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思科九年(3) 这次电话面试结束后,我还是没有对这件事存太大的指望。每天照例在清晨 赶班车,在班车上补一觉,到公司吃早餐,然后报销、做技术文档、和几个同事 闲聊。下班后和朋友们到处找好吃的饭馆,唱卡拉OK。 朱总 朱总是我现在的太太。 1998年,她是我相处一年多的女朋友,和我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当时我们已 经在考虑结婚了。 那天晚饭后,我们在她家后面的学校操场散步。操场上满是以奇怪姿势健身 的老人。我们混迹于其中,让人觉得很安逸。 我小心地避开一个退着走的老头儿,朱总笑了:“有一天你也会这么走的。” 我说:“是啊,那时候你在怎么走呢?呵呵。” 当时的我们,心态轻松,全无牵挂,随时可以赌上自己的全部来博一个机会。 现在想想,那种感觉真好。 朱总问我思科的事,我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她很关心。 “咳,不成也没啥。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她说。 我说就是。 后来我们又去了学校外面的夜市,那里有大量的烧烤摊和杂物店。每天晚上 在那里溜达是我们共同的乐趣。 老冯 大约过了两个礼拜,接到思科的电话通知,说是工程师经理面试。 老冯长得很壮实,留着平头。我们的会面还是约在HolidayInn,不同的是地 点换到了二楼的咖啡座。老冯给人的感觉很随和,跟我聊了很多关于日资企业的 事情,他好像原来也在类似的地方待过。也问了一些和我原来客户有关的事情, 包括组织结构、人员水平之类的。技术的问题问得很少,我暗自庆幸。感觉老冯 更加注重的是我是否能很好地融入现有的团队以及和其他成员合作。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思科五轮面试里最重要的一轮,如果成功,老冯就将 成为我的直接上司。 老海 不久之后又接到思科的电话,说是和一个销售经理面试。这是第四轮了。 当时我正准备去外地出差。接到这个电话,我犹豫了一会儿,把机票推迟了 一天。 老海长身玉立,西装革履,典型的上海人模样。我们的会面被约在一个小酒 店。 老海的风格很有趣,说话不太看你眼睛。自顾自地说一大段,等你说完,他 继续接着自己刚才的思路又说一大段。 几大段下来,我听明白了一点,他怀疑我的技术实力。我佩服他敏锐的判断 力。这是一个销售必须具有的能力,几年之后我才深刻体会到这一点。 但他又有一种很吸引人的颓废的腔调,那意思是我的这个缺点也不过就是那 么回事儿,无所谓。他来面试我完全是应付差事。 会谈持续了不到20分钟,之后他飘然而去。 之后的几年里我接触了数不清的销售,能够当得上“飘然而去”这四个字的 只有他一人而已。 Vincent 在我为数不多的面试记忆里,进行到这一步,差不多应该是快有戏了。我渐 渐没法像刚开始那样洒脱,自己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之后有一段时间的真空。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出差,干活儿,在异地的宾馆消 磨一个个夜晚。一天,Vincent 打电话来,说感觉怎么样。我说不清楚。他笑了, 说最近老路那边没什么新消息,估计在走流程。 Vincent 当时已经跳槽到另外一家规模更大的外资公司了。某种程度上说, 他一直是我职业生涯的航标。当我还在国营企业三班倒的时候,他已经作为外企 的工程师出差,出入宾馆酒店刷信用卡。当我好不容易跳出国营单位进入所谓外 资企业的时候,他跳进了更大的外企作为售前技术工程师。 我的意思是,当你的前面一直有一个人在引带着你的时候,其实生活还是不 那么复杂的。 过了几天,Vincent 又来了一个电话,说好消息,事儿快成了。 我有点不甘地说:“工钱谈低了。” 他大笑,说先进去再说吧。 Jessie 过了两天,正上班的时候,接到思科的一位女士打来的电话,说是请我到区 域总部和几位老板进行面试,思科负责来回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