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挥别恶运,正处于无边幸福中的秋影,他的老家秋府却正好相反,近日彷若 流年不利,每天皆有人病倒在床,无法起身,只能瘫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请遍名 医,竟药石罔效。 「谁呀,快来人啊!」倒卧在床的秋风痛苦地叫喊着,竟久候不到任何人。 难道所有的人都病倒了吗? 身子骨还算厚实的秋风,早在他病发前,他已看过数人躺在床上,吃也不能 吃,睡也睡不得,只能悲苦地在床上翻转的模样。 再也受不了的秋风,滚下身,因为站不起身只能用爬的,尊贵的秋家二少爷, 可怜得像只没有手脚的蚯蚓,在地上悲情地蠕动,他爬呀爬,爬呀爬,光是爬到 门口就累到好象快断气般,但他心想,不成?再找不到人帮助他,他没病死就会 先饿死! 谁都好,快来人呀!秋高呢?不然秋雨也快快回家吧!来帮帮他呀! 被派出去送解药的秋雨一直没有回家,只因他被慕容蓉绊住,聪颖的慕容蓉 未卜先知,知他回家必受牵连,可怜他无辜,硬是要他陪她在外游荡,而秋雨果 真侥幸逃过一劫,不用受此怪病的折磨。 秋风,继续,努力,用力地爬、爬! 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在天黑前爬到了秋高的房门前,房门内传出再熟稔不过的 嗓音。 「慕容骁,你不是自号西域毒界第一把交椅吗!还不快想想办法!」在家仆 发病时便觉有异,吃与喝都很小心,尽量不吃家里的食物的秋高,戒备重重下, 还是逃不过中毒的命运。 今日下午他找来慕容骁一同商讨对策,看看这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岂知两人 竟一同中毒,瘫痪在地,不得动弹,只剩下一张口能自如地动着。 「我……」 「你不是一向话很多吗?怎么一到紧要关头,连个屁也放不出来!」 「讲话真难听,我是你的长辈耶!」 只会在有利于自己的局势下倚老卖老,秋高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解不出来……」实在有辱西域第一毒王慕容骁的名号,所以他讲得很小 声、很小声。 「什么?!你再说一次!」实在不愿承认所听到的事实的秋高再吼一遍。 「我解不出来啦!」 「什么?!」秋风惨叫。这奇怪的病竟然是有人在秋府里下毒,而且下的毒 竟连慕容骁也解不了?!秋风趴在门边哀号,好不容易爬到这儿的他一听到这个 恶耗,如晴天霹雳,震碎他所余不多的气力,再也动不了…… 感到人生竟自此遭逢绝境的秋风一动也不想动,姿势难看地趴在地上,突然 他的身体腾空升了起来! 「谁?!」 没人回答秋风,直到他,秋高及慕容骁三人并排,脸朝地,有点难呼吸地趴 在冷冰冰的泥地上,像只雨后荷叶上的青蛙,晒着所剩不多的太阳余晖,就差没 呱叫一声。 很勉强地,以眼睛余光,秋高看见将他们排排摆好的人。 「大宝,你们在做什么?为何不将我们扶上床?」大宝及其他男丁是秋府里 的佣人,竟如此对待主子?!他们不可能有如此天大的胆子,那么会是谁呢?秋 影?秋影他回来了吗?! 「大宝,是秋影威胁你们这么做的吗?」 「大宝,你不也中毒了,怎么好的?」 兄弟俩同时问道。 不等他们回答,慕容骁开了口,语调里有着浓稠的哀怨及惶恐,他的冷汗自 额际直落,溽湿其下一地泥。 「不会是他,不是我自夸,那混小子还没法下我解不了的毒,唯一有可能做 得到这一点的人……」 「是谁?」焦急的两兄弟,异口同声。 「就是……」 「你快说呀!」 「唉,认命吧,咱们不在这儿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有人气是不会消的。」慕 容骁认了命,该来的还是来了,亏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能瞒天过海,唉…… 好一声长长叹息。 「究竟是谁?!」两兄弟简直快失去耐性。 两道纤丽的人影出现在三人的眼前,慕容骁看也不看,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但秋家两兄弟可卯足了劲,努力地抬头,想看来者为何人?一看之下,瞠目结舌, 下巴险些合不拢。 「申屠姊姊,妳说这三个笨蛋该在这儿晒多久,才能稍稍让人气消呢?」 柔中带媚的甜软嗓子,轻轻柔柔地说着,若话家常,一点也不理会三个瘫痪 的人受的苦有多大?正所谓自做孽不可活,自家兄弟绝不可以闹阋墙! 「凤娘妹妹,咱们不要理他们了,进屋去,和我聊聊妳近来好不好?」收到 女儿慕容蓉来信的申屠英,也就是慕容骁的太座大人,她快马人中原,和秋凤连 络上,早已隐身秋府内,将这些笨男人治得惨兮兮惨。 