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加添完帐内的柴薪后,都晟骁转身重返暖榻,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毛皮上 不省人事的人儿,发现她的双腿间有着处子的落红。 看来这个小女人真的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 男性的心理获得大大的满足,都晟骁走到煨于小火炉上铁壶处,用热水弄湿 一条布巾,然后回到铺着毛皮的暖榻边。 细心替她擦拭腿部血渍的同时,他好笑的想到这真是一个挺新鲜的经验,只 因他还不曾服侍过女人,更不用说是替女人擦拭落红了。 她真的是慕容静雪吗?都晟骁怀疑地盯着她下巴处的凹痕。这道凹痕让他想 起三年前救过的那名小女孩,他对那名小女孩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眼前的她却 频频让他回忆起。 目光落在她的软瘫的小手上,他蹙起了眉。堂堂镇平王爷的掌上明珠,竟有 一双粗糙的手?或者她只是慕容静雪身边的丫鬟?而镇平王府只是派个无足轻重 的丫鬟给他? 望了一旁地上的鹅黄色兜衣,他这才发现布料真的不是顶好的,不似诸侯贵 族千金的衣着,但是,有哪个丫鬟能从小就与人定有亲事呢? 不高兴自己竟又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相信,这一点定是个问题的关键。 他拒绝去分析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恶劣的情绪反应,却又好奇有关她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对她,他就是直觉她不是慕容静雪。 倘若真被他料中了,她又会是镇平王府中的谁呢? 他一边望着颦紧眉心、还昏迷不醒的人儿,一边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就这么吧!待他明早接收镇平王府后,再好好的问问慕容勇,届时就知道她 是不是慕容静雪了。 总之,慕容勇的保命之请算是成功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还是得 进刑部等候朝廷的判决。 他的思绪又回到暖榻上的女人身上。 好几年没碰过处子了,除了麻烦,他往往无法从她们身上得到多大的乐趣, 完事之后,她们不是大哭大闹,要不就是歇斯底里的寻死寻活的。 「为什么你就不会这样呢?」 他将一根手指停留在她颈侧的齿痕上,这是他留下的,等于昭告了她是属于 他的。 不明白这个小女人有何魔力,竟教他放不开,他甚至在她身上得到了前所未 有的满足感。 以往和女人燕好,纯然只是为了发泄欲望,方才他却经历了一场澎湃激昂的 性爱。 她做到了其他女人都办不到的事,她甚至不如平城勾栏院中的红牌妓女来得 有技巧,更甚者是毫无技巧可言。 也许是她的青涩让他感到新鲜吧!都晟骁扬唇一笑,视线不由得移到她的裸 胸。 虽然她没有他见过的女人丰满,却自有一股韵味;她的胸脯既结实又尖挺, 顶端的两枚红莓分外的诱人采撷,散发着粉嫩嫩的色泽,再加上不及盈握的纤腰 以及平坦结实的小腹,在在都是男人眼中的娇娇人儿,一碰上就注定放不开了。 她的一切是如此美好,唯一让他失望的是,方才的欢爱过程中,她并没有将 修长白晰的玉腿紧缠住他的腰。 他不由得扯唇一笑,对着她喃喃道:「没关系,谁教你是个处女呢?日后我 会慢慢的教你,让你尝到无比畅快的欢愉滋味,甚至让你欲罢不能!」 盯着她微启的朱唇,受诱惑的,他低下头霸道的吻住,品尝着她的甜蜜…… 翌日卯时末刻 雪深及膝的情况下,织君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捱至城门边,她心想,若不赶紧 回镇平王府找到秋菊的话,她可能就要命丧于这条进城的路上了。 稍早,当她自暖榻上醒来时,都晟骁已不在帐内,在没有一丝勇气面对他的 情况下,她只能选择逃避,更何况她的任务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是的,她失败了! 双脚被冰冷雪水冻得发麻,织君边忍住脚疼,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城门新守 军交接的情形。 她当然失败了啊!否则那个鲜卑将军怎么会强暴她呢? 她知道自己惹恼了他,因为昨天夜里,他是那么的光火、那么的鸷冷,才会 以他壮硕的身体撕裂她的身子。 就算她闭上眼睛,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当时的情景;就算她捂住耳朵,耳际仿 佛也能听到他的低吼声。 