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挣脱徐丽萍的手,阿凯喝了一口饮料,说,清单在桌子上,我要回家吃饭了… …话还没说完.阿凯的一只手又被徐丽萍捉住了。徐丽萍把阿凯的手摁在自己的大 腿上,打断了阿凯想说的话,她说,小帅哥,你急什么,陪我多坐一会儿。又怎么 啦! 阿凯的另一只手也给徐丽萍捉住了.两只手被徐丽萍的大腿夹在了一起。徐丽 萍的大腿又白又光滑,凉丝丝的.可阿凯的脸上火烧火燎着,喉咙里仿佛塞着东西, 裤裆里的小弟弟不争气地翘了起来。徐丽萍看见了,她侧身一手箍在阿凯的肩上, 一手抓住了,说,阿凯你的小帅哥说话了。阿凯的脸更热了,眼睁睁看着皮带被徐 丽萍解开了.长裤短裤都退到了脚背上。阿凯没料到徐丽萍会来这一手,想挣脱, 却来不及了,徐丽萍已经把他的小帅哥抓在了手里,“啊啊”地喊叫着,阿凯,阿 凯。 更让阿凯不可思议的是。徐丽萍竟然跪在地上扒开阿凯的大腿,张开血盆大口 一下就把小帅哥吃进了嘴里。阿凯有点恶心,觉得徐丽萍的样子像一头蠢猪.可他 发现自己又不愿意踢开她,而且全身的力气突然消失了.只能懒懒地仰躺在沙发上 .任由徐丽萍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阿凯终于屏不住了。爆炸了,他的两条大腿狠 狠地夹住了徐丽萍的脸.然后大腿内侧就冰冰凉凉了。徐丽萍像饿狗似的,贪婪地 吸食着阿凯的精液,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响声。阿凯仰起身,双手捧住徐丽萍 的头,重重地摁了几下。徐丽萍挣扎着打了一个饱嗝,翻着白眼抬起头来,两只手 仍死死地揿住了阿凯的大腿,半天没有说话。窗下有汽车停在门口的声音,走廊里 似乎有人在走动.徐丽萍站起来在阿凯嘴上亲了一下.重新附下身子捏弄着,凑上 舌头舔着小帅哥。嘴里“砸咝砸咝”吃着开胃羹似的。阿凯看着徐丽萍,使劲抹着 自己的嘴巴,吐着口水,犹如自己无意中嚼碎了一颗臭螺蛳,又觉得喉咙里爬进了 许多条活蚯蚓,一群折了翅膀的苍蝇在肚子里飞来飞去。阿凯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缩 成了烂泥疙瘩.血管凝成了干粉丝快要断裂了.汗毛倒竖屁股上长出了滑腻腻的苔 藓.手指甲发白然后又变成了青紫色。 阿凯听到有人敲门,就说,你变态啊.连这个东西也吃! 敲门声还在响,徐丽 萍捂住阿凯的嘴,把阿凯压在了身下。等敲门人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消失后,阿凯 猛地推开了徐丽萍,又吐起了口水。徐丽萍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胸衣胸罩和短裙裤衩, 拖着阿凯的手在沙发上躺了下去。嘴里说着,阿凯,小帅哥,快点呀! 阿凯甩掉徐 丽萍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他说,你这个丑八怪,你还想干什么? 徐丽萍却扑上 来掀起了阿凯的运动衫。她的舌尖像在发票上签字的钢笔一样,在阿凯的胸脯上书 写着欲望。 阿凯再次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徐丽萍赤裸着躺在沙发上,胸前那一对巨大的乳 房坍塌了.上面滚动着两颗乌黑的山核桃.肚子上一棱棱花花绿绿的肥肉散架了, 光秃秃的三角地带如同野火烧尽的一块空地。阿凯脑子里忽地闪出了李建国说过的 “青龙白虎”.随口骂了一句。白虎昃! 徐丽萍仍然目光痴呆地看着阿凯,嘴里还 在低吟着,快来呀,阿凯,快上来呀。小帅哥! 阿凯拎起裤腰说,快把钱给我.三 千六百。 听了阿凯的话。徐丽萍痴呆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她说,小帅哥,我已经把钱 打进你们家账上了,不是_ 一千六,是七千二,够不够? 不够的话,再加三千六。 来吧,再加i 千六,小帅哥快上来吧,我马上给你。 阿凯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好像太多了,好像我们家再也吃不完用不完 了! 徐丽萍坐起来,又拉阿凯的手.阿凯躲开她系好裤子跑到了门边。开了门,阿 凯喘着气说了声“我回家吃饭了.你拿只香蕉一个人好好享受吧”。出了门下了楼 出了大厅.阿凯冲着秋天的大太阳。又骂了一声“公共厕所.你以为我是白痴啊”。 