「能见着姊姊当然好,呵呵呵!」秋凤半掩樱唇,笑得风情万千。 两双莲足,旁若无人,自三个并躺的人背上踩过去,还在脚根上施力,使劲 地跺脚,踩了又踩,假装没听见足下人的哀鸣。 「讨厌,府里的地还真是不平,让申屠姊姊看笑话了,呵呵!」 「没关系的,不平,咱们将它踩平不就得了?呵!」 两位不服岁月痕迹的美女,巧笑倩兮,合作无间,好不容易踩够了,娇笑声 和倩丽的背影才逐渐远去。 「慕容骁……」秋高自牙缝间挤出来的声音,坚持要个解释。 「那女人是我老婆。」 原来那位成熟妩媚、韵味十足的美女是这笨男人的老婆,久闻慕容骁妻管严, 乍见她柔弱的模样,原先不信,但在经过她玉足的蹂躏后,不该信的也都信了, 秋高叹了叉叹。 总而言之,东窗事发,老妈和这人的老婆一同来惩办他们这些犯了过错的男 人。 唉,不知何时他们才能不用再趴在地上啃泥巴…… 俗话说,谣言传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临水镇品香楼近日来随着闹鬼谣传渐渐 平息,生意也慢慢地恢复过来,李掌柜的终于松了口气。 幸而那位戴面具的男人和残绿,重金将内侧僻静那栋所有房间全包下,他的 损失才得以减少,当然也就欢迎他们住得愈久愈好。 呵呵,李掌柜关上门,该是停止营业的时候。 在客房内,有一张大大的笑脸惹人生厌地,大刺刺地笑着。 「残绿,今晚又得麻烦你了。」 「怎么,还没痊愈吗?可是我已经看不出还有哪儿不对劲?」辩驳的唇瓣办 微嗔,双颊不合作地晕红。 秋影自动自发躺在床上,四肢大敞,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憎德性。 遥想当日,秋影自觉,他很幸运,真的,真的很幸运!若没有遇见残绿,而 他的脸,最是引以自豪的面容被毁时,他绝对会对人生彻底绝望,自杀了事或是 杀遍所有胆敢让他看得稍稍不顺眼的人们,届时双手沾满血腥的他肯定逃不过死 亡的劫数。 但他没有,因为他遇到了残绿,残绿以无尽的温柔包容了他所有的混乱,让 他满脑子只有残绿,只想着残绿,竟忽略了他最重视的外表皮肉! 而且,若他的脸没有被毁,他极有可能放不下无用的身段,进而发现残绿的 美好,也许他该感谢对他恶作剧的弟弟们,当然只是也许。 秋影笑得很恣意也很邪气,直瞅着让他想忘也忘不了的人儿,而今根本也不 想忘,只想深深将伊人的倩影烙刻心扉,或许早已烙上了也说不定。 秋影煽情地逐一轻解罗衫,意图显然不轨。 「过来呀,我还有地方好痒呢!」秋影衣衫半解,暧昧勾引残绿。 残绿瞪着半躺床上的人,在信与不信之间挣扎,最后还是扭不过秋影,朝秋 影走去。 真的没想到,原来秋影是生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他还以为秋影是个因为自 卑心作祟,转而霸道自我的人,但也因为秋影的狂妄和落寞间巨大的落差,害他 一不小心陷了一颗真心,他真不该由同情心起头,因秋影对他执着专注又美丽的 眼神逐渐变质,进而喜欢、恋上这个自大又自恋的家伙。 「快来呀!」 「可是……」 「快来嘛!」 「可是……」残绿走近细瞧,看不出秋影英俊逼人的脸庞上有任何不妥,只 瞧见秋影过于美丽、眩目耀眼的光芒刺得他双眼不由得眨呀眨。 明白残绿开始怀疑,秋影仍是面色不改地道, 「可是这儿真的很痒耶!还有这儿、这儿、这儿……」他胡乱指一堆,试图 混淆残绿的视线。 「真的吗?」怀疑别人是不对的,更何况对方是秋影,一个在他生命中占据 极重仿量的男子,但、但、但…… 实在太羞人!! 「当然!」毫不迟滞,更不带半点愧色,秋影即答。虽然欺蒙不是一件值得 称许的好事,但在「利」字头当前,什么皆可拋! 「好吧……」残绿叹息,他不得不帮秋影解毒,他希望秋影能早日痊愈,此 心再真不过,但动作仍是慢慢慢。 「快点嘛,真的好痒喔!」 秋影忙不迭呼唤,嘿嘿,残绿还是这么好骗,至今他不由得感谢起对他下这 种毒药的慕容骁,这解毒的方法还真是妙!好! 不论秋影身上的毒性解了没?还会不会发痒难耐?他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游 说残绿为他舔毒得逞。 嘿嘿,秋影又在心里暗爽两声,真是太、太、太舒服了!简直像是身处仙境 般! 每当残绿为了帮他解毒,全心全意,专心一志为他舔遍他所指定会发痒的地 方,脸、手、颈,肩、胸、腰…… 由于实在过于舒服,秋影总在残绿忙不了多久后,随即翻身将他压制身下, 来一段险些让人窒息的旖旎情事。 而现在残绿虽然开始起疑心,但仍乖乖地帮他舔脖子、锁骨、胸前……噢! 他受不了了!! 于是乎,逃不了魔掌的单纯小绵羊,毫无意外地被吃进大野狼的嘴里,心甘 情也愿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