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我可不可以…… " 吕凉,你在这里干什么呀,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帮你送上去了。" 那个女孩显 然不是和我说话来着,而是很让我失望地和我的那个老大攀谈起来。 " 哦,那好啊,我现在在接新生啊,刚才接了一个,现在找不到人了。" 我老 大很正义地站在我面前说。 " 嗯?要不要我帮你找?" 显然是个热心的女孩,我想。 " 啊?不用了,你先忙去吧,你们下午不是要开会吗?" " 呵呵,那好,我先走了,拜拜。" 一个甜甜的微笑,一只蝴蝶的微笑…… 那只蝴蝶轻轻地飞入花丛中,不对,是人群中。 " 嗯?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一直在找你啊。" 我大哥顿悟一般地看着我。 经过一番解释之后他带我走进了一个代号" 东五" 的隧道,或者是防空洞,两 旁仿佛有亮光,于是我们寻觅过去,就是所谓的宿舍了。我深深感觉到整个过程像 一个幻想坠落的样本,等我静下心来仔细看着即将开始的四年生活的宿舍时,发现 已经有两个陌生的身影在里面富有诗意地晃动着。 于是我有了体面的文雅的正式的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欲望,当然这需要吸引 相当的目光才能显示我的尊贵,于是我示意地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没人理我。不 甘心,再走一圈,还是没人理我。再走一圈……发现鞋带掉了,于是作罢。正当自 尊心严重受挫的我欲把一箱闷重的行李往床上抛的时候,突然被一只畸形的黑手当 场制止。我愣了愣,疑惑地问他:" 为什么不让我放东西。" 他说那是他的床,然 后伸出一根像萝卜状的手指指了指上铺说:" 那是你的。" 天啊,据可靠消息,我 半夜可以做曲腿空翻三周半的高难度动作,让我睡上铺,那不是明摆着要我跳台吗?! 而且当我用手轻轻动了一下床的时候,发现晃得厉害,于是不免唠叨一下,下铺的 人安慰我说:" 没关系,晃一晃就习惯了。" 我对他的陈词感到不屑,问他:" 要 是你你会习惯吗?!" 他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看着地板很深沉地说:" 就是不习惯 所以搬到下面来啊。" 于是我就开始记住这个人了。看到对面下铺有个人在那里写东西,就想去跟他 换换床位。 " 喂,同学,我可不可以……" 令我很郁闷的是那人显然没有对我的话产生反应,头也没动只顾着自己在那里 画什么东西。 " 你在画什么?" 我不免来了好奇心。 " 嗯?我在思考一些比较深层次的东西……" 他像个圣贤一般摸了一下下颌, 结果没摸到胡子,很不爽于是拼命地抓下巴。 " ……" 他终于转头看见了我,突然眼睛里闪出一种耀眼的光芒,像很熟悉的人一样伸 手把我牵到他旁边语重心长地说:" 来,你看啊,我们中国的文字笔画是这么读的, 比如说,(他拿起笔画了一个乙),这个读成横折弯勾,那我们来想想,英文字母 用这种概念怎么念?" " 啊!什么意思?" 我被搞得有点糊涂。 " 比如说Z,如果依照这个概念就该念成' 横折弯撇,撇弯横' 。" " 嗯!那那' O' 何解?" " 这个简单,就是弯啊弯啊弯……或者折呀折呀折。" " ……" " 哈哈," 他很得意地笑起来,满是骄傲地说," 再比如S就是,' 左弯弯来 右弯弯' ……" " ……" 我不得不承认大学确实什么鸟都有。我开始后悔和他说床的事了,别过身回头 找门口呆立的大哥。结果被刚才那个下铺猛地拉住我很严肃地说:" 这位年轻人, 你印堂带桃花,年内必逢桃花,来来我给你看看。" " 啊……" 我被他吓到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黑色的绸布把头包得只剩一对眼睛,也许他觉得这样 会比较有巫师的感觉吧。之后半个小时内我深刻意识到住在这个宿舍的日子将是何 等的黑暗。后来知道这家伙相传具有幻术,于是大家都叫他上上签。但是由于他窝 在下铺的原因,我总是喜欢叫他下下签,但是考虑到相当不吉利于是改口上下签。 这么一折腾自然会有人以为这里是算命馆,经常会有慕名而来的同学叩倒在上上签 的床头求签。不过他们这个签比较大,长宽几乎呈黄金分割,俗称扑克。于是我的 下铺一下子又从算命馆变成赌场,完成了它由唯心主义向投机主义的过渡。所以难 免会有由于签数不爽而发出一些并不太雅的声音,从而严重影响了广大人民群众的 睡眠。于是我和大家极力建议他去买一个隔音罩,结果他却买了一个面具装起了赌 神,而且是那种每赌必败的类型。 我后来才发现其实我对面那个家伙更为恐怖,有一天我看到上上签在吃面,一 碗接一碗实在是受不了,于是我大骂他把腰吃得跟猪一样宽了,不料我对面的那个 家伙居然很认真地说:" 不会的,我认真量过了,普通家猪的腰围要比他粗三十二 厘米。" 我和上上签都睁着菠萝大的眼睛呆了。后来才知道这家伙的思维格外奇怪, 万不可与其开玩笑,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于是大家称他为炸弹。