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采葳,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采葳!”殷少棋跟着采葳的身后,奔进 摄影棚内。 采葳三步并成一步地快速推开更衣室的门,并对惠惠急喊:“挡着那个人, 不要让他进来!” “采葳——”殷少棋不顾一切地跟了上去,采葳则用力的甩上门板,让他吃 了一记闭门羹。 “采葳,快开门,你不可以就这样否决我们的一切,采葳!”殷少棋用力地 拍打着门板,差点就一脚将它给踹开,要不是怕伤了门后的她,他早就这么做了。 惠惠满脸疑惑地走了过来,看了眼更衣室紧闭的门板,又为难地望了望殷少 棋。“棋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小俩口吵架啦?” 殷少棋摇了摇头,欲言又止,表情苦恼地望着那无情的木板,双手则在门板 上紧握成拳,他的头顶着门板上的拳头,声音暗哑地开口: “采葳,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也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 爱你,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相信这一点,你必须相信我。” “相信什么?”门板后传来绝望的声音,“爱情吗?如果你所谓的爱情是建 筑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上,那么我还能希冀些什么?”满是无奈的嗓音柔弱地控 诉着他的欺骗,“放了我吧!你给的爱情我承受不起,你回去吧!”哽咽的,门 后传来细微的抽噎声。 其实,她此刻是有些任性的,她气他从头到尾的隐瞒她,这是她最不能接受 的一点。至于他的身世,或其他人的反对,这对一向好强的采葳来说,倒不认为 多么重要。 因为她爱的就是这一个男人,不管他是谁,她只管他爱不爱她,可是他却犯 了最严重的一项原则,那就是他不该骗她,一段有着欺骗成分的感情,如何能真? 这才是她目前最介意的。 “不!”他用力地击向门板,“你开门,我不准你这么说,我爱你,采葳。” 他吼,“是,我是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但这并不足以推翻我们的过往,你不能这 么的武断,你不能连一个机会也不给我就断然判了我死刑。” “是你判了我死刑!”门板后突然传来大吼,然后门终于打开了,采葳就立 在那儿,眼眶中失控的泪水奔流如雨下。 处于摄影棚内的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离开,好心地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 她泪眼凝着他,眸中充满了愤怒以及委屈,她的声音发着头,“我曾经那么 地信任你,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你,然你回报给我的又是什么?谎言,一大串的谎 言,如果今天不是有人来威胁我离开你,你究竟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她脸色 苍白地问。 “我……”殷少棋不如该如何为自己辩白。 是,他是欺骗了她,但那完全是因为太爱她所致,他怕失去她,所以隐瞒了 身分,但这有那么严重吗?严重到足以让她抹煞掉他们的爱情? 或许,她根本就不曾像他一样,那么全心全意地爱着他!突然。这样的念头 在一瞬间跃人殷少棋的脑海。 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声音饱含了痛苦。“如果你爱我,你就会信任我,就 算我说了一、两个谎言又怎样?试问全天下有谁不曾说谎?” 她骇然地倒退了一步,全身颤抖。 这是什么意思?哈,这是什么意思? 她活该受他欺骗,她活该要爱上这个男人,她活该要受伤? 是啊,人家是有钱的少爷,三不五时就将谎言当成家常便饭,她这会儿在这 忿忿不平些什么? 或许对他而言,她容采葳只不过是他一场猎艳下的战利品,是场爱情的游戏 罢了,他当然不需要向她表明身分,她容采葳算哪根葱? 采葳睁着泪眼,虚弱的一笑,然后她深吸了口气,想以最冷漠的态度来保护 那颗遍体鳞伤的心。 “很好,我终于了解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她说。 了解?她了解了什么? 他瞪大眼看着她,突然间感觉眼前的她好陌生。 不!一股恐慌的情绪袭向他,他突然感到她的心正一寸一寸的远离他,猛地, 他冲上前去搂住她,“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了解,你误会了,你想 岔了!” 她全身僵直。“放开我,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一个字也不要再听。” 她顽固地封锁住自己。 “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你是属于我的,永远都是!”霎时,他掠夺 的唇舌火热地攫住采葳的樱唇。 在短暂的错愕后,她立刻激烈的挣扎,想挣脱他窒人的怀抱。 