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第六章洋气的病(9) 我惊讶地看着他,内心一片空白。 我真是来错地方了或者我根本就是不可以来的,我的贸然前来使得我们彼此 无法面对对方,这是什么样的时刻啊!连我们之间也有尴尬生出来。 F-9 从送货小子见到我开始,他一直是那种古怪而愧疚于我的表情,好像正在等 待我的宣判,这时候的我真是可恶的,像法庭上可恶的法官一样。 “你怎么来了?”他终于开口。 “我不能来吗?”我说。 “不是,我是说自己最近真是不能见任何人的。就是你,我也不能见。”他 说。 “为撒?”我问。 “你不要问为什么,等我好了,我自然给你谢罪去。”他说。 “可是我已经来了。”我提醒他。 “你来了,也没有办法,我还是不能陪你喝酒去。” “难道我来一定是找你喝酒的吗?”我本就是这一个目的,但是现在我快要 忘记了我来的目的,因为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不是这个意思,都是我的原因,哎呀,真的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现在该对 你说什么,或者我干脆就是个混蛋。西麦,你还能原谅我吗?”他以恳求的语气 说,这让我一下找不到回答。 “怎么了,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没有必要说对不起。”我掩着 说。 “真的对不住,兄弟我实在是无脸面面对你了。”语调很伤,我听着心寒。 “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我看见送货小子已经垂下头来不看我。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的。”他忽然说。 他的语言已经变做心酸愧疚,声音里夹杂着哭的欲望。 “你好好的,没什么的,我不怨你,我怨自己开始没有好好拦拦你,作为朋 友,我的责任没有尽到。”我说。 “西麦,你再不要说这话了,再说我会愧疚死的。”他仿佛要哭了。 “你染病有多少日子了?”我问,其实我早已经明白他的这一遭。 “??????” “得病就得病,有病就要治,别把自己毁掉。”我大声说。 “??????” “你真染上病了?”我不大确定于是又问。 “??????” “你倒是说话呀!染病就染病了,这有什么,多少人不知道这样。”我发现 自己真是可恶,好像在训话一样。 “其实你早该清楚那女人会把你毁了的。”我又说了,但这次语调明显低了。 我的声音开始忧伤,我重新控制不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同情。 “你说话好不好,真得病了,真是染上病了,那我陪你治病去,别把你耽误 了。” “麦哥,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 我真是有愧于你,以后我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送货小子终于抬头说话了。 “你赶我回去是不是?”我说。 “不是这意思,真的,你看我这里乱的,真的见不了人。”他说。 “连我也见不了吗?现在不是见了吗?我不感觉惊奇,说实话,一开始我就 担心你会有这结果,结果还真有了,但是刚开始我就这么一想,没有多在意,他 妈的婊子,真不是人,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我的愤怒已经制不住地来。 “我下次见到她,一定会杀了她。”我分明看见送货小子眼里满是仇恨的目 光。如果这目光是对我来的,那我一定逃不了了。 “你还是冷静点,你早该知道这样就不会有今天了。”我怎么又平静了? “真想不到会是这样。”他挠着头发,时而揪起一股头发来,像是要把那股 头发从头上揪出去一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了,越想就越是仇恨,越是难过,小心伤了 身体,现在的你已经不能和往常一样了。只能是治好了病才能想其他的。” “婊子,婊子,我一定会杀了她。”仇恨,仇恨,他眼里只剩下仇恨了。 “你杀了人家,解了气,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不还是得进监狱,你还是好好 的吧!冲动什么,婊子也是人,婊子也要法律管的。”我说。 “你看过医生没有?”见他不说话我又问。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