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陈池的手劲也越来越狠厉,他嗤笑地看着叶向东,桑榆的脸色在彩光的照耀下 越来越白,可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一动不动。 陈池终究狠不下心,松开手。他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失魂落魄,于他是□裸 的耻辱。他低下头咬了一口她的脖子,桑榆吃痛,她不想叶向东看到她和陈池这样, 终于慢慢寻回自己那失落已久的声音。 “陈池,你快放开?”她微微向前侧着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放开?”陈池喃喃的一句,“放开你,然后你要去哪?” 陈池看着桑榆笑了,那笑容却让人冷冽。他低下头,咬牙切齿般地说道,“记 住你现在是我的人,桑榆。”一字一顿的带着隐隐的警示。 桑榆咬着唇,显然她也动气了。陈池看着她的脸因为恼怒隐隐的泛起了绯红, 胸口一吸一收,漂亮的蝴蝶骨也随之轻盈灵动。他从一旁拿出一条宝石项链,替她 带着脖子间。 叶向东倚在那一角,整个人放佛失了魂一般,双眼赤红。她一直看着他们的方 向,看到这暧昧的一幕,他知道陈池是故意的,他紧握着双手,刚迈出一步,不知 何时站在他的身边的乔丝瑜死死地拉住了他,“人家情侣调情与你何干!” “怎么?伤心了?”乔丝瑜拉拉着裙摆,双眉微挑。其实,她一直在静静的观 看,她的心一直在饱受凌迟。很奇妙的缘分牵扯,她看着他,他的眼里却始终看不 到她。 叶向东没有说话,转过身。 陈池拉着桑榆正巧向他们走来,四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也只有陈池云淡风轻, 他浅浅地说了一句,“向东,真巧。” 桑榆的手一颤,唯有低着头走过。 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乔丝瑜冷笑,“向东,阿愚也很聪明是不是?” 叶向东收回视线,一点一点地转身看着乔丝瑜,脸逐渐越发的阴沉,声音没有 带一丝温度,“丝瑜,不要去招惹她,否则——” “否则你想怎么样?叶特助,难不成为了旧恋人抛弃未婚妻?”乔丝瑜凉凉的 说道。 今晚是江氏举办的宴会,江氏也算是C 市的老家族了,江老爷子参加过革命, 革命成功后他为家族争得了荣誉,却毅然地又从商,成为商界的一个传奇。 陈池挽着桑榆进去,一路走到江老爷子身边。 “这是陈家的孙子吧?” “江爷爷,您好。” “好,好——”江老朗声连说了两个“好”字,足以见得他今日的心情之好, “好些年没有见过你爷爷了,可还好?” “爷爷现在闲赋在家,知道江爷爷从海外归来,特让我代他来看看您。” 江老摸摸胡子,乐呵呵的,眼光移到桑榆身上。 陈池隧介绍到,“这是我女朋友。” 江老爷子一看桑榆,这小姑娘长得水灵水灵的,随即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地江子 箫,这么大的人了,到现在还没定下来。 江子箫一身修身的白色的燕尾服,风度翩翩,这灯光闪耀的镁光灯也掩盖不了 他的光环。他朝陈池桑榆点点头,桑榆眸光闪烁,陈池紧紧了她的手。 “你们年轻人聊,我这个老头子到后面坐坐。”江老爷子步履矫健地走了。 陈池挽着她的手,一路上不少人向他敬酒,他都来者不拒。桑榆脚下穿着一双 裸色的高跟鞋,足足7 厘米,这一路走过来,她的前脚掌已经麻木了,与此同时,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了,面部好像痉挛一般。 “陈总,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上下打量着桑榆,以为她 又是新晋的小明星。 陈池抿了一口酒,左手搂着在桑榆的腰际,“我女朋友。” 贵妇诧异,这个女孩子看着样子很小,陈池这种人平时出来,哪次不是环肥燕 瘦相伴,这一次换了个清丽脱俗的,这一路都守着,宝贝的不得了。 贵妇一瞬间脸上堆上了笑。 转了一圈,桑榆借着去洗手间站在阳台独自呆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看到陈 池被一群男人围着,她慢慢地向后门走去。 没想到后面竟是一个花园,花园四周种着一圈短短的灌木,窄窄的小道上铺着 鹅卵石,桑榆脱下鞋子,一手拎一只,慢慢地踩在上面。脚下坑坑洼洼的小凸点, 走在上面很舒适,的确起到了按摩的功效。 借着皎洁的月光,她渐渐地向里走去,看得出来,这里是精心装饰的,花园里 有格局的摆满了各式的菊花。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个喷泉,她坐在喷泉边的石阶上,鞋子搁在脚边。晚风习 习,月亮倒映在泉水里,桑榆看着水中的月亮不知不觉就想到“猴子捞月”那个故 事,看着美好的事物,执着的想得到,或许就像这水中的月亮一般,轻轻地一点, 唯有点点涟漪,一场空。 她拨弄着水面,看着月亮的幻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桑老师,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突然的出声着实让桑榆吓了一跳,她回眸 一看,盈盈月光下,江子箫信步走过来。 桑榆此时甚是狼狈,双腿闲闲地晃着,鞋子懒散的躺在一边,她脸色一红,幸 好月色遮住了,双脚不停地够着鞋子,人一慌乱越是穿不上。 