但他牢牢地制住她挣扎的双腕,并用他结实的身躯抵住她的身体,将她因于 他与墙壁之间。 他激烈的吸吮着她,仿佛要吸干她的灵魂般,“你是我的,采葳,你永远也 别想离开我!” 他的呼吸急促,他的唇舌火热,他的心充满恐慌,他的爱濒临峭崖,他的情 欲几欲爆裂。 她所有的呼吸都堵在胸口,她可以感觉到由他身上传来的依恋与恐惧,为什 么? 为什么? 难道她真是误会了他? 不!她不可以再次心软,通常心软的女人总会是在最后默默饮泣的那一个, 而她禁不起、禁不起啊! “放了我吧,求你放了我……”她颤抖地喃着,失控的泪水伤痛地奔流。 “好吧,就算我信了你,信了你真的爱我,但那又如何呢?我说过了,我受 不了那种财大气粗、盛气凌人的家世,而你的家人也不会肯接受我的,在他们的 眼里我根本就与一个妓女不相上下,你说,我该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在这 样的环境下爱你?” “不!现实的一切会抹杀掉我们的爱情,到最后,我还是一个失败者,而我 不要!我宁可现在狠狠的痛一次,也不愿口后再承受一次更大的痛楚。”她整个 人像只划破的娃娃般,情绪完全失控。 他紧搂着她颤抖的身躯,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心口的痛不比她少半分,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承受任何的委屈,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老天,他从来都不曾考虑到她的立场、她的恐惧,也不曾想过他的家世竟然 带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半晌后,他作了一个决定,他呼吸急促地扶着她,双眼炯炯地瞅着她,“等 我,我马上去解决所有的问题,等我!”说着,他深深地凝望她一眼后,夺门而 去。 采葳突然离开他宽阔温暖的怀抱后,愣在原地良久,她直视着早已不见人影 的大门,然后整个人倚在墙上发着抖,泪水不断地急涌而出,这样温柔的拥抱是 最后一次吗? 她缩紧了手臂想抓住那份感觉,奈何抓住的是满室的空虚。她整个人无力地 蹲下身去,双手蒙着脸伤痛欲绝地哭出声来。 棋——我爱你,我爱你啊! ☆☆☆ “碰!” 华纳集团总裁室的大门被人一脚狠狠踹开,而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殷家二少——殷少棋。 “唐赭,殷少阎!” 殷少棋杀气腾腾地奔了进来,一进门,他就瞪着办室里那两个同样高大的男 人。 唐赭与殷少阎同时回头,殷少阎的表情相当的难看,而唐赭则是摸摸鼻子退 到一旁,很不讲义气的不愿蹬这两兄弟间的浑水。 “你这是做什么?这样子不嫌难看?”殷少阎带着责备的口吻睨着他的弟弟。 “再难看也没有你难看!”殷少棋大吼,一冲向前抓住殷少阎的胸口。“你 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为什么?” 殷少阎拉开他的手,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衫,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压根不 将殷少棋的怒气放在眼里。 “你何必那么生气?不过就是个女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改天我再介绍个更 好的人选给你,家世、相貌、人品一定都是上上之选,保证你绝对满意。” “满意个屁!”殷少棋怒咒,“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殷少棋今生只 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容采葳,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殷少阎这下子也火大了,这浑小于真让那个狐狸精 给迷昏了头? “好不好,我自个知道,不用你插手。”殷少棋也不甘示弱地怒瞪着他。 “你知道个屁,那女人简直就是个妓女!” “碰!” 殷少棋一拳挥了过去,殷少阎脸颊马上肿了一片,不过他也不客气地马上回 拳,结果两个大男人就在办公室里头大演起武打动作片。 唐赭看着惨不忍睹的画面啧啧出声,摇头再摇头,退后再退后,直到再也无 法回避地吃了两记火拳后,他也受不了了。 他大吼一声:“你们两个打够了没有,要不要我顺便奉送两把刀子,让你们 兄弟俩互砍算了!?” 这一吼终于让那两个发了狂的男人停下手来,他们仍彼此怒视着,像是结下 了八辈子的深怨般敌视着。 唐赭揉了揉红肿的腮帮子,再看了一眼情况都比他惨烈的两兄弟,庆幸着自 己不算是最糟的那一个,不过他要是知道殷少棋今天要回来,他会干脆请假不来 上班,那么连这两记火拳他都可以免了。 唐赭走到办公桌打开抽屉,取出了一个连他们都没拆封的信封袋交给殷少棋, “喏,这个拿去。”他再揉揉腮帮子,真的好痛。 “这是什么?”殷少棋瞪着唐赭。 唐赭耸了耸肩。“自己看吧,这是私家侦探拍摄的照片。” “你们派私家侦探跟踪她?”殷少棋又跳了起来。 “跟踪她又怎样?如果她坐得直、行得正,哪怕我请一百个私家侦探,也探 不出她的底,少棋,你睁大眼睛好不好?那个女人真的不是什么好货,她是看准 了你是华纳集团的小开,才来引诱你的。”