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念念不忘小时光(8) 这是她的话?他想都不敢想。真的。 许久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憔悴的面容,也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刘海,顺着描 过的眉梢、凄迷的眼神、锥尖的鼻子、黝黑的麻花辫子、水滴般的酥胸……而那 樱桃般小嘴,恍如季节遗失的花儿。 他突然捧着她的脸,她心头一惊不知如何是好,而他也只是看着她的泪水顺 着眼角滑落而下,这张梦寐以求的容颜如今浮现在眼前仿佛湖中月镜中花一样, 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拥有。 当他正想开口说话时她突然用唇封住了他的嘴。黄以生懵了,原本该好好体 味她甜蜜的吻和柔滑的舌,然而他却是太多的不知所措,像是走进一个巨大迷宫 一般,睁开着双眼看着她闭着双眼安静地吻着自己,不知该闭上双眼慢慢享受还 是推开她。 这是黄以生仅有的初吻。 多少年后回忆起来,那被风吹过的夏天,依然藏着短暂而又酸涩的初吻,只 不过那里早已是一篇忧伤的地方,他在,她离开,情所以然。 KTV 包间的灯火闪烁着凌晨的潦倒,靡靡的伴唱流过空虚的心怀、空洞的青 春。 此时,叶之祺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其实他看见他们正热烈地接吻着,但他没 有起来阻止,因为此刻韩可薇正在卫生间里,确切的说是现在的韩可薇,而在跟 黄以生接吻的她来自未来。此时,叶之祺只是淡淡的扬起嘴角随即闭上眼睛。 其实,他多么想说,阿生,你是否是一生的牵挂。 南国的深秋,像是智者低沉的言语,偶尔凋零的树叶翻转季节遗弃地温暖, 遥远的海边迷茫如落寞。 (五) 天亮后他们几个人全都去叶之祺在外面租的房子睡觉。凤凰古城沿江的古老 瓦房大多改造成商用的旅馆或者饭店,镇民有钱后大多自己建华丽的房子,黄以 生也随着父亲搬到新房子,他没想到叶之祺还能找到这个住处,他知道他也是喜 欢这种陈旧时光般的感觉,想到这,黄以生心里一阵窃喜。 这是一处依江而建的古老木造瓦屋,恰好挨着夺翠楼,地基是用大块白色卵 石混着红土垒成,靠江边缘用大木桩支撑,房子大部分都是木板拼成,破损的部 分则用方砖补上,最惹人疼的是静卧了百年的屋瓦,黄以生忽然想起小时候躲在 母亲的怀里听雨打屋瓦的声音,那可是童年最美的怀念。 小镇的雨水和阳光往往顺着长着青苔的乌瓦流了下来,屋内则是用深灰色的 木板隔成的房间,而朱红且陈旧的楼梯上印有几处梅花般的水印,那些可能是故 人的缅怀,楼梯顶的上梁仍残留有木雕流金的痕迹,仿佛一段逝去的故事一层层 揭开,可惜又没有人来记录…… 一进小阁楼里大家便东倒西歪地倒在床上,可黄以生却难以入眠。他睁开眼 睛看着韩可薇躺在叶之祺身上熟睡,心里有说不出去滋味,她漆黑如瀑的长发掩 埋了旧时的容颜,那酥软的乳沟深埋在粉红色的胸罩里,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也许,那段沉湎的温暖只是古镇华灯初上的光辉,外表华丽却属于繁华的寂 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