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一章(大序)流浪诗人在喧闹的人群碰头(7) 他的沉默让我好生奇怪,平时的他见我总是那么的话多,今天突然不说话让 我很不自在,他的沉默里到底蕴藏着什么内容,我还不晓得,我倒感觉自己话多 了,索性不再开口,只是轻轻的抽烟,我是那种抽烟也胆小的人,在大街上这种 人多的地方我是不抽烟的,于是把还有大半截的烟不文明地一口吐在树坑里,而 他这个一向话很多让人看来油嘴滑舌的人居然不想说话了,只恶狠狠地吸烟,我 分明看见他一口吸了那么多烟,我有点怕了,难道是我的诗惹的祸?难道是我说 错话了?我为此担心,但仔细想想,我又没有说错什么话,他凭什么给我摆张臭 脸。我也快生出了气。 在街的另一头,他要回家,我要回宿舍,那是我们分开的老地儿。他都点第 二根烟了,但还是不说话。我说:“我要回了,你也回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又开了口:“我走了啊!”我说着故意向我的方向走出几步,他突然叫住 了我。 “你等等,我有话要说。”他的声音很招人。 “怎么了?你说。” “今晚回去我会睡的很迟,我知道你也会睡的很迟,我要把你的诗集拜读完。” 他认真地说。 “别用拜读这个词不好!我听着不习惯。”我冷冷说。 “你生气了?”他的声音变软了。 “谁还敢生气,你不生气就够给我面子了,我还敢生气。”我明显又些气了。 “看来你真生气了。”他说。 “为什么给我摆张臭脸?装冷酷吗?告诉你,你还不够装冷酷的格。”我大 声冲着说。 “我错了,好哥哥,真错了,我认错还不成吗?”他的话顿时满含苍白的无 力感。 我又没有话说了。顿时感觉我这脾气发得太不应该。 他说:“这些话还是晚上打电话给你说吧!总之现在我说不出来,我感觉太 重了。”忽然发现我想的太多了,此时我已经敢肯定他要说的就是我的诗歌了。 “那好吧!晚上我会改诗集,所以会睡的很晚,那就电话里说吧!我走了。” 我再也没有回头,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冷漠。 送货小子有没有冰冷的感觉,我不知道,但是我冷冷地走了,他会不会晚上 给我打电话过来,我没有把握。 世界,一直我想像诗人说的撑一张冷脸做人,我现在开始做了吗?冷酷是一 种受了重重的伤害之后的心境,连表情也是受过伤的。 A-10 十一点过去了,我还在念究送货小子的电话,但电话还是没有声音出现。我 的诗集已经修改的差不多了,基本都是些字的错误,整体上我还是没怎么用心细 细改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根本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改自己的稿子。 还有不到十首诗了,他的电话还是没有出现,我打算快快改完去睡我的觉, 送货小子这个一向不爱沉默的家伙偏偏用这种沉默来笼罩我的心情,我甚至已经 没有心情来改我的诗,我想起了烟,于是冷冷地趟在床上抽烟,那感觉像是失恋 一样糟透了。寂寞地吃着那种心情,当时的我还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到 现在还是没有懂。也许是我太注重送货小子对我诗歌的评价的缘故,因此才会这 样,已经开始不明白自己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突然间想写诗,于是翻过身来把放在床头的笔拿起来, 就在我拿起笔,翻开笔记本的那一刻手机突然响了,这个糟糕的电话打乱了我所 有的思绪,居然又不是送货小子的电话,我恼透了。接听完电话,这个让我等待 已久的电话偏偏在在此时打过来。我反而有了些许的安静。 “哎,西麦,还没有睡吧!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早睡的。”他说。 “刚刚想睡了,但是又不想睡。”我回答。 “呵呵,我知道原因,你的诗集我拜读完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给你说过了,不要用‘拜读’这个词,我听不惯。”我说。 “那好吧!我可说了啊!”他大声说。 “??????” “我看完了你的诗集,感觉很沉,真的,也许从明天起我的写作风格就完全 变了,你的诗集让我学习的地方很多,我从拿到它以后就感觉怪怪的,以前的我 很自大,以为能写几首诗就大和别人不一样了,现在我才知道我才明白你说的那 句话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