和文学功力。 《如果女人不乖》应该说是一部多主题的作品,不能把它单纯地看作是一部都 市言情小说。“爱情”虽然仍是书的一条主线,但在叙述个性解放与世俗传统的冲 突引起爱情婚姻的变异方面,却具有独到之处。 “如果女人不乖”,女人不再听话。不再因循传统,能够同男人平起平坐甚至 凌驾于男人之上,那人类社会将是什么样子?回到母系氏族当然是不可能的,而这 一新的矛盾又该如何调和?这是很值得思考的一个向题。纵观现代社会不断攀升的 离婚率,从河中不断击起波浪。不断寻觅和谐而又充满无奈和变异的境况来看,人 类这种新的精神困惑确实不容忽视,从这一角度来看,《如果女人不乖》确实具有 现实意义。作者在本书写作中,还不时采用象征的手法,使人读来耐人寻味。《如 果女人不乖》没有局限于“小我”的顾影自怜,而是放眼于大千世界,提升了“小 我”为“大我”服务的价值。 作者的笔触细腻而灵气流溢,似有点石成金之本领。擅长在日常生活中容易被 人忽略的小事细节上做文章,达到以小见大,窥见金豹的效果。作者常用此法或用 以展示人物性格,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埋下伏笔,或用以烘托微妙复杂的心理活动。 例如,正月初五韩赫斯、吴杨、范柳依等一行人去“莲心寺”参神,韩赫斯抬头一 见寺名便就“真是好名字,莲心有莲子,莲子心味苦后甘,有泻火清肺的功效,‘ 莲心’与‘连心’‘怜心’谐音,又包含炼心的意思,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寺庙名, 菩萨总坐莲台,莲台总有莲心,其意无穷。正合佛法无边无处不在,有缘者悟。” 看似无心的一席话,细细品味,里面却是很有文章,当时柳依和吴杨听了,心理反 应很大,担心韩赫斯窥破了他们的恋情,而“三心”也为柳依与韩赫斯爱情的发展 埋下伏笔。这一席话很好地刻画出韩赫斯的性格。就连平平常常的花草树木在作者 笔下,也与冥冥中的某种力量与人物的命运联系着。当柳依抵挡不住吴杨的诱惑来 到他家时,看到院中如火焰般盛放的红玫瑰,她想“这花仿佛给谁催情呢,它正发 情吧!”正是她当时的心理写照。 《如果女人不乖》带有精神分析味道的心理描写也是很出色的。小市民、官员、 村妇、知识女性,林林总总的人物心理描写,各具特色,维妙维肖。其中的性爱描 写也是健康的美的,符合人物的形象、身份和地位,塑造了像范进贵、荷秀、吴杨、 柳依等富有立体感的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听说雪原女士的第二部小说已经完成, 相信以她的才华和她对文学的执著追求,将会在广东文坛上展现出自己的光彩,成 为中国文坛熠熠生辉的一颗新星。 2002年7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