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第三章身陷囹圄(2) 罗大棒子啧着嘴笑道:" 二爷高见。" 又有些嘻嘻哈哈的附和声。 李二爬子道:" 胭脂、香粉、镜子什么的,你都给她买了没有?" 罗大棒子道:" 都买了。" 李二爬子道:" 买布做衣服的事办妥了没有?" 罗大棒子道:" 买了三块布,已送给张裁缝。" 李二爬子道:" 今儿她吃饭了没有?" 罗大棒子道:" 清早喝了碗棒米糊糊,中午吃了半碗乌鱼和一个锅饼。" 李二爬子面有喜色道:" 吃了就好。晚上你让伙房做几个菜送过去,二爷我 要和她一起喝两盅。" 从李二爬子人等把她掳到徐家堌墩,关到这间小屋后,小芳就明白土匪留她 活命的真正目的,更深感像她这样的一个弱女子面对什么坏事都能干的强盗是无 法保住自己贞洁的,除非一死了之。可她现在还不想死,不光为了郑守义,还为 了她肚里的孩子,这孩子不是王善人的种,是郑守义那强悍的身躯经过一番深耕 细作后种下的优良品种。她曾想过这孩子的眉毛眼睛会像郑守义,而鼻子嘴巴会 像她小芳。 同时,她还清楚她和郑守义要私奔的计划彻底破灭了,她成了砧上鱼,刀下 肉,再无法逃脱,不知哪会儿那匪首过来,不管她愿意或不愿意,就会扒掉她的 衣服……虽然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迟早会被那匪首玷污,可一想到这事仍心惊肉 跳,泪流满面。 她懊悔自己没有及早地和郑守义私奔,才落得如此下场。如果她和郑守义早 早地私奔了,或许她和郑守义正在微山湖里一个堌墩上的芦苇庵子里说笑呢。一 个芦苇庵子一口锅,柴米油盐,夫唱妇随一定很有滋味。 可现在……她真想大哭一场。 她想,郑守义现如今一定知道了王家大院里发生的一切。一想到郑守义正为 她着急而痛苦不安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更加痛苦不安了。她殷切地盼望着郑守义 能赶来救她,让她逃出虎口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可她又怕郑守义真的来救她,她 知道郑守义现在还没有力量,这可是一帮手持长枪毫无人性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别救不了她反而惨遭杀害。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在这受尽凌辱,也不愿郑守 义为她冒任何风险。她过去的幸福和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让她有活下去的念想。 她想起了王善人是怎样逼着她的爹娘要她做小老婆的。为了他王善人的脸面, 他还用牛车给她家送了几口袋粮食,让人都以为他王善人是用粮食把她倒换的。 在她的眼里王善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还有那个好骂她小蹄子的麻脸大老婆也不是个东西,老敲打她、编派她,还 让她帮厨…… 一句话,王善人和他的大老婆该杀! 小芳在这间小屋里被关了三天三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门外面不时有猜拳行令声、赌钱的叫骂声和其他的喧嚷、嘈杂声传来。而她 这小屋里却寂静得很,两个世界似的。或许,那个叫二爷的土匪头子早把她忘了。 要是那样该多好啊,她心里想,可她更坚信二爷是不会忘了她的,除非二爷遽然 死掉。其实,在她的心里早诅咒二爷八百遍了,但她的诅咒没起任何作用,此时, 二爷比她活得可逍遥自在多了。 都三天三夜了,二爷为什么还不到这里来呢?虽然她很不愿意二爷来这,甚 至下辈子都不愿再见到二爷,可她心里怪怪地,仍不免要问自己。她想,自从被 关到这间小屋后,虽然二爷再没来过,可她已和他被一根无形绳索拴在了一起。 她恨他也好,诅咒他也罢想杀了他也好,想逃跑也罢……她的脑子里就没断了他 的模样。 屋里暗了,看样子天就要黑了。 二爷为什么还不过来呢?她又这样问自己。问过以后,她就感到自己浑身起 了鸡皮疙瘩,且脸颊滚烫,她感到自己很下作,想男人想疯了。她就在自己的大 腿根上狠拧了一把,很疼,疼得钻心。按常理,二爷既然相中了她,且已把她弄 到了他的房里,三下五除二硬把她的衣服剥光,才符合土匪们的逻辑。在她被掳 到这来之前,她从未见过土匪,她想象中的土匪个个都是青面獠牙无恶不作的魔 鬼。她越怕他来,就越觉得他就要来了,所以才产生那怪念头,而绝非自己下作 到要和土匪那个的地步。如此想过,她就感到自己仍是个本分的良家女子,也就 觉得自己的大腿根格外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