殷少阎苦口婆心地说着,希望能劝醒 这个被狐狸精迷昏头的羔羊。 “你闭嘴!”殷少棋快气疯了,他没想到殷少阎这么的不讲理。 “殷少棋!” “殷少阎!” 两个男人对峙着,唐赭在一旁猛摇着头,看过两头公狮子打架的画面吗?现 在就是! 殷少棋屏息了几秒钟,接着,他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深吸了口气,且 凝着殷少阎道:“你听好了,我殷少棋正式宣布退出华纳集团,断绝与华纳集团 的一切关系。” 唐赭倒吸一口气。哇,这下子,事情更大条了。 殷少阎直着眼怒瞪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不要干脆也把殷这个姓给 拿掉?” 殷少棋目光定定地看着殷少阎,接下来的话坚定而有魄力。“如果你认为只 有这样才足以证明采葳是贞节而高贵的,那么我不在乎姓不姓殷。” “殷——少——棋!” 殷少阎抓起他的衣襟,恨不得再狠狠挥他一拳,打醒这个浑蛋。 “好了、好了,大家有话慢慢说。”唐赭赶紧上去打圆场,拉开了对峙的两 人。“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说不开的,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是不是?不过 就是个女人嘛!” 殷少棋甩开唐赭搭在肩上的手,他发现他实在无法与这两个人“沟通”,于 是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再说一次,这辈子我只要娶容采葳一个女人,你们若是来阻挠我们,我 绝对不会客气,记住了!”说着,他再也不留恋地甩门而去。 唐赭瞪大了眼,看着就这么离去的殷少棋,忍不住的啧啧出声:“老天,那 个容采葳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能让向来不易动怒的棋,发这大的火?阎,我看 这事情咱们得再从长计议。” 殷少阎气得头顶都冒烟了,“派个人把她绑来,给脸不要脸,我就不信她斗 的过我!” “呃?你是说绑架吗?”唐赭张大了口。 殷少阎狠瞪他一眼。“你聋了吗?” “呃?” 糟了,事情真是愈来愈糟了! ☆☆☆ 殷少棋开着他的莲花跑车急速地奔驰,他胸口燃烧着一把狂炽的火炬,只为 了替采葳感到不平。 他们怎么可以这般的武断,就凭一个下三流的小侦探就定了采葳的罪? 对了,小侦探,他到底给采葳栽了什么贼?为什么会让那两个人一致否决了 采葳? 他瞥了眼随手丢在身旁座椅上的信封袋,一时起了好奇心,于是他取了过来 打开,接着一大叠的照片落了下来,他取起其中一张看了一眼,单单就这一眼, 他随即猛踩煞车,在方向盘连着打弯后,将车子停在路旁。 他颤着手握着那张照片,太阳穴持续抽动着,脸部的肌肉更抽搐的厉害,漆 黑的双眼,则宛如在地狱里受着莫大的煎熬。 那是张远镜头的照片,由照片里可以看到一对正要进入饭店的情侣,男的手 搭在女的肩上,由女的侧脸则可看见一片灿烂的笑容,而这个女的不是别人,正 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容采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的采葳不是这样的女人,他的采葳是贞洁而高贵的,他的采葳有着属于她 的傲气,他的采葳…… 那这些是什么?这一张张的照片又在证明着什么? 高贵而圣洁的采葳与一个男人相搂着出入大饭店?满身傲气的采葳穿着短裤 上男人的车? 哈!到底是谁骗了谁!? 瞬间,他的心变冷了,握着照片的手指僵硬了,就这样他呆呆地坐在那儿好 长一段时间,开始思索着殷少阎所说的每一句话,难道她真的是有心机的靠近他? 难道这一段日子以来,他真的一直在当一个傻瓜,让她骗得团团转? 最后,他重新发动车子,他决定要去向她要一个交代! ☆☆☆ 放下电话,望了眼收拾好的行李,容采葳呆坐在化妆台前,她望着镜子里那 张神情憔悴的脸庞,不由得又滑下两道泪痕。 她已打算好离开台湾一阵子,刚刚她已经与吉田森通过电话,告诉他这次去 参加方羽的忌日后,她打算停留在日本一段时间,吉田森也欢迎她到日本去发展。 电话中,他对她说,他随时都欢迎她到他那儿去歇息,这话让受伤中的采葳 听后久久哭声不止。 于是,她在电话里对吉田森诉说着她的爱情、她的愚蠢、她的伤心,而由吉 田森那儿她也得知了华纳集团的庞大势力,这才知道原来他是那么高不可攀的一 个人,她好愚昧,她怎么会相信他真的打算与她共度一辈子? 呵,可悲啊,吉田森分析的没错,他告诉采葳,殷少棋之所以从头至尾都不 曾向她说过实话,一直瞒着她,其实是男人的一种通病。 吉田森分析,或许殷少棋打算一辈子也不告诉她吧,像他这种有钱有势的公 子哥,就算娶个三妻四妾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这回若不是殷少阎出面破坏的话,或许他真的会和她“结婚”吧,就 像是许多影艺圈中的人般,带她到一个不被台湾律法承认婚姻的国度里,再举行 一场盛大的婚礼。 然后就让她带着她浪漫的、梦幻式的爱情被他一辈子金屋藏娇起来,一辈子 被蒙在鼓里,而他则可继续玩他的猎爱游戏,对他来说就算再多盖几座金屋也无 所谓。 容采葳悲愤地假设着种种画面,愈想她就愈觉得吉田森的分析是正确的。 是的,这是有钱人的一贯伎俩,她早就听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上。 