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一拍脑袋,说:怎么给忘了。赶紧就往赵医生家跑去。跑到赵医生家后,赵 医生却说那种药没了,我说怎么会没呢?他说他家的耗子造反了把许多存药都糟蹋 了。我问什么药,他说是什么阿密替林和马普替林。我一听问道在那里买到,他说 道这药很难买,主要是现在没有,如果要找的话估计县城药店可能还有点存货。 我一思量,说,那我就去县城买。赵医生说:天快晚了,你赶不回来。我说: 不行,要不她又睡不着觉了。赵医生说,不怕,我这还有点安眠药。我说,不用了, 我抄近路。 当时农忙又没有自行车,我只好跑起来,想想那时自己多有意思。后来是连滚 带爬的回来了,差点就和诗文躺在一起了。其实就像赵医生说的那样,找些安眠药 就行,那时就不知道着什么魔,愣是从村里跑到城里,想想现在自己都佩服自己。 我们的关系自然的发展着,对于这件事情,她自然而然的感动了,在她孤苦伶 仃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我充当了这个角色,虽然在正常情况下我是不能的。 有一天母亲把诗文叫到了房间里,好久后,她出来了,脸很红。我和她在山上 散步的时候,我知道了母亲和她说的事。原来母亲想让她和我定亲。 当我从她的嘴里听到后,巨大的幸福感顿时击倒了我。一时间晕忽忽的。清醒 后,我说,是不是我们家有点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勉强的。 她一笑,说,我答应了。我说道:你真的是愿意?我知道你是喜欢班长那类型的人, 像我这种人纯粹就是混混,呵呵。 诗文看着我说:那又有什么呢,我既然愿意了你就不要乱想了,那时侯哪会知 道现在啊。 按我们这里村子的习俗,男女双方定亲的时候,双方父母互送礼品,然后在男 方家里邀请亲戚朋友吃饭,然后在乡里受人尊敬的老人主持下双方家长喝下定亲酒, 就算成了亲家。 由于诗文的父母不在,于是村里几个知青便当诗文的娘家人,村里的长老作为 她的父母。那天,几个知青买了许多的鞭炮燃放起来,个个都是闹哄哄的。母亲把 绣着一双鸳鸯的鞋垫交给主持仪式的长老,然后诗文拿出母亲剪裁的衣服送给我, 然后我们都喝了酒,当时我愣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总觉得是在做梦。 村里的几个知青兄弟拍着我的肩说,小林,我们给你闹的够热闹的吧,等我们 定亲结婚时,你得来,也要这样热闹。 我说怎么回事,你们,喂,兄弟你才多大,十六吧。 其中一个一笑,说:那怎么,反正一辈子都在这了。迟早都要,反正呀她情我 愿。哈哈。 我醉醉忽忽的就拉着诗文跑到山上了。诗文在后面大喊道:别跑那么快,你怎 么了,快停下来! 我说道:诗文,我今天好高兴。 当我们到达一个高处后停了下来。诗文笑道:你今天喝多了,不让你喝,你偏 偏要喝,喝了就乱跑,你现在想怎么样啊! 我抱住了她,说:诗文,我好爱你。谢谢你。 一切在这时都成了过眼云烟,一辈子都这样过去多好啊。十八岁,可爱的十八 岁。嗷——,十八岁,我爱你!哈哈。诗文笑道:别喊了,小心把狼招来了! 我就要叫!我高兴。哦哦——狼来了!哈哈。 喂,你还没送我东西呢?诗文说道。 送什么东西呀? 哈哈,她笑着,说,戒指啊。 我一听,说,好办,你闭上眼睛等一会儿。她说,好啊。然后她闭上眼睛静静 的等着。 我从地上把出三根狗尾巴,迅速的一绕一接,转眼一个草戒指就编好了。我把 她伸在诗文的眼前,说:好了,你睁开眼吧。 喜欢吗? 不喜欢。她笑着说。好了,骗你的。你帮我戴上吧。 我看着她,柔声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没办法,以后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个真 的。 诗文笑了,说: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啊,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就行了。 定亲后,我和诗文都有点变傻了,每天都笑个不停。见了面又变的不自然了, 然后又渐渐的熟悉,然后我们便形影不离的生活在一起。 有人陪伴的感觉真好。 没想到的事,如今竟然连村子里都兴起了造反!我家三代贫农,父亲又是烈士, 自然什么都不怕。可诗文却不同,是所谓的“黑五类”分子的子女。刚开始的还没 人知道,后来有个知青朋友为了能立功有个好出路,便把诗文出卖了。后来,此人 有幸得到支书的青睐娶了支书的女儿,后来,回城时人家都回了,只有他一辈子都 呆在这里! 这里的造反派更不象话,没人管,一群人乱哄哄的整天到我们家捣乱,闹的我 们不得安宁!更不巧的是,卫国来信了,说:红旗分成两派了,还有许多革命造反 组织也起来了,互不相让,互不承认,城里已经打成一锅粥了——然后出现了一件 令我无法忍受的事——在斗乱中,关押诗文父母的地方被炸了,诗文的父母双双罹 难! 当时我一看,顿时感觉一阵心慌,忙找来火烛将这封信毁掉。 这件事我不敢对诗文说,悄悄的告诉了母亲,问该怎么办? 母亲说:留在这里,迟早有人会有人捅出来,而且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再呆下 去。 不如你们投奔诗文的叔亲戚吧。那里离的挺远,而且在大山深处,想必会比这 里好些。我说,那妈,你呢? 母亲说,我没什么,你们能在一起好就行。反正我一直就在这里过着,也没什 么的,你们年轻到外面走走挺好的。 母亲总是这样,很能明白许多道理,她懂得许多事情,知道我的想法,很不像 是个农家妇女。 后来,我从父亲当年的战友口中知道了我父亲和我母亲的故事。原来我的母亲 曾经是大家出身的小姐,从小接受的是优等教育,按道理应当嫁给那些读书人,最 后她却嫁给了我的父亲。这是和当时的环境有关,但是结婚后她和我父亲这个粗人 却没红过一次脸。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的心甘情愿?我问父亲的战友,他说:你父 亲是个好人,讲义气,爱交朋友,是个真正的男人。这样的人哪个女人不死心塌地! 在征得母亲的同意后,我和诗文说了我的意思,说,在这里我们已经不能呆下 去了,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迟早会发生事情,我们去你妹妹那里,那里在大山深 处,可能会更安全。即使那里也乱了,我们就把你妹妹接过来,大家说什么也不能 分离了。 临走的时候,母亲拿出了她贴身佩带的玉佩戴在诗文的脖子上,说:这是个思 念石,无论离多远的人无论怎样他都一定会回来的,你和小林一定要回来!记得吗? 没想到这一别我们竟然差点回不来了,在那以后,……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