对,就算她死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烙印也都还会存在! 新守军已经开始进行交接,织君把握好时机,开始往城门最角落的地方移去。 虽然她的腿几乎冻僵了,但她还是要把握时机,得趁着段王妃不注意时将姊 姊带离镇平王府,因为她的任务失败,极有可能会累及姊姊。 想到可怜的姊姊昨天晚上那痛苦分娩的情况,织君的一颗心便被揪得死紧。 如今的她,约略能体会姊姊昨天夜里所经历的痛楚了,虽然她一直不愿相信 姊姊是被姑丈所占有,但事情摆在眼前,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该做的是好 好照顾姊姊才是。 穿越了街无人烟的市集,织君拖行着几乎没有知觉的脚,缓缓的走向镇平王 府。 她感叹着邺城每每经历如此惨烈的改朝换代后,总要经过个一、两年的时间 才能回复生机;看着往年总是熙来攘往的热闹街道,如今只有皑皑白雪覆街,她 不禁为之鼻酸。 但是,更教织君为之鼻酸的还在后头呢! 好不容易回到镇平王府,织君却教一个青天霹雳震得面无血色—— 织梦难产身亡! 邺城城外 都晟骁双手抱胸的站在雪地里,望着正俐落翻身上马的弟弟。 「好了,骁哥,你就别气了!」都晟燡满脸歉意的看着一脸愠色的哥哥。 「谁说我生气了?」都晟骁不假辞色的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高兴被 打扰罢了!」 「是、是、是!」都晟燡连忙点头,然后望了一眼比他更可怜的篦齐。 篦齐偷偷的对他露出认命的表情,让都晟燡几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音来。 谁晓得会那么刚好,一大早,当他准备离营出发前往洛阳之前,按照往例先 去主帅的大帐向哥哥辞行,结果他没见帐外有兵看守,于是掀了帐门便直闯,然 后便是看到不该看的事情了——哥哥正趴在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女子腿间,双手忙 碌的在女子身上挑逗着! 他敢保证,那女子绝对是个处子,他从女子那楚楚可怜、昏睡不醒的模样便 可看出;况且哥哥都如此卖力的逗弄她了,都还不见她有苏醒的迹象,若不是初 尝人事的处子,哪会有那种反应。 都晟燡不知道都晟骁会不会与他一起分享那女子,因为在以往,两兄弟共享 一个女人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帐门口观察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都使出浑身解数了,却还是吵不醒那女孩,都晟燡看见都晟 骁干脆直接覆上她纤细的身子,似乎准备直接将自己的分身戳入女孩的私密处, 也就是那个时候,都晟骁发现有第三个人在场,几乎是立时的,他迅速抓起一旁 的毛皮覆住女孩的身子! 长这么大,都晟燡还是第一次发现都晟骁懂得羞惭;但下一瞬,老哥便老羞 成怒,让他知道那女子该是在老哥的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因为他流露出的保护意 味极浓。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他频频向哥哥致歉的原因,只因为他在无意间冒犯了哥哥。 表面上,都晟骁一副若无其事,实则是以此掩饰莫名的心情,因为才一个晚 上的时间,他便被一个女人掳获,这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可不愿意承认, 就算是面对最最亲近的手足也不例外。 织君沉浸在悲伤中,周遭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的眼中只有躺在 床上、全身冷冰冰的织梦。 她不知道自己跪在冰冷的地上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默默的流泪了多久,因 为过往的甜蜜记忆一幕幕浮现脑海。织梦虽是脑子痴傻了些,却性情温和,毫无 心机,况且这一路两人相扶相持……如今织梦一走,独留她一人,她…… 「祸水啊!我们家怎么会这么倒楣,竟来了这么个祸水!」 「是啊!娘,十年前克死了她爹,八年前又克死她娘,现在克死了她姊姊不 打紧,还将她在长安时的霉运一并带来邺城和我们家……」 「我从没见过这么个不长眼的扫把星呢!」 「娘说得对!看看她这个扫把星、大祸水的,等会儿蛮子就要进驻咱们家了, 她竟还在那里哭个不停,真是的!」说完,慕容静雪扬手便赏了织君一巴掌,打 得毫不留情! 