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第一章踏曲调同词不同(2) 如今可不同了,江家老爷子要把酒楼后的小作坊当成一个唱大戏的舞台,自 然舍得下本钱。 作坊正中央又起了一间房,像是一个“回”字。小房间四面都用雕花隔扇门 板围了个严实,看似四面都是门,实则只有南面正中的两扇能开。里面挂了藕荷 色的闪缎幔帐,进入一看才知道,那幔帐不是一层,而是猩红、梅红、水红、藕 荷色,四层堆叠。因是屋中套屋,采光不佳,大白天也在梁上悬着八盏琉璃灯, 房间四角烧着炭炉,却不是在枫陵镇时那简陋的泥巴砌成的炭炉了,而是换成了 四只肚子被掏空了的黄铜猫儿,体型与女孩的个头不相上下。房间中央,一株种 在彩瓷大缸里的梅花开得正盛,只是被炭气一逼,花瓣零零星星地直往下飘。地 上,铺的是一条百花斑斓的绒毯。 小红正要踩上毯子看个仔细,那老婆子叫道:“别动,那可是西域运来的千 金毯,作坊还没开张,穿着鞋的可别上去,踩脏了。” 这个老婆子虽也管得严,却不似何婆子那么凶巴巴的,反像个奶娘。 小红只得收了脚,再四下一扫,见房间角落里堆了几垛曲框,还有几把长刀, 一摞竹匾等物,不由将它们的用途与江清酌曾提起的踏曲流程一一对应。 老婆子挥着手,招呼在房间里溜着边乱看的少女都看向她,“日后这里便是 你们做活的地方了,你们可都看过了吗?之前已来了几拨女孩子,也是在这里做 活的,眼下正在住处休息,一会儿我领大家去住处,你们相互认识了。吃了饭, 就有裁缝来为你们量体裁衣。” 听说还有新衣服穿,那四个女孩子又是好一阵欣喜,欢呼雀跃一番之后,被 那婆子带出去了。 只剩下小红,与不知何时进来的江清酌。 “可还满意吗?”他将轮椅停在千金毯的边缘,木轮压住毯缘三寸来长,他 好像没有察觉,又或者,察觉了也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