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旧案(11) “俞海棠自幼跟她母亲相依为命,也没什么亲戚,只除了一个曾经教过她的 钢琴老师。她失踪后,两人都疯狂地找过她,但杳无音信。更为诡异的是,这两 人在半年内先后死于两起车祸。” “又是车祸?”成佳喃喃自语,她想起了查档案时了解到的那条信息:池清 的丈夫刘永忠也是死于车祸。 “看来,这个案子的确是迷雾重重。”她叹了口气,突然恍然大悟,“正因 为最后郑群的罪名没有成立,所以对董弈航的烈士追认才又悄悄撤掉了,是吗?” 马寿山沉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您要继续追查,还董弈航一个公道?”成佳继续猜测。 “也不全是这样。”马寿山缓慢地说,“得知弈航牺牲的消息后,我非常震 惊,即刻赶往L 市,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很关键的疑点:先前警方得 出的结论是弈航与冯齐云相互射杀而亡,但验尸报告上却显示,冯齐云一共受过 两枪,都在头部,一般头部中枪,必死无疑,根本没必要再重复射击;更匪夷所 思的是,其中有一颗子弹竟然出自他手上的那把枪。试想,一个头部中枪的人, 会再朝自己补一枪吗?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成佳的注意力再度集中起来,“你的意思是……杀董弈航的人并非冯齐云, 冯齐云也不一定就是董弈航杀的,现场很可能还有其他人在?而就是那个人,把 他们俩都杀了?” 马寿山看向她的目光中有几分赞许,“对!别忘了,冯齐云出来交易不可能 是孤身一人,他肯定会带手下,之前K 市捕获的毒贩也曾经提过冯齐云带了几个 随从的,在逃逸时为了降低风险,他们应该是分散跑路的,而警方只追踪了主要 的一头,就是冯齐云。” “这么说,一定是有某个手下悄悄潜入郑家与他会合了。但是,如果这个判 断正确的话,他为什么要杀冯齐云呢?”成佳想不明白,“舅舅,这么明显的破 绽,又是如此重要的线索,为什么没有再追踪下去?” “当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郑群身上,而且事态发展到后来已经完全不 可控,再加上泰国警方那纸冯齐云早已死亡的证明让两市的警方哑口无言,最后 不得不草草结了案。” 马寿山又咳嗽了几声,成佳见状赶紧起身,给他的茶杯续了点儿水,殷勤地 说:“喝点水,润润嗓子。” 马寿山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笑着举杯喝了几口,见成佳还眼巴巴地盯着自己, 苦笑道:“该了解的你都了解了。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是怎么发现池清的?”成佳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马寿山将茶杯放下,双手交叉相握搁在桌上,“是单斌在幼儿园无意中发现 的。”稍顿片刻才又道,“她的出现纯粹是一个意外,也许……真的有天意一说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