中秋前一天,吴秋娣打电话把钟大树叫到了家里,阿凯正从学校回来。三个人 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吴秋娣说,阿凯,小徐——信用社小徐阿姨.怎么给了这么多 钱? 这话把阿凯吓了一跳,以为吴秋娣知道了那天的事。不免大惊失色。阿凯一时 语塞乱了方寸.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小帅哥快上来吧.我再加三千六”的声音, 又在耳边轰响起来。阿凯越想越来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羞耻透顶的倒霉事。 和小悦在一起阿凯不这样想。与徐丽萍这个变态狂做这样的事情,打死阿凯也不会 承认的。于是,阿凯就说,她犯贱。我有什么办法! 吴秋娣瞪了阿凯一眼。说,你 怎么这么说话。人家无缘无故多给了三千六,这种不明不白的钱我们不要! 钟大树 说。阿凯说了呀,人家犯贱有什么办法。 阿凯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事并没有败露。仔细一想徐丽萍也不肯说出来的, 她说出来也会见不得人的,所以阿凯说,钟老板也说是人家犯贱,妈妈你为啥还要 怪我呢? 吴秋娣说.什么钟老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叫干爹。 阿凯说.叫干爹? 那还不如叫爸爸! 爸爸——噢? 阿凯看着吴秋娣和钟大树. 他们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阿凯说,只要妈妈愿意,让我叫什么都可以。妈妈— —噢! 吴秋娣说,不是妈妈愿意不愿意,只要你愿意就好。我担心有一天我死了, 你们父子不肯相认,见了面钉头碰磕头的,我死了也不安心。既然阿凯这么懂事, 我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情了.只是觉得对不起张志强…… 阿凯,以后见了高阿姨要客气一点…… 阿凯说,爸爸,你为什么不跟妈妈结婚呢? 吴秋娣说,阿凯,不要乱说话,妈 妈已经老了.你怎么这样对爸爸说话! 阿凯说.爸爸,如果你肯和妈妈结婚的话… …爸爸,我就送你一把手枪。 手枪还藏在棺材里.阿凯去拿出来的时候,天气已经转凉了,中秋节也已经过 去一个多月了。阿凯知道,吴秋娣是不会同钟大树结婚的。钟大树是有老婆和女儿 的,他只能偷偷摸摸瞒着高素珍,把干儿子认作了亲儿子。 再过个把月就是元旦.店里的月饼还没’有处理完。这些简装的本地月饼,新 鲜的时候吃起来不错。放久了过期了,就只能扔掉了。 吴秋娣打算把这些月饼送给对面工地上的民_ 丁当点心。也算是做件好事积点 阴德。阿凯非常赞同吴秋娣的想法,他说,民T 很可怜的,他们每天吃的东西,要 么是肥塌塌的油肉,要么是老得咬不动的青菜……那些民工在给因子家做活呢。因 子家的房子拆了一半了,阿凯的家的房子没有拆.大家都说马路往对面拓宽,是因 为马上就要挖地洞修地铁了。李建国说,地铁站怎么可能建造在河边上呢? 如果河 里的水漏到地洞里,地铁就变成黄鳝了。阿凯明白.李建国的话是对的,尽管他的 脚是臭的,可他的话好像没有说错。 晚上吃饭时,吴秋娣仍然没有想通,她说.地铁不是在地下的吗,那么地洞挖 在对面的房子底下,又有什么要紧呢? 阿凯说.妈妈,你懂什么呀! 爸爸不是说过 啦,我们这边靠河,是要造公园的,如果造了公园,拆掉的房子谁来赔呀,村里赔 不起,镇里不肯赔.而且村里哪里还有空地给我们造房子呀,妈妈,爸爸不是说我 们村里的土地早就卖光了,是不是? 爸爸说我们的房子只有等到国家来拆了,公同 也要等国家来造了,国家的钱总比镇里村里多喽! 吴秋娣说.阿凯.你知道的事情 还不少! 阿凯说,又不是我知道的多,是爸爸知道的多。 隔一两个星期,阿凯总要到钟大树的办公室去.在钟大树办公室里阿凯总能见 到几个村里的镇里的。甚至是市里的领导.这人见了面就大谈国家政策,还有乔司 镇的土地呀房子呀街道呀。好像不把乔司的土地卖光,他们就不甘心似的。有一次, 等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钟大树一个人,阿凯就从自己的裤腰里拔出手枪,在办公桌 上一拍得意地说,爸爸。你看看这是什么?P38! P38是什么意思? 钟大树眼睛一跳, 说,这是什么! 阿凯仍得意地说,送给你的,这是真手枪嗳! 