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第二章地下场子(5) 我很奇怪。为什么要给她钱?难道请人跳舞也要钱吗? “你为什么给她钱?”我问他。 “那是人家该拿的,她们每找一个客人就赚这么多钱,一晚上收入可多了, 妈的我要一天赚这么多就好了。”送货小子鬼鬼地说。 “什么是‘该拿的’?我不懂,能说说吗?难道你们去干坏事?”我问。 “呵呵,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小孩子哪里能懂大人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 好。”我都想站起来踹他几脚,但我不敢。 “你把我叫这里来,就是让我给你作伴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我 都真把你当好朋友看,而你??????”我很气愤。 “什么什么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反正不怎么好。”送货小子很明显地 害羞了,他的笑竟是那么丑陋,快让我恶心,但我还是假装认真和他说话。 真的,我们各自都不够哥们儿。 “什么什么啊!怎么越说越让人听不懂了。”我重复了他的话。 “反正现在不好说,等待会出去了,我给你好好说。”他说。 “那我们走吧!实在不想喝了。”我说。 “我还没喝呢,再陪我喝一会儿,不够了我们再要。”他看着桌上几个空空 的酒瓶说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能喝酒,都四个空酒瓶了,我至少喝了三瓶。 “还喝,要喝你喝,我不会再喝了,你这么不把兄弟当人,找个女人就忘了 兄弟,以后我不会再陪你,你不要嫌我狠心,事实就是这样,放谁都会和我一个 态度。”我生气地说。 “不要这样嘛!是兄弟我的错,我找女人忘了哥哥,来,我敬你一杯,喝完 这杯酒就把那些破事都忘了。”说着拿起刚刚倒好的酒来和我干杯。 我不想举杯。 他竟把我的酒杯端起来向我递,我还是没有拿。 “来吧!我的哥,连兄弟的气都生啊!”他都把我的手拉过去了。 实在不忍心,于是又陪他喝酒。仿佛刚刚那些气都随着他的两句好话消磨了。 已经过了不知有多少时间。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已经有点头晕了,但脑袋还是很清晰的。 “喝,回哪去呀!不回去,大不了醉死在这里。” “说的好听,到时真回不去了,让人当垃圾把我们丢在大街上,你我知都不 知道。”我们都还没醉,我都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了,直到这天我才发现我确实 很能喝酒,可我平时都是不喝酒的呀!很奇怪。 主持人的话还是那么火,台下的人终于都和他打成了一片,随他的声音附和 着。连我也开始觉得他的话正确,虽然都是脏话,但都很实在。 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性别,没有宗教和道德的约束,没有社会贫富之分。 甚至有人坐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在酒桌上都成了朋友,但酒后又是陌生人, 谁也不认识谁。这是真的。 我们的一扎酒只剩下一瓶了,后来我喝的很少,感觉酒已经到了嗓子眼儿, 快要喝吐了的那种,跑厕所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回了。主持人还在和台下的人玩游 戏,玩跳舞的游戏:他和观众赌牌,三张牌,谁的点大谁就是赢家,输了的人要 么一口气喝下一整瓶酒,要么为大家单独跳一支舞。赢了的人可以获得一扎啤酒, 或者三包烟。这游戏只有酒吧输,客人不会输,这是酒吧的一种仗义,也是为大 家留下好印象的一种方式。送货小子决定赌一把,我怕他一口气吹不完一瓶酒, 但他决心已定,我只好不再劝说。 B-5 他果真赢了。赢了一扎酒回来。 “你运气可真好,可你拿这么多酒干什么,还不如拿三盒烟。”我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在酒兴上,我可不想扫自己的兴,要喝就喝个痛 快,不喝就不喝,反正今天都来了,一定要玩个高兴。”这让我很难受,我都怕 了。 于是又喝,我真快撑不住了,但我还是强装坚强。不过酒是不怎么喝了,我 第一次喝酒喝到这样难受。 有女生自愿走上台和主持人赌博,结果女的输了,又不愿跳舞,只好喝酒, 结果她把一瓶酒一口气喝完,我都为她捏着一把汗,我都快崩溃了,但她没有, 照样把那瓶酒喝了个净光。天呐!天底下真是有猛人,以前只见过壮汉,现在连 威猛的女人也有了,天下还有什么让人惊奇的呢?只怪自己见识的太少了。那个 一口气喝光一瓶酒的女子大概也是个学生,年龄和我们相仿,但举动早就超了我 们二十年。一身典型的80后另类装束,有颜色的爆炸头纹身大耳环样样俱全,彻 底是那种被大人称作的“另类”。这个词真出来的时候,我想问问自己是不是也 属于另类的那种?但西麦他就这样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