接着,她为自己感到不值以及委屈,她是那么地爱他,那么真挚地付出她的 感情,没想到最后仍是落得这样的结局。 对着镜子抹了抹两颊上的泪痕,她鼓起了勇气,对自己说: “不了,我不再傻了,我必须坚强起来,我是容采葳,是不会被轻易打倒的!” 思乃此,她站了起来,提起行李正准备离开,抬起眼,不期然的与一双鹰隼般的 黑眸对上。 少棋? 她呆愣了住,手中的行李同时落下。 采葳不禁倒抽口冷气,认识他这么久,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他的表情 充满了冷漠,望着她的眼神则深奥难懂,其间她还可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情绪。 他看起来好陌生! 他就立在那儿,视线由落地的行李缓缓地移到她的脸上。 怎么?这么快就准备逃了吗?他在心里想着,嘲讽似的扯了扯唇角,然那抹 笑容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就要向她直扑过来。 容采葳困难的吞咽着口水,空气中弥漫着透不过气来的紧张,他们彼此对望 着,似在评着彼此心底不可告人的秘密。 蓦地,他缓缓地走上前来,她突然感到一股空前的压力,空气中含着酒精的 浓烈气息清晰可闻。 “你喝酒了?”她哑着声音问道。 天啊,他不只是喝了酒,而且还喝了不少,看来他已经醉了!采葳瞪大了眼, 发现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以及狂乱。 “你想去哪?准备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森冷的嗓音有若鞭子划过空气, 他如猎豹般敏捷地上前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迎视他的目光。 她愣了愣,他的口气为何那么严厉、冰冷,且带着浓浓的怒气? 下意识的,她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沙发的椅背。 “你是什么意思?”她搜寻着他的表情,但找不出是何原因让他如此反常。 “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他的话气不再冰冷,然他一向温文的表情亦不 复见,此刻,他的眼神清楚的传达出他的企图。 蓦然,她想跑开,可是双脚却像是绑住了铅块般动弹不得。 他?不会的、不会的! 他伸出手,带着无限威迫力地抚摸她的脸颊,使得采葳动也不能动地呆立着, 心口怦怦然地狂跳。 经他灼热的手抚触,使得她的肌肤也跟着灼烫起来,采葳屏息地凝视着他, 感受着那只大手又缓缓地往下移去。 带着森冷的目光,他的手停留在她的颈上,脸上则是极力压抑的表情,眼神 中明显地表现出——他想要掐死她。 “棋?少棋!”她怕极了,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让她像现在一样感到恐惧,眼 前的男人是陌生的,她瞧见他抽动的太阳穴以及受伤的黑眸,突然一滴、两滴泪 水滑下她的脸庞。 她吓哭了,接着,她愈是想止住泪,就愈是哭得凶,像个孩子似的,无法抑 止地将压抑在内心的委屈以及沉郁,也一古脑儿的跟着宣泄出来,刹那间她哭得 柔弱不堪、楚楚动人。 他突然愕愣住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凝视着她,一会后,他移开了手。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放开了她时,蓦地,他几近无助地又将她搂进怀里,额头 靠在她的肩上,浑身莫名的颤抖着。 他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爱她…… 猛地,他压下他的唇,带着狂怒的掠夺复住她的,将她所有的惊呼和疑惑悉 数没入他的口中,他紧紧的抱住她,近乎野蛮地吮吻她。 她的唇和身体同时得到痛苦与快感,此刻他全身充满了力量与狂狷的气息, 那份势在必得的胁迫让她显得柔弱、无力。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她又惊又急地喊着,他强健旦充满性感的身体 紧贴着她,便得她脸红心跳,全身颤抖不已。 他受伤且嘲弄地一笑,“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你不是早就熟悉了?”他 黑眸中是她所陌生的邪恶浪荡,里头盛满了熊熊的欲火。 什么意思?他在说些什么? 采葳惊恐地望向他,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吗?还是他知道再也骗不了她,所 以索性提早摊牌? 他轻蔑一笑。“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副高傲贞洁的模样,在脱光衣服后又是 什么样子?”一想到有无数的男人曾经抱过这具躯体,那无边无际的怒火便遍烧 他全身。 他故意用身体去挤压着她,便得她一对酥胸紧贴在他的胸前,而他男性的坚 挺则故意抵住她的私密。 “我要跟你做爱。”他恶意地宣布道。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