钟大树拿起手枪,拉 了拉枪栓,又仔细研究了一番,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说,这是真的,真的手枪啊,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阿凯说。送给你! 钟大树说.我要它干什么! 我不要! 阿 凯说.你不要我自己玩好了。 钟大树有些着急了,他说,阿凯,拿出去玩是要闯祸的! 他敲打着桌面,终于 下了决心似的,接着说,好吧,放在我这里吧,这样安全些。阿凯,你可别对任何 人讲,要是有人知道我手上有把枪,那事情可就闹大了。这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 道? 阿凯舒了一口气,心想,钟大树终究要了这把手枪。在发现手枪的那一刻,阿 凯就已经打算送给钟大树了。他看着钟大树在手枪外面包了一层又一层报纸后,转 身在一个大铁柜最上面一层的文件夹背后挪出空隙,把手枪塞了进去。钟大树看了 又看,觉得万无一失了,就转回身来对阿凯说,你妈妈说小悦生了一个儿子.是不 是? 阿凯耸了耸肩说,好像是的,她说她就要回来了。 然而。小悦来过电话之后,并没有回来。 阿凯发现。吴秋娣接了小悦的电话,兴奋了好些日子,等着等着就等得心神不 宁了。直到临近春节,小悦抱着儿子来了,吴秋娣的神情才有所好转。小悦的儿子 叫乔乔,吴秋娣整天抱着,逢人就问,你们看看,乔乔像不像小时候的阿凯? 他是 我的干外孙! 小悦呆在家里带孩子.帮着吴秋娣烧烧饭菜洗洗衣服。照顾照顾店里 的生意,工资奖金和养老保险照样是宾馆给的。小悦说,阿姨.我真的成了你们家 的人了。 阿凯说.小悦姐姐.你儿子真的有点像我哎! 小悦说,傻瓜,不像你像谁呀! 气象预报说今年又是暖冬.下雨的日子凉了几天,一放晴气温又上升了。这样的天 气这样的晚上.听了小悦话,阿凯的心热乎乎的。脸上也热乎乎的。他无法想象, 这个小孩子与自己如此相像,究竟意味着什么,自己的将来和这孩子的将来会有什 么关系。然而小悦捏着儿子的小脸。对儿子说。乔乔——你看看这个人,你叫他哥 哥呢,还是叫他叔叔呢,还是叫他爸爸呢? 小悦的话,使阿凯脸上更热了。 小悦从阿凯手上抱过儿子,坐在床沿上撩起衣服给儿子喂奶。小悦的乳房鼓鼓 的,好像反叵在盘子里的一碗糯米饭。小悦的奶头不再是粉红色的了.俨然是嵌在 倒扑糯米饭圆顶上的小黑枣。阿凯眼睛都直了,目光再也挪不动了.看得小悦难为 情地把身子转了过去。 ,阿凯说,小悦姐姐。我想和你睡觉。 小悦说.你没看见我在给儿子喂奶吗! 停了停,小悦又说,阿凯,你睡到自己 房里去! 小悦的话令阿凯非常失望,.他回到自己房间.没开灯就和衣钻进了被窝。 阿凯很生自己的气.小悦回来都好几天了,却不能跟以前那样与她说话,摸她的奶 子,亲她的嘴。听到小悦过来,阿凯装作没听见,依然把头蒙在被子里。小悦坐在 床边拍着被子说,生气了? 阿凯一动不动,没有出声。小悦又说,还那么不懂事, 我的奶水胀死了,你要不要吃呀? 这话让阿凯更生气了,又把他当小孩子看。小悦 最后说,你不吃。我睡觉去了。 第二天夜里.阿凯到底还是睡到了小悦的床上,还真的吃了小悦的奶水。小悦 的奶水淡淡的,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阿凯想象着小时候吃奶的样子,却怎么也记 不起母亲的奶水是什么滋味了。小悦说,阿凯,我的小老公,我是你的人,我是你 们家的人……小悦话音越来越低了……要我吧,阿凯,你要我。阿凯暗暗高兴着, 小悦终于投降了。 过了春节,小悦说儿子断了奶。要送儿子回老家让婆婆去管了。 吴秋娣对小悦说,你要走你走.把乔乔留下…… 小悦说,阿姨,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多住几天,反正我是个白吃白住白拿工 资的人……反正,这都是阿姨——你们家给我的。阿凯发现小悦眼睛里水汪汪的, 如同电视里贫困灾区的人拿到了救助款的样子。 过了清明,小悦却不走了.直到五月初的一天,小悦对吴秋娣说,阿姨。再一 个月乔乔满周岁了,我想给儿子过生日。吴秋娣说。哎哟,那你得准备准备了。小 悦说。是啊。是要准备准备了。吴秋娣说,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小悦愣了半天才 说,我想……我还是明天就回家吧! 阿凯低头吃着饭,什么话也不讲。他不知道自 己该说什么,不清楚吴秋娣怎么不似以前那样留住小悦,反而下了逐客令呢? 第二 天傍晚,阿凯放学回家后.吴秋娣说.小悦带着乔乔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