织君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她替织梦感到悲哀,为什么老天爷连一个无欲 无求的人都不放过? 爹娘走了,织梦也走了,如今只留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天下之大,她又 该往哪里去? 直到段王妃与慕容静雪离开之后,秋菊才敢进屋,她抱着织梦留下来的婴儿 走向织君,只不过看了一眼,便惊叫道—— 「天啊!织君,你的脸……」织君的脸红肿了一片,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是 被打肿的! 秋菊的惊喊声并没有被织君听入耳中,她依然跪在地上,痴痴的看着早巳全 身冰冷、毫无知觉的织梦。 「是啊!」一直伺候着织梦的婢女冬梅,这时才敢一吐大气的走过来,「慕 容小姐可是发了狠的掴呢!秋菊姊,你瞧,竟将一张水漾漾的脸蛋儿给掴成了这 样,真是的!」 是的,大家万万没想到织君的容貌竟是如此的标致,和以往抹了炭粉的她可 真是天壤之别呢! 「冬梅,来,小小姐你先抱着。」秋菊将怀中的小婴儿交给冬梅,伸手便搀 向织君,「织君,你就别哭了!」说着,她便想将织君扶起来。 冷麻加上久跪,织君的双脚根本使不上力,下一刻便又瘫软的跪回地上。 「秋菊姊,你就先别拉了!」见状,冬梅忙劝道:「依我看,烧点热水来比 较妥当些!」 秋菊点点头,没多久便和筑梦苑里的几个小丫头合力烧来了热水。 脱去了鞋袜后,秋菊心疼的望着织君被冻伤的小脚,眼见冻伤严重,根本浸 不得热水,她便又将热水以冷水降温。 直到被冻伤的脚被秋菊放入温水中,织君才因为痛楚而回过神来,她痛叫出 声,所有的委屈这才宣泄出来! 秋菊不舍的流着眼泪,安慰着她,「可怜的织君,哭出来也好,有什么不如 意,就大声哭出来吧!」 先是疲倦的眨了眨眼,织君才喉咙一紧的攀在秋菊的肩上,放声哭了起来… … 一早的挑逗行径竟被弟弟瞧见,这让都晟骁觉得难堪且火大,他也知道,不 论怎么解释,还是无法阻止弟弟与乎模他们私下笑话他的。 该死!真是活见鬼的一天! 其实,要他向弟兄承认他其实已被那名神秘女子吸引并不困难,但他却没有 勇气承认自己也有栽在女人手中的一天,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她是怎样看待他的。 身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会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吗?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点 小尴尬就扯平了,接下来他只消表演一下他是不甘不愿的接受慕容勇的求亲保命 之请,她便会成为他的人,弟兄们自然也不会再拿这件事笑话他。 但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只是一个晚上而已,他便想被婚姻束缚?这也是都晟 骁此刻在雪地里激动的来回踱步的原因。 平城里有那么多的皇亲国戚、名门闺秀想与他攀亲事,而这么多年来,他也 始终游戏人间,从不动心,但怎么会才经过昨天夜里,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欢爱过 一次,就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居然还想要成亲了,更何况人家还是有未婚夫婿 的! 想到「未婚夫婿」四个字,都晟骁又被一阵突然涌上喉咙的酸涩感给搞得混 乱不已,脚下的积雪也被他踹得一塌胡涂。 她怎么可以从他这里了解了男女之欢后,再爬到别的男人床上?她那个未婚 夫婿能否像他一样带给她欲仙欲死的激情吗? 可恶!她又怎能对着他说爱,私心里还爱着另一个男人呢? 哼!哪怕她只不过是随便开口哄哄他,他也定要她给他个交代! 他是何等人也,岂容她这样哄他! 对!他要她说话算话,既然说爱他了,她就不能嫁给别人! 没错!她已经是他都晟骁的人了,况且经过昨夜,她的腹中或许已经孕育了 他的孩子…… 都晟骁勉强收回这样的臆测,转身朝自己的大帐走去。 不管她是不是慕容静雪,他都要和她说个清楚,他绝不允许怀着他的孩子的 她转而躺至别的男人身下! 一进大帐,莫名的清冷立刻袭来,他心下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他举步入 内后,暖榻上已不见她的身影! 她竟然敢不告而别?!好样的!看他饶不饶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