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颐然和欧阳菡静回了公寓,而此时的沈卓羲正陪着柳钧凯坐在一个酒吧里。 柳钧凯一脸无助的灌醉着自己,他知道安颐然不会轻易答应他,但他是个恋旧的男 人,他认为自己是一直爱她的。 这一切,在一旁的沈卓羲看在眼里,只是他不知道大大咧咧的安颐然有何魅力 使得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甘愿为她守了七年。因为在沈卓羲眼中,柳钧凯是个非常 那个优秀的人才,谁知道这世上总会有人是另一个人的克星。 “卓羲,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柳钧凯举着玻璃酒杯,夹放了好几块冰块于 酒中,“在爱情和婚姻的道路上,我都是个失败的人,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勇气 向自己坦诚。” “钧凯,你喝多了,回家吧?我叫司机来帮你开车。”沈卓羲实在看不下去, 于是建议说。殊不知,一个多月前,他不也是这副模样吗?为一个女人喝醉。在男 人看来,他们宿命的克星就是女人。 代驾司机叫来了,柳钧凯烂醉如泥,嘴里却一直念叨着安颐然的名字。沈卓羲 伫立在街头,看着远去的车影,眉头一阵疑云。欧阳菡静发来简讯说已经到了公寓, 沈卓羲开起车也该回去了。 回到公寓的安颐然并没有开灯,也没有立马换上她的长白衬衫,而是脱了鞋, 光脚走在细软的地毯上,来回踽踽,一语不发,静静的单手撑着自己的头。韶华已 逝,她心里太清楚这一点,但她从没看破红尘欲要绝尘而去当一辈子剩女,她渴望 爱情,她比任何一个谁都渴望爱情。 “或许这家伙早睡了吧?”沈卓羲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看到隔壁安颐然的房间 黑着灯,自言自语说。开了门,欧阳菡静坐在客厅翻阅杂志,她在等他。 “菡静,怎么还不睡?”沈卓羲一边说着,一边换鞋。 “在等你啊。”欧阳菡静放下手中的杂志走了过来,抱着沈卓羲的脖子说。 “对了,钧凯怎么样了?” “喝了点酒回家了。”沈卓羲如是说。 “如果是我,我不会像钧凯那么做。尽管曾经和现在都那么深爱一个人,可毕 竟错过了七年,那段感情与其说出来不如深埋心底不让对方知晓。钧凯太傻了。卓 羲,你说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能以我们的立场来想问题。也许钧凯是不想再次 错过这段缘分吧。” “可是,卓羲,你应该知道我们应该为当事人想想,颐然她有自己的想法啊。” 欧阳菡静以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说。 “好了,我们不要瞎担心别人的事了,晚了,睡吧。”沈卓羲倦意浓浓的打了 打哈欠说。 欧阳菡静嘟着嘴知趣的打住了话题,沈卓羲一个人冷漠的走进了房间,然后关 上了门,剩下欧阳菡静一人在客厅不知所以然,她觉得此刻的他很陌生很遥远。 沈卓羲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莫名的夜里,他不经意的叹 息着。转念之间全是安颐然的影子。“那个家伙会怎么决定呢?”他心想。 隔壁的房间,躺在床上的安颐然辗转睡不着,她的人生突然变得矛盾了起来。 尽管渴望爱情多年,却在来临的时候变得坚决,她一再告诉自己不会再爱上爱情了。 正在此时,冰瑜打来了电话。 “颐然,我来告诉你一件喜事哦。”冰瑜激动的腔调说着。 “什么事呀?似乎是好事。”安颐然躺在床上右耳听着电话。 “嘿嘿,婚礼日期定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初哦。”冰瑜一种喜悦又近乎理智的 语气说,“虽然是迟早的事但还是同样的激动又紧张。” 安颐然一听,立马起身坐在了床上。“结婚”什么概念?对她来说一个女人近 乎完美的遥远之梦。“冰瑜,真的替你开心。”安颐然衷心的祝福着自己的好姐妹 幸福开心。 “颐然,你知道吗?五年了,似乎等来的就是这一刻。可是当来临的时候反而 变得不知所措了。我忽然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继续爱彭翔了。” “你这是婚前症候群,算了吧,我也没权说爱情婚姻。”安颐然说着走出了房 间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亲爱的,你看你又来了。我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结婚的消息对你来说是喜还 是悲,但不管怎么样,你要记得有位女性大家说过:女人们,给自己留一点享受的 时间和空间吧,不要一拖再拖,不要一等再等,就从现在开始,就从今天开始。亲 爱的,听乐乐说你晚上去见一个异性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吧,说不定……” “停!打住!说正题来着,离下月初很近了,需要什么帮忙的记得说一声,我 随叫随到。”安颐然赶紧接了话茬,转移了话题,“正好这段时间我被公司强迫休 假,可以陪你一起准备婚礼的事情。” “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该准备的鹏彭翔他爸妈早就准备好了,这俩老人们比我 们俩还积极呢。伴娘就你了,到时记得打扮漂亮点哦,乐乐知道了会气疯。”岩冰 瑜笑着说。 “嗯。”安颐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冰瑜了。 “明天Pilates ,记得准时到。” “嗯。” “那早点睡吧,明天见面细聊。晚安,亲爱的。” “晚安。” 安颐然挂了电话,眼里不自觉的噙含着些泪水,是为冰瑜喜悦还是为自己悲哀? 黑夜中的精灵们睡着了,有些人儿却不能入眠。在漆黑的公寓内,安颐然一个人盘 腿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自己一路走来或许是哪些环节走错了,就像一个纽扣一不小 心上错了扣眼,于是被无情的剩下了。可是,越想越头大,因为想着想着就想到柳 钧凯那句直裸裸的告白。她太不能承受了。女人是有花期的,安颐然认为柳钧凯爱 的是她正绚丽绽放的时候,一旦错过了就拾不回来。谁爱谁,这对谁都不公平。 致命的是,安颐然念头里除了那句话之外,竟然是另一个人走过来对她说: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什么可烦恼的。”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是幻觉, 公寓房间内就她一个人,没别人,是潜意识想到了某人——沈卓羲。在一个夜深没 睡意的漆黑空间里,她的念头有关他。在她的印象里,也只有他会这么释然一切。 她,有些抓狂。 想着想着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梦里,有长着一双白色翅膀的天使轻拍她 的肩膀说:“爱情从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从开始的不可言喻到后来的不可理喻。” 梦里已经看不清天使的模样,在梦醒之后又记不起梦了些什么,总之,一个莫名又 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