江子箫一笑,慢慢地蹲□子,左手扶着她的脚,右手捡起鞋子,神态自如,轻 轻地替她穿上。桑榆僵在那里,呼吸都屏住了,垂下眼睛,只看着那双修长的双手, 也许是她没有穿鞋子的缘故,双脚冰凉,才深深的反衬出他的手的炽热。 鞋子穿好后,桑榆双腿交叠,眼神漂移,呐呐的说了一句,“谢谢。” 江子箫没有说话,随意地往石阶一坐,两人并排,他仰头望着漫天星辰。桑榆 侧头看着他,忽然之间竟从他眼中看到几分落寞。 她眼神一跳,连忙准备跳下去。 “陪我坐回,桑榆。” 桑榆一动不动如坐针毡。 江子箫回过头,上下打量着她,随后目光在脖间停留了一会儿,转过头说道, “很漂亮。”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陈池很有眼光。” 桑榆瞥了一眼江子箫,看到他眉头微微地皱着,眼睛里暗光闪动,惋惜,无奈, 许多情绪一一闪过。发觉桑榆在看他,他很快的变化了表情。 桑榆触电般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转向自己的鞋子。 “你的腿好了没有?” “啊?”桑榆诧异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江子箫的嘴角一抖,看着她双手紧紧的环着,夜露微凉,他脱□上的西装,给 她披上,手不自觉地盘旋在她的肩上,终于还是没有放下。 “回去吧。” 桑榆往下一跳,她忘记了自己穿着的7 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往右下方载去, 眼看着就要撞到地面,江子箫长手一伸,一把扯住她入怀。 桑榆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后背都出了一些薄汗,江子箫低下头嘴唇轻轻蠕动, 那一刻的表情温柔,气息吹拂在桑榆的耳边,而桑榆整个人都正在原地。 许久,她抬起头看着他坦澈的一笑,“江总,您喝醉了。”桑榆拉开他的手, 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离开三米的距离,她听到后方一声轻微的叹气声。 桑榆沿着原路慢慢的走回去,没想到灌木转弯的一角,陈池抱臂站在那里,也 不知道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夜色笼罩,可是桑榆还是看到了他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着桑榆,让她不觉得一 瑟,那种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压迫感让她的心越来越慌乱,她下意识的低下头,这才 注意到自己身上竟还披着江子箫的西装,十指不自觉地握紧,抬起头,冲着陈池淡 淡一笑,“你怎么出来了?” 晚风吹佛着她松散的长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顶着千斤重的担子在头顶一 般。 陈池冷冷的走过来,一把扯开她身上那件白西装,快速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黑色的西装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桑榆,他拉紧领口,幽幽的开口,“桑榆,我说过, 记住你是我的人。”他一字一顿再一次强调着。 陈池的气息弥漫着浓郁的酒香,桑榆眉头一皱,推开他,“你喝多了。” 陈池朝着她后方看去,江子箫脸色沉静走过来。凉风习习,带着菊花的清香, 偌大的花园里,三个人伫立着。 陈池凉凉的来了一句,“没想到江总这么有兴致,夜游花园。”他嗤嗤的一笑。 江子箫毫不介怀,“美人相伴我的荣幸。” “夜色弥漫,只怕江总没有看清这花已经有主了。”陈池的手随意的碰了碰一 旁含苞带放的菊花。 “陈总,难道不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荆棘缭绕,花儿也不是那么好摘的。”陈池大力地拉过桑榆,桑榆脚下一趔 趄,扑的撞见他的胸膛,一阵生疼。他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江总,我们先告辞了。” 陈池扯着她,桑榆挣扎道,“你弄疼我了。”陈池好像一头濒临暴怒的狮子, 冷着一张脸,把桑榆推上车。这样的强势他,桑榆很不习惯。 去了洗手间回 头人就没了,他找了半天,没想到站在花园里,就看到江子箫为她穿鞋,为她披衣, 抱着她耳语,桑榆竟是一丝拒绝之意都没有。她把他当什么了? 陈池沉着脸,回头,眯着眼睛,右手抬起桑榆的下巴,“桑榆,在你心中我是 你的什么人?你把我当什么?” 桑榆昂着头,抿着嘴就是不说,眼睛里忽闪着几分伤痛。 “一个叶向东,一个江子箫——”陈池不容她拒绝,逼着她看着自己,“你倒 是好本事?” “轰”的一声,桑榆脑袋一炸,眼睛里顿时荧光闪闪,整个人慢慢地无力下来。 她微微地吸了一口气,逼下了泪水。 “陈池,让我下车吧。”说着双手抬起来,要接着脖子上的项链,她知道这条 项链价格不菲,看来她是配不上了。 “心虚了?”陈池扯过她的手,再摸到了她腕上的手表时,桑榆明显的感觉到 他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倏地,他冷冷的笑出了声,“天天带着这表怕也是睹物思人 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